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车的引擎重新轰鸣起来,赵铁柱被两个士兵架着胳膊,双脚在地面上拖出两道浅浅的划痕。他看着越来越近的车门,眼里的疯狂突然压过了恐惧 —— 一旦被押进曙光基地的审讯室,他抢过的晶核、伤过的人,足够让他被关一辈子,甚至被拉去当 “诱饵” 吸引丧尸。
“放开我!你们不能抓我!” 赵铁柱突然发力,猛地甩开左边士兵的手,右手不知何时又摸向了腰间 —— 那里藏着一把磨尖的铁片,是他昨天偷偷从皮卡的钢板上撬下来的,本想留着最后防身,此刻却成了他孤注一掷的筹码。
“小心!” 右边的士兵反应快,立刻伸手去拦,可赵铁柱已经红了眼,铁片朝着士兵的胸口刺去,动作又快又狠。士兵下意识地后退,却没注意脚下的碎石,踉跄着差点摔倒。
现场瞬间又乱了起来。刚要上车的三个昏睡小弟还没被固定好,车身晃了晃;留下的两个士兵立刻举枪,却怕误伤同伴,不敢轻易开枪;张婶抱着孩子尖叫起来,李大叔攥着钢管冲上前,却被洛云锦一把拉住 —— 他根本不是赵铁柱的对手,上去只会送命。
“洛店主!快想想办法!” 李大叔的声音发颤,眼里满是焦急。
洛云锦没有慌。她的目光死死盯着赵铁柱,手指悄悄按向腰间的另一个按钮 —— 那是系统 “精准防御” 的触发键,昨天解锁催眠瓦斯时一起激活的,专门针对单个目标,比之前的大范围电击更精准,也更具威慑力。
赵铁柱没注意到洛云锦的动作,他甩开士兵后,没有继续攻击,反而转身朝着便利店的方向冲去 —— 他看到了后院堆着的物资箱,只要能抢到一箱纯净水,或者一把武器,他就能挟持个人质,说不定还有逃跑的机会。
“想跑?没门!” 押解他的士兵立刻追上去,伸手去抓他的后衣领。可赵铁柱跑得飞快,眼看就要冲到屏障边缘,再往前一步,就能碰到后院的物资箱。
就在这时,洛云锦猛地按下了按钮。
一道淡蓝色的电流从地面弹出,像条灵活的蛇,精准地缠上了赵铁柱的脚踝。电流不大,却带着强烈的麻痹感,瞬间传遍他的全身。赵铁柱的身体猛地一僵,脚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想继续跑,可双腿已经不听使唤,整个人往前一扑,重重地摔在地上,铁片 “当啷” 掉在旁边,指尖还在微微抽搐。
“啊 ——!” 麻痹感顺着脊椎往上爬,赵铁柱疼得惨叫起来,额头的冷汗瞬间浸湿了头发,他想挣扎着爬起来,可胳膊刚撑住地面,又软了下去,只能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里满是惊恐。
这一幕比催眠瓦斯更震撼。所有人都看呆了 —— 那道电流像长了眼睛,只缠上了赵铁柱,连旁边的碎石都没碰到,更别说误伤其他人。士兵们举着枪的手放了下来,眼里满是惊叹;顾客们忘了尖叫,张婶甚至忘了捂住孩子的眼睛,只是愣愣地看着地上抽搐的赵铁柱。
“这…… 这也是系统的功能?” 留下的士兵队长走过来,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他在基地见过异能者释放电流,可从来没有这么精准,这么可控 —— 像完全听从洛云锦的指挥。
洛云锦点了点头,走到赵铁柱身边,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铁片。铁片边缘还沾着铁锈,被磨得很尖,显然是准备用来伤人的。她看着地上还在抽搐的赵铁柱,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精准电击’,专门针对破坏规则的单个目标 —— 电流强度刚好让你失去反抗能力,不会伤你性命,但会让你记住,破坏规则的代价。”
赵铁柱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麻痹感还在蔓延,他的手指连动一下都困难,只能含糊地嘶吼:“你…… 你耍诈!有本事…… 有本事跟我真刀真枪地打!”
“真刀真枪?” 洛云锦冷笑一声,站起身,指了指周围的人,“你抢张婶的晶核时,怎么不说真刀真枪?你让小弟打李大叔时,怎么不说真刀真枪?你拿孩子威胁我时,怎么不说真刀真枪?”
每一句话都像巴掌,狠狠扇在赵铁柱的脸上。张婶擦了擦眼泪,走到赵铁柱面前,声音带着颤抖却很坚定:“你还记得我吗?去年冬天,你抢了我给孙子换感冒药的晶核,还把我推倒在雪地里!要不是洛店主,我孙子早就没了!”
李大叔也走过来,一脚踹在赵铁柱旁边的地上,震得碎石跳起来:“你还抢过我的压缩饼干!把我打得肋骨断了两根!你以为你跑得了?今天落到这个下场,都是你活该!”
