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主动出击
庭院里还残留着龙炎灼烧空气的焦糊味和能量湮灭后的异样气息。小黑魁梧的身影立在院子中央，周身那暗红色的龙气尚未完全平息，让他看起来像一尊刚刚经历厮杀的煞神。他抬手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咧了咧嘴，露出两排白得晃眼的牙齿，眼神里却全是兴奋和未褪的战意。
“老板，咋样？俺刚才那几下子，够劲不？”他冲着走出门的林砚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点炫耀，但更多的是一种“早就该让俺活动活动筋骨”的痛快。
林砚的目光扫过院子里龟裂的地面和焦黑的痕迹，眼神平静无波，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还行。没把房子拆了。”
小黑嘿嘿一笑，浑不在意。柳红玉抱着还在熟睡的林默，站在门口，脸上忧色未褪：“老板，你们真要去？太危险了！”
苏晚晴也跟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刚刚紧急赶工出来的便携式探测器：“根据小黑截获的能量残留分析，那个巢穴的能量反应非常诡异，结构复杂，而且有强烈的空间折叠迹象，内部情况未知。”
林砚接过探测器，看也没看就揣进了兜里，仿佛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他的视线投向城西那片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沉荒凉的工业区轮廓，语气不容置疑：“等下去，只会更危险。它既然派了探针来，就不会只有这一波。趁它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拔掉这颗钉子。”
他顿了顿，回头看了眼柳红玉怀里的林默，眼神柔和了一瞬：“守好家，等我们回来。”
说完，他一步踏出，身影便已到了院墙之外，步伐看似不快，却瞬息远去。小黑见状，冲柳红玉和苏晚晴呲牙一笑，拍了拍胸脯：“放心！有俺和老板在，保证把那老鼠窝掀个底朝天！”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带起一阵疾风，已如一道暗影般紧随着林砚的方向而去。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和城市建筑的阴影中。
城西废弃工业区，在深夜更是死寂得如同鬼域。锈蚀的厂房像巨兽的骨架，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扭曲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金属腐朽和化学试剂残留的刺鼻气味。
林砚和小黑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一片最大的废弃厂房外围。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觉到那片区域笼罩着一股不祥的、令人心悸的能量场，空气都显得有些粘稠和扭曲。
“就是这儿了，”小黑压低声音，龙目中有金光流转，他能“看”到厂房深处那团盘踞的、不断蠕动变化的混沌能量源，“好家伙，能量跟乱麻似的，还掺着一股子让人浑身不得劲的味儿。”
林砚没有说话，神识早已如同无形的潮水般蔓延过去，瞬间穿透了厂房简陋的物理屏障，将内部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厂房内部空间被一种拙劣但有效的空间折叠技术扩展了数倍，形成了一个扭曲的巢穴。中心区域，一个不断旋转的、由暗紫色能量构成的漩涡正在缓缓运转，漩涡周围，漂浮着数十个类似之前袭击七号楼的“水母”状能量体，它们如同工蜂般，不断从漩涡中汲取能量，又吐出更加凝练的黑暗物质，加固着巢穴的结构。而在巢穴的角落，还堆积着一些被吸干了能量、只剩下空壳的未知生物残骸，显然都是这个巢穴的“养料”。
“一个孵化场和能量中转站，”林砚瞬间做出了判断，“等级不高，但繁殖和隐匿能力很强。”
就在这时，似乎是感应到了外部的探查，巢穴中心的漩涡猛地加速旋转，发出刺耳的嗡鸣！那些“水母”能量体如同被惊动的蜂群，瞬间躁动起来，分出大半，化作一道道扭曲的黑影，穿透厂房的墙壁，朝着林砚和小黑藏身的方向扑来！它们显然具备在实体和能量态之间切换的能力！
“汪……呸！发现我们了！干它们！”小黑低吼一声，不等林砚吩咐，早已按捺不住的战意轰然爆发！他身形暴涨，不再维持完全的人形，而是进入了半龙化的战斗姿态——身高拔升至近三米，体表覆盖着一层若隐若现的暗红龙鳞，双手化为利爪，额角有凸起的骨冠，狂暴的龙威如同实质般扩散开来，将周围废弃的金属零件都震得嗡嗡作响！
“来得好！”小黑狞笑一声，双腿猛地蹬地，将水泥地面踩出蛛网般的裂痕，整个人如同炮弹般迎着蜂拥而至的能量体冲了上去！
他双爪挥舞，带起道道撕裂空气的暗红爪影，每一击都蕴含着崩碎山岳的力量！最先冲到的几个能量体，直接被他的龙爪撕成了碎片，爆散成游离的能量光点！
更多的能量体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触手如同毒鞭般抽向小黑。小黑怒吼一声，周身龙气沸腾，形成一个短暂的护盾，将触手攻击尽数弹开，同时张口喷出一股炽热的龙息火柱，火焰呈扇形扫过，将一片能量体烧得吱吱作响，瞬间汽化！
战斗激烈无比，能量碰撞的爆炸声和能量体的尖啸声在废弃厂区间回荡。小黑如同虎入羊群，所向披靡，将龙族的霸道和力量展现得淋漓尽致。
然而，这些能量体似乎无穷无尽，不断从巢穴漩涡中涌出，而且攻击方式越发刁钻，有的甚至试图钻入地下从下方偷袭。
一直静立观战的林砚，目光始终锁定着厂房深处的那个核心漩涡。他看出这些能量体只是消耗品，真正的关键在于那个不断提供能量的源泉。
就在小黑一爪将面前最后一个能量体拍碎，微微喘了口气的瞬间，那核心漩涡似乎积蓄够了能量，猛地射出一道极其凝练、颜色深紫、散发着不祥吞噬气息的能量光束，如同毒蛇出洞，悄无声息却又快如闪电地直射小黑的后心！这一击的强度，远超之前的杂兵！
小黑刚解决完面前的敌人，龙族感知让他汗毛倒竖，猛地回头，却见那紫光已到眼前！他怒吼一声，双爪交叉护在胸前，龙气全力爆发试图硬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没什么动作的林砚，终于动了。
他甚至没有转身，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朝着那道紫光射来的方向，凌空轻轻一拂。
动作轻描淡写，如同拂去衣袖上的尘埃。
然而，就是这看似随意的一拂，那道足以重创小黑的深紫能量光束，在距离小黑后背不足半米的地方，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绝对无法逾越的墙壁，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便悄无声息地——湮灭了。
仿佛从未存在过。
正准备硬抗的小黑愣住了，龙目圆睁。厂房深处那核心漩涡也似乎猛地一滞，旋转速度都慢了几分，透出一股难以置信的惊愕情绪。
林砚这才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向厂房深处，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对着还有些发懵的小黑淡淡开口：
“别玩了。把那个吵人的漩涡，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