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大队的后院里,晨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洒下,落在那辆焕然一新的“货车”上,泛着一层温润的木质光泽。谁也想不到,这辆看起来和公社运输队的板车没两样的家伙,竟是凌飒耗费一个月心血打造的第二代房车。
张老实蹲在车轮旁,伸手摸着厚实的铁皮挡板,粗糙的手指在冰凉的金属上反复摩挲,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秀兰,这……这真的是咱们之前那辆板车改的?咋瞧着比公社的货车还结实?”
凌飒正用抹布擦拭着车头的木质外壳,闻言抬头笑了笑,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却难掩眼底的神采:“都是按陈老给的图纸改的,外面看着是普通货车样式,内里的门道可不少。”她说着推开侧面的木板门,“进来瞧瞧?”
张老实和张建军夫妇连忙跟着弯腰进去,一踏入车内,三人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本狭窄的空间被巧妙分割成了三个区域:靠近车头的地方是驾驶座,铺着厚实的粗布坐垫,方向盘是用军工厂的钢铁零件打磨而成,握杆沉稳;中间区域是生活区,一张折叠木床紧贴着车厢壁,不用时可以收起变成沙发,床底下是一排抽屉式储物格,旁边还嵌着一个简易灶台,灶台上摆着一口小巧的铁锅,旁边的金属架子上放着油盐酱醋;车厢尾部则隔出了一个半平方米的简易卫生间,用防水布做了遮挡,里面装着一个可移动的木桶,角落还藏着一卷卫生纸——这在1976年的农村,可是稀罕物。
“娘,这……这也太神奇了!”李秀莲伸手轻轻触碰着折叠床的木板,语气里满是惊叹,“晚上睡觉不用搭帐篷了?做饭也不用风吹日晒了?”
“那是自然。”凌飒颇为得意地介绍,“这车厢的木板都是双层的,中间夹了干草和棉花,保暖又隔音。灶台下面有通风口,烟雾能顺着车厢底部的管道排出去,不会呛到自己。”她指着车厢顶部的一块黑色面板,“这是太阳能板,白天吸收阳光,晚上就能点亮里面的小灯,再也不用点煤油灯了。”
张建军绕着车厢走了一圈,目光落在墙壁上的几个不起眼的凸起上:“娘,这些疙瘩是啥?”
“这是暗格。”凌飒伸手按了一下凸起,一块木板应声弹开,露出里面的储物空间,“里面能放贵重物品,外面看着和普通木板没区别,就算遇到检查也不怕被发现。”她顿了顿,补充道,“我还在车厢底部装了加固的钢板,就算遇到颠簸的路面,也不用担心车厢变形。”
张老实看着这五脏俱全的房车,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忐忑:“秀兰,这么好的东西,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会不会惹麻烦?”
“所以才做了这层伪装。”凌飒关上暗格,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外面的木质外壳和普通货车一模一样,车厢上还特意刷了一层桐油,看着就像经常用来运货的样子。就算有人好奇,咱们就说这是帮公社运输土特产的专用车,陈老已经帮咱们在公社备案了。”
她心里清楚,虽然政策逐渐宽松,但这种超出时代认知的房车,还是得低调行事。之前打造第一辆木质房车时,就差点被大队干部怀疑,这次升级改造,更是处处小心,所有的核心零件都是从空间兑换或者从废弃军工厂搜罗来的,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张建军夫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自从跟着凌飒第一次远行,他们就彻底爱上了这种自由的生活,现在有了这辆功能更全的房车,以后出门再也不用受委屈了。
“娘,咱们啥时候出发去两广啊?”张建军忍不住问道,眼里满是期待。他早就听凌飒说过,南方的海鲜又新鲜又便宜,要是能运到北方来卖,肯定能赚大钱。
“再等两天。”凌飒说道,“我得把空间里的物资再整理一下,多准备点常用药和种子,路上说不定能用上。另外,我还得去趟公社,把运输证明拿回来,免得路上遇到关卡麻烦。”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大儿子张建国的声音:“娘,我们来看你了。”
凌飒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自从第一次远行回来,张建国和三儿子张建华就经常上门,嘴上说着是关心,实则是想跟着一起出门赚钱。之前她已经明确表示,只能让他们帮忙收购土特产,按劳付酬,没想到他们还没死心。
张老实脸色也沉了下来,低声对凌飒说:“要不就别让他们进来了?”
“没事,让他们进来吧。”凌飒眼神平静,“该说的话我已经说过了,他们要是识趣,就不会再纠缠。要是不识趣,也该让他们彻底死心了。”
她话音刚落,张建国夫妇和张建华夫妇就推门走了进来。当看到院子里那辆崭新的“货车”时,四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房车走去。
“娘,这就是你说的新货车?真漂亮啊!”张建国伸手想去摸车厢,被凌飒眼神一瞪,又讪讪地收了回来。
“这是用来运输土特产的,别随便乱碰。”凌飒语气平淡,没有丝毫热情,“你们今天来有事吗?”
