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国的警报声像撕裂云层的雷电,在环形建筑群间回荡。佐菲正跟着伍利安在能量控制室熟悉仪表,突如其来的红色警报灯瞬间将整个房间染成警戒色,墙壁上的全息屏幕突然亮起,边境哨站传来的影像带着剧烈的抖动——三艘造型狰狞的海盗船正撞碎能量屏障,黑色船身两侧伸出的炮管喷吐着暗紫色的破坏光束,哨站的防御塔在炮火中节节崩塌。)
“是黑帆海盗团。”伍利安的手猛地按在控制台边缘,指节泛白。佐菲看到他平日里温和的蓝色眼眸此刻像结了冰的湖面,“他们三个月前洗劫了泽塔星系,没想到敢把主意打到光之国头上。”
佐菲的心脏“咚咚”狂跳,攥着衣角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他在训练手册上见过黑帆海盗的资料,那些以掠夺为生的宇宙海盗最擅长破坏能量核心,所到之处只会留下一片废墟。
“伍利安叔叔……”他的声音有点发颤,却还是努力挺直了小小的身板,“我们要去战斗吗?”
伍利安转身时,眼神已经恢复了镇定。他伸手按住佐菲的肩膀,掌心传来稳定的力量:“你可以留在安全区。”
“不!”佐菲立刻摇头,额头上的突起因为激动而微微发亮,“我想跟你一起去。我学会了星轨步,还能凝聚基础能量波——”
“实战和训练场不一样。”伍利安打断他,但语气里没有斥责,“那里的光束会真的打穿身体,爆炸的碎片能撕裂能量护盾。你确定要去?”
佐菲看着屏幕里哨站防御塔轰然倒塌的画面,想起三个月前在废墟里看到的那些凝固的绝望。他深吸一口气,抬头迎上伍利安的目光:“我想看着您战斗。也想……试着保护点什么。”
伍利安沉默了两秒,突然抬手扯开腰间的备用能量带,系在佐菲手腕上。那是条银色的带子,末端挂着枚小小的防御徽章:“这是紧急护盾启动器,遇到危险就按下红色按钮。记住,待在我身后三步之内,绝对不要擅自行动。”
当他们穿过光之国的传送门,边境的硝烟味瞬间呛得佐菲咳嗽起来。暗紫色的能量雾弥漫在破碎的陨石带之间,远处海盗船的炮口还在闪烁,哨站的残骸漂浮在宇宙中,像被啃噬过的骨头。
“抓紧了。”伍利安弯腰将佐菲护在臂弯里,启动飞行模式的瞬间,蓝色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前线。佐菲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怀里的能量带勒得很紧,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滋啦——”一道暗紫色光束擦着伍利安的肩飞过,击中后方的陨石,炸开一片碎石。佐菲吓得屏住呼吸,却看到伍利安借着碎石飞溅的掩护,突然侧身翻转,星轨步在宇宙真空里划出流畅的弧线,避开了接踵而至的炮火。
“看到了吗?”伍利安的声音通过能量传导直接送到佐菲耳中,“实战里的躲避不能等攻击到眼前,要预判轨迹。”
他突然加速冲向最近的一艘海盗船,手掌凝聚起亮蓝色的能量球,精准地砸在对方的炮管上。爆炸的火光中,佐菲清楚地看到海盗船的炮口瞬间扭曲,冒出黑烟。
“就是现在!”伍利安突然低喝一声,将佐菲轻轻放下,“用你练过的能量波,打它船身侧面的红色标记!”
佐菲落地时踉跄了一下,立刻稳住脚步。那艘海盗船正试图调转方向,侧面那个醒目的红色标记在能量雾里忽明忽暗。他想起伍利安教的能量凝聚要领,深吸一口气,将能量从胸口引向手掌——可就在能量即将成型的瞬间,另一艘海盗船的炮火扫了过来,刺眼的暗紫色让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预想中的冲击没有到来。他睁开眼,看到伍利安站在自己身前,展开的能量护盾像半透明的蓝色蛋壳,将暗紫色光束稳稳挡在外面。护盾表面泛起的涟漪里,映着伍利安紧绷的侧脸。
“别怕,专注。”伍利安的声音带着护盾震颤的嗡鸣,“你的敌人不是炮火,是自己的恐惧。”
佐菲咬紧牙关,再次凝聚能量。这次他没有看呼啸而来的光束,只盯着那个红色标记。手掌心渐渐发烫,熟悉的暖流向指尖汇聚——他猛地推出手掌,一道不算太粗的金色能量波呼啸着飞出去,精准地击中了目标!
海盗船的侧面炸开一团火花,虽然没造成致命伤害,却让它的转向顿了一下。
“好样的!”伍利安赞许道,同时猛地收起护盾,拉着佐菲一个侧滚,避开另一轮攻击,“现在记住这种感觉,战斗里的能量控制要比训练时更果断。”
他们像两只灵活的游鱼,在陨石带和炮火间穿梭。伍利安时而用能量波摧毁海盗船的武器,时而用星轨步绕到侧面发动突袭,每一次移动都带着教科书般的精准。佐菲跟在他身后,起初还会因为扑面而来的危险而僵硬,但渐渐地,他开始学着伍利安的样子预判轨迹,甚至在伍利安吸引火力时,成功用能量波击中了一艘海盗船的引擎。
“左侧有艘船要逃跑!”佐菲突然喊道,他看到一艘海盗船正脱离战场,朝着陨石带深处驶去。
伍利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神一凛:“那是他们的旗舰,要带坐标数据回老巢。佐菲,用刚才的力度,打它的推进器!”
这次佐菲没有丝毫犹豫。他看着旗舰推进器喷出的蓝色火焰,计算着距离和速度,在伍利安用能量护盾拦下追击炮火的瞬间,将凝聚好的能量波精准送出。金色光束穿过陨石的缝隙,正好击中推进器的接口处——旗舰的火焰猛地一窜,随即歪斜着撞向一块巨大的陨石。
“成功了!”佐菲忍不住欢呼出声,心脏因为激动而剧烈跳动。
当最后一艘海盗船在伍利安的m87光线(注:此处为简化版基础光线,非完整版)下化为宇宙尘埃,警报声终于平息。硝烟渐渐散去,露出光之国边境熟悉的银蓝色光芒。伍利安走到佐菲身边,看着他因为脱力而微微颤抖的手,嘴角扬起一个浅淡的笑容。
“感觉怎么样?”
佐菲抬头,脸上还沾着点能量爆炸的灰尘,眼睛却亮得惊人:“比训练场上难多了……但是,很痛快。”
伍利安伸手擦掉他脸上的灰:“刚才你击中引擎时,用了变向能量控制,是自己想出来的?”
“嗯!”佐菲用力点头,“我看到它在转弯,就试着让能量波也拐了个弯。”
“不错的应变。”伍利安揉了揉他的头发,“但记住,今天的胜利是因为他们低估了光之国的防御。真正的战斗只会更残酷。”
佐菲看着远处渐渐修复的能量屏障,又看了看伍利安手臂上那道刚才为了保护他而被炮火擦伤的痕迹,突然伸手抱住了伍利安的腰:“谢谢您,伍利安叔叔。”
伍利安身体一僵,随即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宇宙的风带着陨石的凉意吹过,却吹不散两人之间流动的暖意。
“回去吧,”伍利安说,“明天的训练要加量了。”
佐菲在他怀里用力点头。他知道,今天的经历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无数场战斗在等着他。但只要身边有伍利安,有这份在炮火中学会的勇气,他就永远不会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