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数多了,难免会有意见。
军医明面并未说林娇柔,而是接管了她的工作,所有的伤员都由她来换药。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对林娇柔影响不好。
瞧着忙碌的老师,林娇柔无措的提着医药箱,站在一旁,双眼通红,死死的咬着下半唇。
直到处理了最后一家,军医笑眯眯的离开,再到楼道时,脸瞬间垮了下来。
林娇柔委屈的想解释:“老师…”
还未说完,就被军医无情的打断。
“小柔,隔墙有耳,有什么事等回了医务室再说,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对你名声不好,也显得我苛刻。”
这下林娇柔更委屈了。
她只是有些心不在焉,换药出了差错,又要不了人命。
那些伤员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伤就撑不住吧。
要真的忍受不了,他们还当什么军人?
这点小事,老师都要大做文章。
一出筒子楼的楼道,军医又露出了那副笑颜,不让人挑错。
倒是林娇柔跟在身后红着眼眶,好似谁欺负了她一样。
路过凉亭时。
玲花嫂拉着沈菟正在唠家常,那叫一个热情,目光忽然触及到跟在军医身后的林娇柔身上。
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自来熟的和军医八卦着。
“诶,老贺啊,小军医这是怎么了?受啥委屈了?
那几个汉子要是敢欺负你和小军医,俺们第一个不同意,保准给你们讨回公道。”
八卦归八卦。
但军属院的军嫂们,都对军医很是尊重。
平时生了些啥病都得麻烦人家,有的时候拿不出钱,人家也不计较。
自然也瞧不得人家欺负他们。
军医贺清一转头,就见林娇柔眼含热泪,红着眼眶,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少的视线全都落在林娇柔身上。
后者触及老师的目光,猛地打了个激灵,挤出了一抹笑。
“没人欺负我们,刚才在楼道的时候,有东西进眼睛了。”
玲花嫂一副恍然大悟:“哦~这样啊,俺还以为发生了啥事。”
随后又笑眯眯的将沈菟拉到了贺清跟前。
“老贺呀,这是许团长的媳妇,你瞧一瞧是不是长得水灵灵的,这丫头还嘴甜的咧。
俺不瞒你说,刚才俺们唠嗑,才晓得这丫头还会点医术,要不你收了得了?”
沈菟规规矩矩的站在一侧,落落大方的向贺清打着招呼。
“贺军医好,您别听玲花姐姐瞎说,在村子里跟着村里的老中医学了点皮毛功夫,称不上医术。”
暴露医术,是她蓄意而为之。
毕竟在系统那兑换了初级医术,总归是得有个出处的。
不然到时凭空展现医术,必然会引起他人怀疑。
适当性的暴露,也好有个去处。
不过若是能去医务室任职,对她来说也是好事一件。
一旦被承认,那就是铁饭碗。
贺清对沈菟的第一印象很不错,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
不等她说话,在一旁的林娇柔却是先开了口。
“玲花婶,农村里的那些土医术,哪里比得上正规正矩的医疗手段?
要是说难听一点,那就是邪门歪道,容易治死人的。
而且嫂子瞧着就身体不好,要真有些手段,也不会瞧着跟个病秧子似的。
对不起,我只是为民众的身体着想,嫂子,您别怪我说话直。”
嘴上说着歉意,眼底的那一抹幸灾乐祸,沈菟却是没错过。
沈菟甜甜一笑,目光落在贺清身上,笑颜如花。
“林军医,话不能说的太满,中医和西医各有长处,在村里的老中医,几脉相传下来有一定道理,并没有你说的这么不堪。”
林娇柔脸色微变,故作委屈地咬着下半唇。
“实在是抱歉,我不理解全貌,但嫂子,您这话说的,倒像是我挑起了中西医的对立,话说太重了,如果我刚才说的话冒犯到你,我跟你道歉。”
正愁有气没处撒。
这乡巴佬长了一张好脸又怎样?
想在军属院混开,得问问她同不同意。
沈菟故作受惊摆手,慌张的解释:“林军医,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不希望你说老中医的医术是邪门歪道,没有哪位医者愿意听这种话。
我哪里有说不对的地方,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叮,宿主茶言茶语获得四积分】
【总积分十六分】
茶言茶语是吧,谁不会呀?
有了对比,林娇柔的委屈模样落在玲花嫂和贺清等人眼里,倒显得有些娇柔做作。
特别是和沈菟的落落大方相比,更让人看出林娇柔是有意的。
玲花嫂瞬间不乐意了,义愤填膺的为沈菟说话。
“俺说你这妮子,说的啥话?这模样搞得像是菟菟欺负了你一样。”
贺清撇头看向林娇柔,纠正着:“沈同志说的对,没有哪个医者愿意听,医术是歪门邪道。
小柔,你身为医者,应该要尊重他人。
你可以不满于别人的医术,但不能说人家的医术歪门邪道。
除非你亲眼看见它的医术害死人,若不然凭空捏造,很容易扭曲事实,让人误会。”
贺清是过来人,林娇柔面上的那些花花肠子,她又怎会不知?
这丫头和沈同志,看似年纪相差不大,怎么心态有这么大的差异。
林娇柔闻言,心里更不得劲了,握着医药箱的手收紧。
不懂玲花嫂和老师为什么要偏向沈菟?
明明她说的话没错。
那些上不得台面,在农村的那些偏方,不就是歪门邪道吗?
这么多人看着,又敢怒不敢言,生怕闹大对自己不好。
只能乖乖的应下:“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随意评判,嫂子,对不起。”
沈菟大方的摇头道:“你没有冒犯到我,不需要跟我道歉。”
贺清知晓林娇柔没法在这待,随便找了个借口,带着人要回医务室。
倒是玲花嫂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林军医咋这么爱挑事?俺咋感觉他对菟菟有敌意?”
有一名新的军嫂,刚从筒子楼下来,不禁开口说道。
“反正俺也看不惯林军医,刚才那妮子也不晓得是不是故意的。
俺男人受了枪伤,伤口都化脓了,林军医下手没轻没重,把男人的一块皮都给刮了下来,还将手压进伤口里,看得俺都心疼。
包扎时,还控不住力道,疼得俺男人额头直冒冷汗。
呸,连包扎都包不好,当啥军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