那些农民知道什么是文物?他们只配挖红薯!天命玺要是落在他们手里,早被敲碎了卖钱!我是在保护它,保护华夏文明!
孙茂才大喊道。
所以您就找人炸了刘邦墓,把罪名按在赵老大头上?
林宇的声音沉下来,所以您让儿子把文物倒卖到海外,美其名曰?
孙茂才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他望着林宇身后的陈警官,又看向堵在消防通道的警员,突然露出个诡异的笑:你们以为抓了我就能找到天命玺?做梦!那东西……
他猛地举起酒樽砸向墙面,就算你们抓了我,它也永远消失了!
住手!
林宇扑过去时,酒樽已经撞在砖墙上。
一声脆响,碎片溅了满地。
陈警官的对讲机里传来技术组的喊:那是仿品!真的在孙正雄的保险柜里找到了!
孙茂才的笑僵在脸上。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满是霉斑的墙上,帆布包地裂开,里面掉出一沓照片。
是1985年盗墓现场的勘测图,每张都盖着的红章,还有赵老大被押上警车时的背影。
为什么……
林宇蹲下身捡起照片,赵老大说你们当年用枪指着他,说不顶罪就枪毙同伙。是真的?
孙茂才盯着自己颤抖的手,像是在看别人的肢体:赵老大那批人本来就是惯犯,枪毙几个也活该。
他突然凑近林宇,眼镜滑到鼻尖,你知道天命玺是什么吗?那不是块破石头,是能……
带走。
陈警官打断他,给孙茂才戴上手铐。
金属碰撞声在地下室里格外清晰,惊得墙角的老鼠地窜走。
林宇望着孙茂才被押上楼梯的背影。他的夹克后领沾着墙灰,走得歪歪扭扭,活像具被抽了线的木偶。
直到那抹灰色消失在楼梯口,林宇才蹲下身,捡起块酒樽碎片。
陶土里混着现代胶水的味道,和他在孙正雄商行里见过的赝品如出一辙。
林侦探?
陈警官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技术组在他办公室找到了账本,还有和境外买家的邮件记录。他拍了拍林宇的肩,该回局里了。
林宇站起身,鞋底碾碎一块陶片。
碎片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响,像极了某些东西崩塌的声音。
他望着地下室深处未被探索的黑暗,摸了摸口袋里从孙茂才研究室顺来的笔记。
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能量波动刘邦生存实验。
天命玺的下落,或许才是真正的开始。
警局会议室的百叶窗半掩着,正午的阳光透过缝隙在深灰色地砖上切出明暗相间的条纹。
林宇揉了揉发酸的后颈,视线扫过桌上堆成小山的文件。
孙茂才的考古笔记、孙正雄的银行流水单、赵老大的审讯录像带,还有从孙茂才研究室搜出的半本带锁日记本,封皮上面沾着些咖啡渍,却被小心地塑封在证物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