顾客们纷纷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控诉着赵铁柱的恶行 —— 有人被他抢过物资,有人被他的小弟打伤,还有人因为他不敢来便利店,只能喝脏水、吃发霉的食物。这些积压已久的愤怒,此刻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赵铁柱的脸从通红变成惨白,他想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些被他遗忘的 “小事”,此刻全成了指向他的证据,让他在众人的目光里,像个小丑一样狼狈。
洛云锦看着这一幕,对着士兵队长说:“把他的铁片收起来,这是他伤人的证据。另外,检查一下他的皮卡 —— 我怀疑里面还有其他武器,或者偷来的物资。”
士兵队长立刻点头,让人去检查皮卡。没过多久,一个士兵拿着一把土枪和半袋晶核跑过来:“队长!皮卡的座位底下藏着一把土枪,还有这袋晶核,看起来像是抢来的,上面还有血迹!”
洛云锦的眼神冷了几分。土枪里装满了铁砂,要是真的开了枪,后果不堪设想;那袋晶核上的血迹已经发黑,不知道是谁被抢时留下的。她走到赵铁柱面前,声音里没了之前的平静,多了几分严厉:“你不仅想破坏我的店,还藏着武器,抢来的晶核上还有血迹 —— 这些罪证,足够让你在基地的监狱里待一辈子。”
赵铁柱的身体猛地一颤,终于意识到自己彻底完了。他不再嘶吼,也不再挣扎,只是趴在地上,肩膀微微耸动 —— 不是哭,是绝望。他想起自己刚建立铁拳帮时的 “威风”,想起抢第一袋晶核时的得意,想起第一次被洛云锦电击时的不甘,可现在,这些都成了笑话。
“洛店主,我们现在就把他押回基地,让穆领袖亲自审判他!” 士兵队长走到洛云锦面前,语气坚定,“这种危害秩序的人,绝不能轻饶!”
洛云锦点了点头,却又补充道:“审判归审判,但请你们别把他当‘诱饵’—— 他犯了错,该受惩罚,但不该成为丧尸的食物。基地不是有‘改造区’吗?让他去那里干活,用劳动抵罪,总比死在外面强。”
士兵队长愣了一下,随即郑重地点头:“洛店主,您放心,我会跟穆领袖说的。您的仁厚,我们都记在心里。”
顾客们也纷纷点头,张婶擦了擦眼泪说:“洛店主,您真是心善。换做别人,早就让他死了,您还想着给他留条活路。”
“不是心善,是规则。” 洛云锦摇了摇头,“我的规则里,‘惩罚’是为了让人记住教训,不是为了赶尽杀绝。只要他能在改造区好好干活,不再害人,总有一天能重新做人 —— 末世里,谁都不容易,能给一次机会,就给一次。”
阿远站在洛云锦身边,看着地上的赵铁柱,又看了看洛姐,突然觉得眼眶发热。他之前怕赵铁柱,怕打架,可现在他明白,洛姐的 “强大” 不是靠暴力,是靠心里的 “规矩” 和 “温度”—— 她能让坏人受到惩罚,也能给坏人留条活路,这才是真正的厉害。
士兵们重新架起赵铁柱,这次他没有反抗,只是耷拉着脑袋,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装甲车的车门 “哐当” 关上,引擎声渐渐远去,留下的两个士兵也开始收拾现场,把地上的钢管、铁片都捡起来,防止其他幸存者受伤。
顾客们终于彻底放松下来,纷纷围到洛云锦身边,七嘴八舌地说着:“洛店主,今天真是多亏了你!”
“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赵铁柱来闹事了!”
“我们以后天天来你这儿买东西,帮你看着店!”
洛云锦笑着点头,走到后院,看着堆得整整齐齐的物资箱。阳光洒在箱子上,泛着温暖的光。她知道,这场 “擒贼先擒王”,不仅解决了赵铁柱这个隐患,更让 “云锦便利店的规则不可破” 成了所有人的共识 —— 以后再有人想闹事,都会先想起赵铁柱的下场,想起那道精准的电流,想起这里的秩序和温度。
屋顶上的夜枭轻轻跳了下来,走到洛云锦身边,递过来一颗沾着灰尘的晶核 —— 是刚才赵铁柱掉在地上的,他捡起来擦干净了。“没人再敢来了。” 夜枭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几分肯定。
洛云锦接过晶核,握在手里,心里满是坚定。她看着便利店的招牌,又看了看身边的顾客和阿远,突然觉得,这场末世里的 “秩序之战”,她好像已经赢了第一步。
而远处的巷口,一个穿着脏白大褂的身影正躲在垃圾桶后,手里的笔记本飞快地记录着什么,眼神里满是痴迷:“精准电击…… 非致命…… 规则…… 这个店铺,越来越有意思了……”
洛云锦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巷口,却只看到一片晃动的阴影。她皱了皱眉,对身边的阿远说:“阿远,以后多注意巷口的动静,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我们店。”
阿远立刻握紧了手里的激光枪,坚定地点头:“洛姐,我会的!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我们的店!”
夕阳彻底落下,便利店的灯全部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透过玻璃窗,照亮了整条商业街。顾客们渐渐散去,却都约定明天早点来,帮洛云锦整理货架;留下的士兵也开始巡逻,脚步比之前更认真了。
洛云锦站在店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满是希望。她知道,赵铁柱的倒下不是结束,未来还会有新的挑战,新的 “坏人”,但只要她守住心里的规则和温度,只要身边还有这些愿意一起守护的人,她的便利店,就永远是末世里最亮的那束光。
而这束光,很快就要迎来新的 “访客”—— 那个躲在巷口的白大褂男人,已经在笔记本上写下了 “云锦便利店” 五个字,旁边画满了奇怪的符号,像在策划一场新的 “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