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积香寺的屋瓦檐角,发出哗啦巨响,将后院刚刚发现的罪恶与秘密笼罩在一片水幕之中。
林风当机立断,指挥众僧将尸体小心抬出,暂时安置于后院一间闲置的柴房内。老方丈心知此事再也无法遮掩,长叹一声,将林风请入了方丈禅室,那几位知客僧也被要求一同前来。
禅室内,油灯摇曳,映照着几张惶恐不安的面孔。雨水顺着窗棂流淌,仿佛无数泪痕。
“方丈,现在可以说了。”林风抹去脸上的雨水,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死者是谁?因何被杀?那批黄金,又是怎么回事?”
老方丈法号“了空”,此刻仿佛又苍老了几岁,他颤声道:“阿弥陀佛……坑中死者,是寺中的执事僧慧明。而前几日急病去了的那位挂单僧人,法号‘悟凡’……如今想来,恐怕也非急病啊!”
“悟凡?”林风记下这个名字,“他何时来的?有何异常?”
一位负责接待的知客僧接口道:“悟凡师兄是半月前来的,说是云游至此,挂单静修。他平日里沉默寡言,除了用斋念佛,很少与人交流。直到三日前,他突然被发现昏倒在禅房内,气息微弱,我们请了郎中,也只说是急症,当晚便……便圆寂了。方丈心善,让我们将他好生安葬在后院菜园。”
“急症?”林风看向坑中慧明尸体脖颈上的勒痕,“那慧明呢?又是何时失踪?”
另一知客僧道:“慧明师兄是昨日傍晚后便不见踪影,我们还以为他下山办事去了……”
林风心中迅速梳理:【神捕系统】根据尸体状态判断,慧明死亡时间超过十二个时辰,正好与“悟凡”所谓“急症圆寂”的时间段高度重合!而慧明负责寺中部分杂务,包括菜园。
“系统,对两桩事件进行关联分析。”
“分析中……‘悟凡死亡’与‘慧明死亡及掩埋’存在高度时空关联性。可能性一:慧明杀害悟凡后,被同伙灭口或因其他原因被杀。可能性二:第三人先后杀害悟凡与慧明。关联动机:极可能与‘不明黄金’有关。”
林风目光扫过几位知客僧,最后落在了空方丈身上:“方丈,那黄金之事,从何说起?”
了空方丈面露挣扎,最终还是苦涩道:“约莫十天前,慧明夜里慌慌张张来找老衲,说他在整理后山一间废弃的柴房时,发现了一个沉重的木箱,打开一看,里面……里面竟是黄澄澄的金锭!估计有数百两之多!他不敢声张,急忙禀报。”
“寺中为何会有如此巨额的黄金?”林风追问。
“老衲也不知啊!”了空方丈连连摇头,“积香寺香火不算旺盛,如何能有这般财富?老衲当时便觉此事蹊跷,恐是祸非福,严令慧明不得声张,并将黄金暂时原地掩藏,想等风头过了再设法处理。谁知……谁知紧接着悟凡就来挂单,然后便接连出了这两条人命!”
线索逐渐清晰。来历不明的黄金引来了觊觎者(很可能是悟凡),悟凡可能发现了黄金的秘密,被慧明或其同伙杀害灭口。随后,慧明也被灭口,尸体与黄金(或部分黄金)被匆忙掩埋。
“发现黄金的废弃柴房在何处?带我去看。”林风起身。
了空方丈不敢怠慢,亲自引路,冒着大雨来到寺院最偏僻角落的一间破旧柴房。柴房内堆着杂物,地面有近期翻动过的痕迹,但此时已空空如也。
“系统,深度扫描此地。”
“扫描中……发现残留金属微粒(与坑边沙粒成分一致)。发现两组不同足迹(已被部分破坏),一组与慧明鞋印匹配,另一组为陌生男性靴印,尺码中等,轻功不俗。发现微量迷香残留。”
果然!这里就是最初的藏金地点。悟凡很可能追踪至此,中了迷香后被杀害。慧明则是帮凶或知情者,随后也被处理掉。
回到禅室,林风开始单独讯问几位知客僧,【证言测谎】功能悄然运行。
轮到一位法号“慧净”的知客僧时,系统立刻给出了反馈:
· 提及悟凡死亡时: 眼神有瞬间游移,右手无意识摩擦僧袍。(系统提示:紧张,可能存在隐瞒)
· 描述发现慧明失踪时: 语句流畅,但细节过于清晰,似提前准备。(系统提示:陈述经过排练,可信度存疑)
· 被问及是否见过陌生人在寺周徘徊时: 立刻否认,语气急促。(系统提示:否认过快,可能是在掩盖)
“慧净师父,”林风盯着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压力,“你最后一次见到悟凡,是什么时候?在何处?”
慧净身体微微一僵:“就……就是他圆寂那天早上,在斋堂用过斋饭。”
“哦?可我听说,有人在那天下午,看见你和悟凡在后山附近说话。”林风诈了他一句。
慧净脸色瞬间煞白,额头渗出冷汗:“没……没有的事!谁看见的?”
就在林风准备继续施压时,禅室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异响,像是瓦片被踩动的声音!
“什么人?!”林风反应极快,身形一晃已冲出禅室,目光如电扫向屋顶。
雨夜朦胧,只见一道黑影在对面殿宇屋顶一闪而逝,身法快如鬼魅!
“想灭口?”林风眼神一冷,后天境内力运转,足尖一点地面,整个人如大鹏般腾空而起,掠过雨幕,直追那道黑影而去!
新的案件刚现端倪,隐藏在暗处的凶手,似乎并未打算收手。这积香寺的雨夜,杀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