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默嘴角仍旧挂着那嗜血的弧度,冲金姝白说道:
“感官放大和刺激易感期的药剂,慢慢享用!”
说完便转身离去,关上了审讯室的门。
“感官放大刺激易感期”这几个字,在金姝白的脑袋里不断回荡……
金姝白感受到自己浑身发软,喉咙干涩发紧,体温也不断上升。
每一寸肌肤都滚烫得好似要融化,伴随着呼吸困难,迫使她大口喘着粗气,连吞咽口水都艰难无比。
金姝白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变得影影绰绰,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她的身体在渴望某种东西……
她不知道,这种东西叫哨兵的信息素。
金姝白只觉得那股渴望如同尖锐的利爪,一下下撕扯着她的神经,让她止不住地颤抖。
汗水湿透了衣物,紧紧贴在身上,寒意与燥热交替袭来。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声低低的痛苦的呜咽,声音里满是无助,身体也在这双重折磨下,痉挛得越来越厉害。
金姝白的手指深深陷入掌心,指甲刺破皮肤,留下一道道血痕,却依旧难以缓解身体里那如潮水般涌来的难受。
这到底是何法器?
还是某种毒药?
怎会如此…难以忍受…
虞子默出了审讯室向办公区走去,恰巧碰到迎面而来的双胞胎大哥虞子期。
虞子默走上前冲他大哥露出笑容,说道:
“大哥!请你吃饭!”
虞子期皱眉:“案子还在调查中,你别胡来!”
虞子默笑容更甚:“放心吧大哥!我有分寸!”
一顿午饭吃了两个多小时。
虞子默在午饭期间向他大哥说明了,自己只是让金姝白进入了易感期,并建议大哥一会审问金姝白时,她要是不老实回答就不给她易感期抑制剂。
虞子期对着虞子默宠溺的摇了摇头:
“她让你结合热,你就让她易感期!
也算是合理的报复!
那剥皮之仇呢?”
“我加了感官放大的药剂!”
这回虞子期“斯”的吸了口气。
感官放大?
那金姝白现在岂不生不如死?
还是他弟会玩,够狠!
饭后,虞子期来到审讯室,就看到金姝白虚弱的靠在椅背上,浑身颤抖。
再看向桌子上被禁锢的双手,此时抓得指甲外翻磨出血来。
十指连心,想来必是极痛的。
但他知道,与感官放大的易感期比,指甲外翻的痛又根本算不上什么。
虞子期声音冰冷,缓慢开口:
“只要你老实交代为何杀人以及杀人的过程,就给你抑制剂!”
金姝白此时却突然猛的抬起双眼,锐利骇人的目光射向虞子期:
“我与他有何仇怨?”
虞子期挑眉,她认出来自己不是子默了?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金姝白,她的一双眸子竟然极亮,丝毫不见困苦之人的浑浊无神,有点意思!
“有何仇怨?
你自己不知道?”
“不知道!”
虞子期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那金向导真是贵人多忘事!”
金姝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
“他下了药,却不审问!
他在故意折磨我!”
虞子期点了点头:“没错!但不违规!
对待穷凶极恶的犯人,是需要先让他们吃点苦头的。”
金姝白这回默默低下了头,眼里的光也暗淡许多,仿佛在接受自己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的事实。
虞子期却不在意她的表情,接着道:
“说吧!为何杀人?
木芳华不是你的好闺蜜嘛?”
金姝白微微皱眉:“我的…龟…龟什么?”
虞子期愣了一下:“……闺蜜!好朋友!”
金姝白露出嫌弃的表情,此空间,竟将挚友用龟来形容!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道:“原来,那姑娘叫木芳华。
我本可以救活她的……
哎!算了……”
虞子期面上笑容不变:“别算了啊!你的意思是你要救她?
那说说,你想怎么救她啊!”
金姝白抬眼看了虞子期好一会儿,确定他应该是个有脑子的,才道:
“封穴止血,喂食丹药,输入灵力,控制伤口,最后再…
帮她结印护体!”
虞子期嘴角抽搐,什么乱七八糟的……
金姝白见男人像看傻子一样看自己,叹了口气:
“算了,就当我是傻子,在这痴言乱语吧!”
虞子期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你不该卖傻,应该装疯。
精神病杀人才不会被制裁,刚刚那步,你走错了!”
金姝白因为真的被药剂折腾得很难受,闭了眼睛一会儿,覆又睁开,道:
“装疯还是卖傻,随你怎么想!
只是我想知道,已经证据确凿,人是我杀的吗?”
虞子期冷笑一声:“基本确定吧!
死者致命伤为作案现场的乌金匕首所致,乌金匕首上有你的指纹,房间只有你二人进入过。
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呢?”
金姝白点了点头,她听明白了,经调查后认定,人确实是她杀的。
金姝白的表情忽然轻松很多: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认罪!”
一命抵一命,杀人者恒被杀之,如果原主真杀了人,她该替原主认罪。
否则,王法何存?
听到这话,虞子期却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就认罪了呢?
“杀人动机呢?
作案手法呢?
杀人过程呢?
你不打算交代一下吗?”
金姝白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不记得了!
但如果证据显示我确实杀了人,其他那些重要吗?
动机,手法,过程,最终结果不都是,人死了吗?”
虞子期:“话不是这样说的,我们查案是要讲流程和证据的!”
金姝白皱眉:“你不是说证据确凿了吗?”
虞子期一噎,是啊,他刚才说的证据确凿啊,可……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虞子期有点急了。
金姝白摇摇头:“不记得!”
虞子期追问:“是不记得案发过程了,还是以前的事都忘了?”
金姝白这回赞赏的看他一眼:“以前的事都忘了!”
虞子期陷入沉思,怪不得她好像不记得和子默之间的事,原来是什么都忘了吗?
还是说,她在装?
可是,装失忆又不会减刑,她装起来有什么用呢?
金姝白看着虞子期的表情变了又变,然后起身,低头问她:
“你既然忘了,又是如何知道我不是他的?”
金姝白挑眉:“一个阴冷嗜血,一个孤傲冷漠!不难分辨!”
虞子期摸了下下巴,他和子默区别那么大吗?
那为何其他人看不出来?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性格也不会变啊!
这个金姝白不作不闹,谈吐虽然怪异了些,但与那个任性妄为、心思歹毒的金姝白完全对不上啊!
虞子期深深看了金姝白一眼,转身离开了审讯室,临走前,扔给金姝白一个注射器。
金姝白研究了好半天才把解药打进身体里,总算,她不用再忍受易感期和感官放大带来的痛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