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便利店的招牌,张婶就提着一篮刚煮好的红薯来了。她没像往常一样先排队买奶茶,而是径直走到后院,把红薯放在改造好的皮卡引擎盖上:“洛店主,这红薯是我在后院种的,甜得很,你和阿远尝尝!昨天多亏了你,我那孙子终于喝上奶茶了,还说要来看‘会送奶茶的车’呢!”
洛云锦刚把 “应急补偿晶核” 的牌子挂在吧台旁,闻言笑着接过红薯:“张婶您太客气了,这红薯我们一起吃,大家都尝尝。”
可话音刚落,巷口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 五个穿着黑色工装的男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个留着寸头的壮汉,肩宽体壮,手里攥着一根焊了铁刺的钢管,身后的小弟也都带着家伙,眼神里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凶气。
排队的顾客瞬间慌了,有人悄悄往后退,有人攥紧了手里的晶核,李大叔更是直接挡在带孩子的女人身前,压低声音对洛云锦说:“洛店主,是西边汽修厂的‘黑狼帮’!他们平时靠抢过往幸存者的物资过活,比赵铁柱还狠!”
阿远也握紧了激光枪,手指在扳机上微微发抖,却还是强撑着站到洛云锦身边:“洛姐,别怕,我…… 我能保护你!”
黑狼走到便利店 3 米外,停下脚步 —— 他显然听说了赵铁柱的下场,没敢贸然越过屏障。他眯着眼睛扫过门口的皮卡,又看向屋顶上隐约可见的夜枭身影,最后把目光落在洛云锦身上,粗哑的声音像磨过的砂石:“你就是洛云锦?”
洛云锦没有退后半步,手里还提着张婶送的红薯,语气平静:“我是。黑狼帮主找我有事?”
“听说你这儿规矩大,” 黑狼冷笑一声,指了指排队的顾客,“赵铁柱栽在你这儿,连车都被你扣了?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这规矩,到底能不能管得住我黑狼帮!”
他身后的小弟跟着起哄,钢管敲在地上发出 “咚咚” 的响,像是在示威。排队的顾客更慌了,张婶甚至把红薯篮护在怀里,小声念叨:“可别打起来啊,这红薯还没给孩子吃呢……”
但洛云锦没慌。她放下红薯,走到黑狼面前,指了指门口新挂的木牌 —— 上面用红漆写着三条规矩,字迹工整醒目:
公平交易:晶核 \/ 等价物品换物资,不压价、不赊账,童叟无欺;
秩序优先:排队购物,禁止插队、闹事,违者触发防御机制;
互助共生:遇困难可申请 “以工抵债”,禁止暴力掠夺,违者交由曙光基地处置。
“这就是我的规矩。” 洛云锦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小弟们的起哄声,“不管是赵铁柱,还是黑狼帮主,只要遵守规矩,我的店欢迎你;要是想破坏规矩,不管是谁,都得付出代价。”
“代价?” 黑狼嗤笑一声,突然把钢管往地上一戳,震得碎石跳起来,“我黑狼帮有二十多号人,手里有三把土枪,你觉得你的规矩,能挡得住我的人?”
他以为洛云锦会怕,可没想到,排队的顾客里突然有人喊:“黑狼!你别太过分!洛店主的店是我们的避风港,你敢闹事,我们跟你拼了!”
喊这话的是个年轻小伙,之前被黑狼抢过晶核,现在手里还攥着一把水果刀 —— 虽然不够锋利,却透着一股豁出去的劲。有了他带头,其他顾客也纷纷响应:
“对!我们跟你拼了!”
“洛店主保护我们,我们也保护洛店主!”
“曙光基地的巡逻队很快就来,你闹也没用!”
黑狼愣住了。他在这一带横行惯了,所有人见了他都躲着走,从没见过有人敢主动跟他叫板 —— 更别说这些手无寸铁的普通幸存者。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小弟,发现他们也都慌了,手里的钢管不自觉地往下垂。
洛云锦看着这一幕,心里暖了暖 —— 她要的不是靠暴力威慑,而是靠大家的认可。她走上前,对黑狼说:“黑狼帮主,你抢物资,是为了让兄弟们活下去;我立规矩,也是为了让大家活下去。但抢来的物资不长久,今天抢了别人,明天别人就会抢你,早晚有一天会栽跟头。”
她指了指皮卡上的 “配送车” 字样:“我这店每天要配送几十份物资,要是黑狼帮主愿意让兄弟们改邪归正,我可以给你们提供活计 —— 帮我配送物资,或者清理周边的丧尸,我按晶核算工钱,比你们抢来得安稳,也来得长久。”
黑狼的眼睛猛地亮了。他不是没想过安稳过日子,可末世里想找份能糊口的活计太难了 —— 抢物资虽然快,却天天提心吊胆,上个月还折了两个兄弟。他看着洛云锦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顾客期待的目光,心里的凶气渐渐软了。
“你…… 说的是真的?” 黑狼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帮你干活,真能拿到晶核?”
“当然。” 洛云锦从吧台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 “用工协议”,“每天配送 10 份物资,给 2 颗一级晶核;清理一只普通丧尸,给 1 颗一级晶核;清理变异丧尸,给 5 颗一级晶核。要是做得好,还能涨工钱 —— 但有个条件,不能再抢人,不能再闹事,要是违反,立刻开除,还要把之前抢的物资还回去。”
黑狼接过协议,手指在 “不能抢人” 几个字上反复摩挲。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小弟,他们眼里都透着渴望 —— 谁不想安稳过日子呢?他深吸一口气,把钢管扔在地上:“好!我答应你!我黑狼帮以后再也不抢人了,就跟你干活!”