三儿媳王翠花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娘,我们听说你要去两广做生意,特意来问问,能不能带上我们?我们也想跟着你赚点钱,改善改善生活。”
“是阿娘。”张建华也跟着附和,“我们年轻力壮,能帮你搬货、看车,绝不添麻烦。”
凌飒看着他们贪婪的眼神,心里冷笑一声。当初她刚穿越过来时,这几个儿子儿媳对原主不管不顾,现在看到她日子过好了,就想贴上来占便宜,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说过,想赚钱可以,帮我收购土特产,一斤给你们一分钱提成。”凌飒语气坚决,“想跟着一起出门,不可能。这趟远门路途遥远,路上风险重重,你们扛不住。”
“娘,我们能扛住!”张建国急道,“上次你带着建军他们出去,不也平平安安回来了吗?我们也能行!”
“你们和建军不一样。”凌飒看着张建军夫妇,眼神里带着一丝欣慰,“建军他们跟着我学了格斗术和野外生存技巧,遇到危险能自保。你们呢?除了会耍嘴皮子,还会啥?”
一句话怼得张建国夫妇和张建华夫妇哑口无言。他们确实没什么本事,之前在大队里干活也是偷奸耍滑,现在想跟着凌飒出门,不过是想坐享其成。
“娘,你咋能这么说我们呢?”王翠花有些不服气,“都是你的儿子,你咋就偏心建军他们?”
“我偏心?”凌飒嗤笑一声,“当初我冻晕在雪地里,是谁不管不顾?当初家里缺粮,是谁把粮食藏起来自己吃?现在我日子过好了,你们就想来分一杯羹,天下哪有这么公平的事?”
她的话像一把刀子,戳中了张建国夫妇和张建华夫妇的痛处,几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再也说不出话来。
“行了,话我已经说清楚了。”凌飒下了逐客令,“你们要是愿意帮我收购土特产,我欢迎。要是不愿意,就请回吧,别在这里耽误我收拾东西。”
张建国夫妇和张建华夫妇对视一眼,脸上满是不甘,却也不敢再纠缠,只能悻悻地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张老实叹了口气:“都是一家人,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
“就是因为是一家人,才不能纵容他们。”凌飒语气坚定,“他们要是不改掉好吃懒做的毛病,就算我带着他们出门,也只会惹麻烦。与其到时候出了事互相埋怨,不如现在就让他们死心。”
张建军夫妇也点头表示赞同。他们跟着凌飒第一次远行,见识了太多的风险和困难,知道这趟旅程并不是想象中那么轻松,大哥和三哥他们确实不是这块料。
接下来的两天,凌飒一边整理空间里的物资,一边让张建军夫妇去大队里收购土特产。乡亲们听说凌飒要去南方做生意,都纷纷把家里的山货、粗粮拿出来卖给她,想让她帮忙带出去卖个好价钱。
凌飒按照市场价收购了不少核桃、板栗、干辣椒等土特产,存入空间里保鲜。同时,她还兑换了不少高产种子和常用药,以备不时之需。
出发前一天,凌飒去公社拿回了运输证明,顺便去看望了陈老。陈老看着她,眼里满是赞许:“凌飒,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这趟去两广,路途遥远,一定要注意安全。”
“谢谢陈老关心,我会的。”凌飒说道,“等我回来,一定给你带南方的特产。”
陈老笑了笑:“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对了,我给你写了一封信,你到了广州,可以去找我一位老朋友,他或许能帮你打通南方的销售渠道。”
凌飒接过信,心里十分感激:“谢谢陈老,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告别陈老,凌飒回到家,开始做最后的准备。她把所有的物资都整理好,存入空间和房车的储物格里,检查了一遍房车的发动机和轮胎,确保没有任何问题。
夜幕降临,红旗大队一片寂静。凌飒坐在房车的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星空,心里充满了期待。这趟南下两广的旅程,不仅是为了赚钱,更是为了开拓更广阔的市场,为以后的周游神州打下基础。
就在这时,她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房车外面似乎有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人。
凌飒眼神一凛,瞬间警惕起来。她轻轻推开车门,借着月光,看到院墙外有几个黑影在晃动,似乎在窥探什么。
她的心头一沉,难道是张建国夫妇和张建华夫妇不甘心,找了人来捣乱?还是说,有其他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了这辆房车?
凌飒悄无声息地回到车内,对张老实和张建军夫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道:“外面有人,可能是冲着房车来的。”
张老实和张建军夫妇脸色瞬间变了,紧张地看向窗外。
凌飒眼神锐利,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快速盘算着对策。不管这些人是谁,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离开。
她缓缓抽出藏在座位底下的短刀,这是她用空间积分兑换的,锋利无比。然后对张建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守住车门,自己则悄悄绕到车厢后面,准备出其不意地反击。
院墙外的黑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脚步声渐渐靠近。凌飒屏住呼吸,握紧了手中的短刀,目光紧紧盯着院门口的方向。
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悄然降临在红旗大队的这个夜晚。凌飒和她的家人,能否顺利化解这场危机?院墙外的黑影到底是谁?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