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菟,才到青城多久?
只要她想,许凛便会双手奉上。
林娇柔嫉妒的发狂。
许凛在部队有活阎王之称,何时对女同志这般殷勤过?
即便是她,想方设法靠近许凛,都会被对方无情拒绝和次次冷落。
她不愿放弃许凛这个香饽饽,反倒越挫越勇,想着总归会日久生情。
若是能嫁给许凛,她便是名副其实的军嫂,在娘家也有一席之地,不会再有人看低她。
哪曾想,她曾奢望的,沈菟却是唾手可得。
被许凛大大方方的带到大众视野,还有许凛独一无二的偏爱。
那本应该是她的才对!
沈菟对此一无所知,和许凛逛的不亦乐乎。
从供销社出来,两人可谓是满载而归。
沈菟手上除了提了些小物件,剩下的全都在许凛手上。
为了还玲花嫂的人情,两人又买了排骨和猪蹄。
两口子大包小包的回了家属院,可把一些军嫂给羡慕坏了。
“哎哟,瞧见沈菟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没得?那可是京城牌手表,单是一只就要一百二呢,俺喜欢的紧,招架不住俺那口子不舍得出钱,也不晓得沈菟使了什么手段,哄得许团长这么精明的男人,给她买了。”
“人家在床上指定有点本事的,要不然,许团长咋可能受伤了还陪她出去逛,指不定昨个在床上有多卖力呢。”
……
大伙都不敢把这事拿到正面说,生怕被许凛和沈菟听了去,来找麻烦。
偏生又瞧不惯沈菟那狐媚子的做派,打扮得花枝招展,不晓得的还以为想勾搭谁呢?
两人将东西安置好,这才提着排骨,前往筒子楼。
许凛怕沈菟迷路,认不得玲花嫂住的地方,自告奋勇带路。
沈菟初入筒子楼,眼底透着新奇。
走廊两端设有公共厨房、男女厕所和盥洗室,居民共用这些设施。
但有的住户在门口搭建简易厨房,或堆放蜂窝煤等生活用品。
堆起来倒显得走廊拥挤的多,光线不怎么好。
玲花嫂是住在四楼最右侧。
咚咚咚——
屋内无人回应。
“诶,菟菟,你咋来了?”
忽而,玲花嫂在厨房里探出半个脑袋,快步从厨房走出,身上还系着个围裙,手上长了不少油污,瞧着是在搞卫生。
见许凛和沈菟两人并列在一块,笑得更欢了。
沈菟从许凛手里接过袋子,笑眯眯的:“我和凛哥到供销社买了些东西,这不一不小心买多了,想着给你送些来。”
玲花嫂瞧着沈菟手里的袋子,眼底笑意的光淡了下来,面上依旧热情,巧笑如花。
“瞧你,咋还记挂着俺呢。”
人家都送上门来了,哪有不接的道理?
只能顺手接过沈菟手上的东西,将门打开。
“来都来了,进屋里头喝杯茶,刚好俺男人今天也在。”
沈菟余光瞟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许凛,笑意盈盈的拒绝道。
“不了,我还有些事呢,玲花姐你先忙,我们就先走了。”
等沈菟消失在楼梯间,玲花嫂脸上的笑,消失的荡然无存。
瞟了一眼提在手上有些重量的排骨,嘴一撇,推门而入。
刚合上门,疲惫感陡然出现在玲花嫂的脸上。
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人绷着一张脸从屋内走出,目光落在玲花嫂手提袋上。
“手里提的啥呢?”
“是许团长和他媳妇儿送来的排骨。”玲花嫂笑了笑,将袋子放在桌上打开,两根新鲜的排骨,出现在视野之中。
“哼!”
男人冷哼一声,面上是化不开的暴戾。
“老子让你用鸡汤不是去换排骨回来的,我跟你说的话,你跟许凛说了没?”
玲花嫂面色惨白了一个度,摇头道:“俺一个女人,哪里是想接触许团长就能接触的。”
目光落在新鲜排骨上,脸色有些难看,上前两步揪着男人的衣角,深呼吸口气,鼓起勇气说道。
“当家的,俺瞧着许凛两口子心眼都是好的,都晓得回礼。
而且俺们都是求人办事,送的鸡瘟煲的鸡汤,菟菟身子金贵得很,俺怕她吃出毛病来。
要不俺还是上门提个醒吧,那丫头瞧着没有坏心。”
啪——
中年男人无情拍开玲花嫂揪着衣角的手,带着怒气坐在椅子上,怒瞪了对方一眼。
“瞎胡胡咧咧啥?咱吃了不也没事,我听说许团长的媳妇儿也是乡下人,哪有你嘴上说的这么金贵,浪费粮食是可耻,那可是老母鸡,补得很。
这会上门去提醒,不纯是在打我的脸吗?你个蠢女人,要不是瞧着你机灵,在外头装模作样,和谁都相处得来,你真以为你能嫁给当兵的我?”
玲花嫂就像是个倾诉桶似的。
丈夫一回家,便将每日的不痛快全都倾诉在玲花嫂的身上。
甚至不断鞭策玲花嫂,是上不得台面的农村妇女,大字不识一个。
要不是他拼命在前头冲锋陷阵,玲花嫂一个泥腿子,根本没资格出现在家属院,更没有资格和那些有身份的军嫂攀上关系。
声音不大,却字字珠玑,将玲花嫂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玲花嫂脸色愈发的惨白,没敢再吭声。
“呸!”
男人拽的跟个皇帝似的,一口浓痰吐在地上,瞟了一眼桌上的排骨。
“拿都拿了,今个就整排骨吃,团长出手就是大手笔,比咱当排长的风光多了。”
玲花嫂闷不作声的提着排骨出了门。
刚才还一副死气沉沉的样,一出门又是那个平易近人,笑颜如花的玲花嫂
两人逛了一上午,肚子也饿了
沈菟搂着许凛的手臂,娇软道:“凛哥,我饿了,今早玲花姐不是送来鸡汤嘛,热一热对付两口。”
两人买了大米,还有些调料和菜。
但沈菟这会肚子饿得咕咕叫,想喝点鸡汤垫垫肚。
今早不想喝油腻的,鸡汤就留到了中午。
“好。”许凛宠溺的捏了捏沈菟鼻尖,转身进了厨房。
早上玲花嫂提过来的碗,沈菟回房就将鸡汤倒进了铝制饭盒中,将其还给了对方。
许凛一打开铝制饭盒,一股淡淡的馊味涌入鼻尖。
坏了?
沈菟站在一旁,见许凛迟迟没有动静,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