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西的初冬，外面寒气已然刺骨，办公楼里的暖气烧的却正旺。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
李弱水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走了进来。
“呐，这是预算一体化平台在省直机关试点运行的最终评估报告。数据都在里面，运行稳定，期间自动拦截了大小四百二十六次违规操作，预警六百二十三次。”
林凡翻开报告，里面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案例让他眉头渐渐舒展。
效果确实显着，平台像一台精密的扫描仪，将过去隐藏在层层报表下的问题暴露无遗。
“辛苦了，弱水。”林凡合上报告。
“试点成功，下一步就是全省推广。技术层面，和政务集约化平台的融合没问题吧？”
“底层数据通道已经全部打通，界面整合也完成了。”
李弱水言简意赅，“用户登录政府端集约化平台，就可以根据权限进入预算一体化平台。里面除了预算申报、执行监控、资金支付这些模块外，也开发了政府采购管理和资产管理两个模块，基本覆盖了政府部门财务口的所有工作。”
她说话时习惯性地微微垂着眼眸，不与人对视，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
林凡知道，为了这个想法，她带领楚峰几人熬了多少个通宵。
“辛苦了……这些工作不一定那么急着做完……”
林凡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弱水转移了话题：“推广的话，建设中心那边人手恐怕……”
正说着，办公室门又被敲响，这次动静大了些。
楚峰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眼袋深重但眼睛发亮地走了进来。
“林处，你找我？”
他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又泡在机房了。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加班，不要加班，尤其不能熬夜，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最近怕是都没洗澡吧。”林凡把脾气都发到了楚峰身上。
“嘿嘿，主要是碰到一个课题就来了精神，不攻克闲也闲不住。”楚峰挠了挠鸟窝一样的头发，技术狂人的属性暴露无遗。
林凡瞥见旁边的李弱水也暗暗点头，显然深以为然。
林凡叹了口气，指了指椅子让楚峰坐，“预算一体化平台试点效果很好，省里要求尽快全省铺开。现在情况还要和你确认一下。”
楚峰一听这个，立刻来了精神，腰板都挺直了：
“技术绝对没问题！架构是模块化的，复制部署快得很！就是……”楚峰脸上露出点为难。
“林处，咱们中心现在项目扎堆，政务集约化要日常维护优化，预算平台要推广，还有几个厅局委托的小系统要开发……我泡在机房没问题，但其他兄弟们有家有室的，一直加班确实不太好。”
林凡沉吟片刻。这也是实情，信息化建设中心是新成立的单位，虽然级别高，但编制名额落地、招聘流程启动都需要时间，眼下正是最青黄不接的时候。
“人手问题我来想办法。”林凡手指敲了敲桌面。
“我找管局从运营商那儿协调几个懂技术的借调过来应急。另外，跟汉讯科技那边联系一下，看能不能以项目合作的形式，请他们派一个临时技术小组支援，费用从项目经费里出。楚峰，你的任务是确保技术路线不走样。”
“是！保证完成任务！”楚峰听到有解决办法，立刻眉开眼笑，干劲十足地应承下来。
林凡想了想，补充道：
“以及，不能加大班，这是死命令！”
“弱水，你协助楚峰，做好技术把关和与财政厅等业务部门的协调。”
“明白。”李弱水点头。
送走两人，林凡揉了揉眉心。
当家才知柴米贵，现在他不仅要考虑技术方向，还要操心人员、经费这些具体琐事。
拿起手机向任贤汇报了情况及想法后，又同戴明硕通了电话，戴明硕拍着胸脯一通保证。
现在网信厅可是香饽饽，别说是运营商了，他们管局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借调去干一段时间取取经，就算留不下来，参与个重大项目也是一段能拿出手的履历。
下午，他去了趟汉西工业大学高远教授的实验室。
一进大门，就感受到一股与网信厅截然不同的热烈气氛。
“林凡！快来！”高远教授眼尖，看到他立刻迎了上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拉着他就往里面走，“看看总装刚刚传回来的测试数据，漂亮极了！”
实验室的大屏幕上，几条曲线清晰地展示着搭载了卫星芯片和机器学习信道优化算法的实验卫星的性能。
高远指着数据，“秦教授给我打电话，说我们的芯片和算法组合，解决了低轨星座组网的一个核心痛点，相关参数已达国际前沿水平，总装这一阶段生产的卫星，要全面采用我们的方案！林凡，我们这是给国家的卫星互联网，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啊！”
林凡看着这几条曲线，心中也涌起一股热流。
“高教授，辛苦了！大家都辛苦了！”
“对了，”高远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压低声音说，“另外，关于光刻机那边，负责谈判的工信部同志私下透露，进展比预想的顺利，索尼和尼康的技术资料正在陆续移交，中芯国际的合作意向也很明确。虽然前路还长，但我们已经撕开了一个口子。”
林凡点点头，光刻机是更宏大也更艰难的战役，需要举国之力，能取得这样的进展已属不易。
回到厅里，已是华灯初上。林凡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李田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的姑奶奶，您就不能消停点？经费刚批下来，不是让你拿去挥霍的！”
林凡走进去，看到李田正对着手机嚷嚷，脸涨得通红。
看到林凡进来，李田像看到救星一样，赶紧挂了电话，苦着脸说：
“凡哥，你可回来了！是墨雪！网安协会那笔专项经费和资源不是批下来了吗？好家伙，她这就张罗着要租更大的场地，买顶级服务器，还要搞什么‘全球黑客悬赏’！这哪是搞协会，这是要上天啊！”
林凡忍不住笑了。墨雪那个风风火火的性子，配上李田这谨小慎微的管家性格，还真是绝配。
“你怎么跟她说的？”
“我能怎么说？我让她稳重点，循序渐进！她倒好，说我胆小如鼠，跟不上时代！还说我……说我……”李田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说你什么？”
“她说我这种‘体制内老古董’，根本不懂技术前沿的激情！”李田愤愤不平。
“协会的管理交给你，就是相信你能把握好这个度。”
林凡拍了拍李田的肩膀，“既要保护他们的热情和创造力，发挥他们民间奇兵的作用，也要有规矩，有边界，确保在安全可控的范围内活动。墨雪那边，该支持的支持，该约束的也要大胆约束。你跟她……嗯，多沟通。”
李田叹了口气，一脸“这差事真难办”的表情：
“我尽力吧，凡哥。那丫头，轴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看着李田耷拉着脑袋出去，林凡摇了摇头。
【任务“卡喉之锁”已完成。】
【任务评价：一般。】
【任务奖励结算：cV +2500点。特殊奖励：刀片锂电池技术（已存入芥子空间）。】
【当前可用cV：4700点。】
系统久违的声音在这一刻终于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