这话一出,周围立刻爆发出欢呼声。张婶提着红薯篮走过来,给黑狼递了个红薯:“黑狼,尝尝这红薯,甜得很!以后好好干活,别再干坏事了,大家都会接纳你的。”
黑狼接过红薯,脸颊涨得通红 —— 这是他末世以来,第一次有人主动给她东西,还不是因为怕他。他咬了一口红薯,甜香瞬间在嘴里散开,眼眶突然有点发热:“谢谢…… 谢谢张婶,谢谢洛店主。”
洛云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今天你先带兄弟们熟悉一下配送路线,阿远会跟你们一起去,有不懂的就问他。”
阿远立刻挺起胸膛,走到黑狼身边:“黑狼大哥,我跟你们说,配送的时候要注意……” 少年的声音里满是自豪,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怯懦 —— 他现在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帮洛姐管理 “员工” 了。
可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汽车鸣笛声 —— 三辆曙光基地的装甲车开了过来,穆晨光竟然亲自来了。他刚下车就看到黑狼手里的协议,笑着走到洛云锦身边:“洛店主,看来我来晚了,你的规矩已经比基地的巡逻队还管用了!”
洛云锦愣了一下:“穆领袖,您怎么来了?”
“我是来送这个的。” 穆晨光从车里拿出一块金属牌匾,上面刻着 “曙光基地秩序合作点” 几个字,边缘还镶着银色的花纹,“基地决定,把你的便利店设为区域秩序合作点,以后周边的小势力想改邪归正,都可以来你这儿找活计;要是有人敢破坏秩序,基地会第一时间支援 —— 这是基地对你的认可。”
黑狼和他的小弟们都看呆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和曙光基地扯上关系 —— 以前见了基地的士兵,他们都得躲着走,现在却能靠着干活,成为 “秩序合作点” 的一员。
穆晨光看着黑狼,语气严肃:“黑狼,我知道你以前做过不少坏事,但洛店主愿意给你机会,基地也愿意给你机会。要是你敢再犯,不仅洛店主不会饶你,基地也会对你不客气 —— 明白吗?”
黑狼连忙点头,腰杆挺得笔直:“穆领袖放心!我以后肯定好好干活,再也不做坏事了!”
周围的顾客也都围了过来,看着穆晨光手里的牌匾,眼里满是自豪。李大叔笑着说:“穆领袖,您可不知道,现在周边的人都知道,洛店主的店是‘铁规矩店’,谁都不敢来闹事!昨天还有北边的幸存者特意来问,能不能来这儿定居呢!”
穆晨光笑着点头:“这就是秩序的力量。洛店主,你用一家店,建立起一片区域的秩序,比基地派一百个巡逻队都管用。以后基地会全力支持你,我们一起把这片区域,打造成末世里的‘安全区’。”
洛云锦接过金属牌匾,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心里却满是温暖。她看着眼前的穆晨光、黑狼、还有围过来的顾客,突然觉得,自己当初立规矩时的初衷,终于实现了 —— 不是为了自己的店,而是为了让更多人能在末世里,有一个安稳的去处。
中午时分,穆晨光离开了,却留下了两个士兵帮忙训练黑狼的小弟,教他们如何安全配送物资、如何应对丧尸。黑狼带着兄弟们,穿着基地送来的统一工装,推着皮卡开始配送,第一次不用偷偷摸摸,不用怕被人追,反而有人主动跟他们打招呼,递水喝。
张婶的孙子也来了,小家伙趴在皮卡的车窗边,兴奋地摸着车身上的 “配送车” 字样:“阿远哥哥,这车真的会送奶茶吗?我以后能不能跟你们一起送?”
阿远笑着点头:“当然可以!等你再长大点,我教你怎么用扫描器,怎么给顾客送物资!”
洛云锦站在店门口,看着皮卡渐渐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屋顶上依旧守护的夜枭,心里满是坚定。她知道,“规矩的彻底确立” 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 以后会有更多人来这里,会有更多人遵守规矩,会有更多人相信,末世里不是只有杀戮和掠夺,还有秩序和温暖。
而巷口的阴影里,白大褂男人(白敛)又出现了。他手里的笔记本飞快地记录着,眼神里满是痴迷,尤其是在看到 “秩序合作点” 的牌匾时,笔尖停顿了一下,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旁边还写着 “规则 = 秩序?样本 = 希望?”。
洛云锦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却没有惊动他 —— 她知道,这个男人迟早会来店里,而那时,又会是一场新的 “相遇”。但她并不害怕,因为她有规矩,有大家的支持,还有一颗愿意相信 “秩序能战胜混乱” 的心。
傍晚时分,黑狼带着兄弟们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袋晶核 —— 这是他们今天配送物资赚的,虽然不多,却比抢来的更让人安心。他们把晶核放在吧台上,黑狼挠着头说:“洛店主,这是今天的工钱,我们想换点压缩饼干和纯净水,给兄弟们分了。”
洛云锦笑着给他们兑换了物资,还多送了几杯奶茶:“今天是你们第一天干活,这奶茶是奖励,大家尝尝。”
黑狼和兄弟们接过奶茶,喝了一口,甜香瞬间驱散了一天的疲惫。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 —— 这是他们末世以来,第一次笑得这么安心。
便利店的灯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透过玻璃窗,照亮了整条商业街。排队的顾客还在,聊天的声音还在,奶茶的甜香还在 —— 这就是洛云锦想要的秩序,不是靠冰冷的规则,而是靠大家的认可和守护,靠一颗颗愿意相信 “好日子还在” 的心。
而 “云锦便利店不可侵犯” 的规矩,也终于像一颗种子,在这片末世的废墟上,生根发芽,长成了能为大家遮风挡雨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