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务会开得出乎意料的顺利。
任贤局长亲自坐镇，林凡拿着那份精心打磨的《关于结合集约化平台建设开展定向技术帮扶的请示》做了详细汇报。
陈江山升任常委部长后，局里领导班子刚刚调整，曹文华在退休前解决了副厅，网络内容管理处由副处长丁超主持工作。
年后的局务会后，林凡就内容管理问题向曹文华提了组建“网评员”队伍的建议，这个想法迅速落地，在本地新闻网和网络论坛上发挥了极好的正向引导作用，还被中宣部选为优秀工作案例，这也成为了曹文华能在退休前升任副厅的重要政绩之一，曹文华现在对林凡可是“心疼”得紧。
任贤正值“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阶段，急需打开局面，林凡这个方案无疑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抓手，加上方案本身确实切中了一些非强势厅局的痛点。
前期林凡和综合处余佳私下沟通时，余佳也表示了支持了——毕竟综合处负责协调联络，帮扶工作做出成绩，他脸上也有光。
因此，尽管信息化推进处曾凡霖心里可能有点嘀咕，觉得网安处的手伸得有点长，但在其他人明确表态支持下，也没多说什么。
最终，方案原则上获得通过，由网安处牵头，综合处、信息化推进处配合，先行选择三到五个单位进行试点。
散会后，林凡回到办公室，立刻就开始行动。他先给文化厅的钱满江主任打了个电话。
“钱主任，局务会刚开完，好消息，帮扶方案原则上通过了！”
电话那头钱满江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太好了！林处长！我就知道您有办法！这可是给我们文化系统雪中送炭啊！”
“钱主任客气了，互相支持嘛。”林凡笑道。
“不过试点期间，资源有限，咱们得把样板打好。你们非遗中心的数据迁移和系统优化，我们处会列为第一个重点保障项目，到时候可能还需要你们多提供一些业务需求，方便我们针对性地开发一些辅助工具。”
“没问题！绝对配合！林处长您指哪儿我们打哪儿！”
钱满江拍着胸脯保证，心里明镜似的，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文化厅没钱没技术，能靠上网安局这棵大树，把珍贵的非遗资料数字化保存好，那就是他钱满江的政绩。
紧接着，林凡又通过类似的方式，与档案局、地方志办的主要领导进行了“非正式”沟通。
这些单位都属于那种“位不高权不重”，但手里握着大量宝贵历史文献、档案资料，且饱受经费不足、技术落后困扰的部门。一听网安局愿意免费提供技术支持和服务器资源，帮他们把宝贝资料数字化、安全化，几乎都是喜出望外，纷纷表示全力配合。
......
中午，林凡手机响了起来，是秦卫国打来电话。
“秦老！您好！”
“嗯。你最近手头工作能不能暂时放一放？”秦卫国开门见山，“安排一下，尽快来京城一趟。有些重要事情需要你参与讨论。”
林凡心里咯噔一下，第一个念头就是卫星芯片项目遇到了棘手难题。
毕竟，那个自主架构虽然思路新颖，但工程实现上挑战巨大。
“秦老，是芯片设计那边……遇到瓶颈了？”
他试探着问，脑子已经开始飞速旋转，思考可能遇到的问题和解决方案。
“芯片？哦，那边进展还算顺利，高远团队干劲很足。”秦卫国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语气缓和了些。
“不是芯片的事。是别的事，级别很高，内容保密，电话里不方便多说。你尽快过来，到了会有人接你，具体参会事项当面告知。”
不是芯片？级别很高？保密？
林凡心里嘀咕，只能应道：“是，秦老！我马上协调工作，尽快出发！”
“嗯，尽快。”
秦卫国说完便挂了电话，依旧是那么雷厉风行。
放下电话，林凡不敢怠慢，立刻起身去找任贤局长汇报。
任贤听到是秦卫国亲自点名，而且涉及高级别保密会议，神色也严肃起来。
“秦老亲自召唤，肯定是大事。”任贤沉吟道，“局里这边你不用担心，帮扶方案具体落实让李弱水先盯着，李田他们配合。我也会和试点的几个厅局长打好招呼。你把手头紧急的工作处理一下，跟陈部长那边也报备一声，然后尽快动身。需要局里协调什么，比如机票、住宿，让综合处安排。”
离开任贤办公室，林凡一边快速处理积压的文件，一边让李田帮他订最早一班飞京城的机票。
同时，他也给陈江山的秘书打了个电话，简单汇报了秦卫国召见和进京开会的事，秘书表示会转达陈部长。
第二天下午，林凡已经站在了首都机场。
刚开机，一个陌生号码就打了进来，对方自称是秦教授的助理，确认林凡身份后，告知了他接站车辆的车牌号和特征。
和上次在燕郊的卫星项目研发中心不同，这次车子直接穿越繁华的市区，林凡甚至摇下车窗，看了眼天安门，最终驶入西城区一个门禁森严、绿树环抱的大院。
院子外观朴素，但氛围静谧而肃穆。
林凡被安排住进了一栋小楼的客房，条件简单但干净整洁。
助理告知他，会议明天上午八点半开始，会有人准时来接他，并再次强调了保密纪律。
这一晚，林凡内心惴惴，睡得并不踏实，脑子里反复猜测着会议的内容。
不是芯片，那会是什么？还让秦老如此郑重其事？
好在眼睛一闭一睁，煎熬不了多久，第二天一大早，经过严格的身份核实和安检，林凡就被工作人员引入了一间会议室。
会议室不大，椭圆形的会议桌旁已经坐了不少人。
林凡目光一扫，心中顿时凛然。
在座的有好几位他都曾在新闻联播里见过——科技部的部长、信产部的部长、两院院士……还有几位穿着军装，肩章上闪耀着将星的首长。
秦卫国坐在靠前的位置，正和旁边一位领导低声交谈。
而更让林凡惊讶的是，主持会议的，竟然是刚刚晋升副总理不久的赵瑞青！
赵瑞青也看到了刚进门的林凡，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对他微微颔首示意。
林凡的出现，同样引起了在场其他大佬们的注意。
他太年轻了，在一群年龄五十岁以上的与会者中，显得格外突兀。
不少人都向他投来探究、好奇的目光。
“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开会。”
赵瑞青副总理声音沉稳，打断了现场的细微骚动。
“今天这个会，议题是讨论《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中，信息科技领域的发展方向和重点。在座的都是相关领域的领导和专家，希望大家畅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