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曹漕阴差阳错进入了大领导的视野。
而杨厂长既然已经在大领导面前提出推举曹漕，便无法收回。
于是才有了这次谈话。
当然，曹漕担任副厂长已是板上钉钉。
但杨厂长找他谈话，除了告知此事，还有另一层用意。
红星轧钢厂表面上是杨厂长掌权，实则几位副厂长与他并不和睦。
一个团体中，即便有主事者，也难免存在 ** 。
曹漕自然明白杨厂长的意图。
两人一番客套后，曹漕表态会以杨厂长马首是瞻。
听到这话，杨厂长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管曹漕是否真心，至少这句话让他听着舒坦。
此外。
在杨厂长眼中，曹漕既无背景，也无靠山。
即便坐上人事副厂长的位置，也需要找个依靠。
为了避免葛副厂长等人拉拢曹漕、增强自身势力，杨厂长不得不提前布局，防患于未然，以稳固自己在红星轧钢厂的权威。
领导层的暗流，远比基层更为复杂。
第二天。
曹漕担任人事副厂长的任命正式在红星轧钢厂公布。
“怎么会是他？”
最难以接受的，莫过于厕所所长刘海忠。
自从李为民离职后，他在厂里便失去了倚仗。
尽管李为民并未替他办过什么事。
甚至，刘海忠并不知晓，自己被调去管理厕所，正是李为民的安排。
然而，现实归现实，刘海忠却固执己见。
自从人事副厂长的职位空缺，他便开始浮想联翩。
莫非这是上头特意为他预留的位置？
这么久未任命，难道是在等他打点关系？
在刘海忠的认知里，他完全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
虽然如今只是个厕所清洁工，但他的记忆仍停留在自己曾是厂里技术骨干的辉煌时期。
论资历，论能力，他自认无人能及。
人一旦陷入妄想，便难以自拔。
刘海忠正是如此。
可惜，由于岗位导致收入锐减，加上刘家近来经济拮据，他有心运作，却无力打点。
好不容易攒了些钱，自以为时机成熟，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
就在任命公布前，曹漕还站在他身旁。
当杨厂长宣布新任人事副厂长时，刘海忠甚至厚着脸皮对曹漕说道：“曹漕，你二大爷马上就是人事副厂长了。以后有困难，报我的名号准管用。”
这老家伙表面客套，实则满肚子算计，语气冰冷地补充道：“至于厕所管理员的位子，回头就交给你了。年轻人，得多锻炼。”
还没等美梦成真，他就迫不及待想摆官威。
然而，任命结果一出，刘海忠彻底懵了。
新的人事副厂长，竟是曹漕。
这简直难以置信。
杨厂长是不是搞错名单了？
再三确认后，刘海忠气得直跺脚：领导层是瞎了眼还是昏了头？放着人才不用，偏要提拔那小子，肯定有猫腻！
来自刘海忠的负面情绪+1000
来自杨旭的负面情绪+5000
来自韩东的负面情绪+5000
来自赵二愣的负面情绪+5000
来自牛有德的负面情绪+5000
......
真是双喜临门。
系统的负面情绪提示接连不断。
好家伙。
多到曹漕都记不清具体数字了。
大家未免也太激动了吧。
曹漕暗想：不过是个副厂长职位，又不是正职，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其实。
自从昨天杨厂长透露要提拔他为人事副厂长后。
曹漕就在琢磨怎么借机多收集些负面情绪值。
可惜。
苦思冥想一整晚。
也没想出个收益最大化的好办法。
谁曾想。
无心之举却收获颇丰。
他还没开始行动。
那些人的嫉妒就如潮水般涌来，负面情绪源源不断。
在众人注视下。
曹漕从容地走上主席台。
不用回头。
他都能感受到身后那些充满敌意的目光。
那些人眼红极了。
私下议论纷纷：
我没听错吧？曹漕当人事副厂长？他凭什么？
就是！
还是主管人事的第一副厂长。这让其他副厂长的脸往哪搁？
本以为会提拔杨旭、韩东或者李铁，没想到......唉......
真是活久见，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快看杨旭他们的表情。
很正常！要是没反应才奇怪呢。
......
今日最钬爆的话题：曹漕升任人事副厂长。
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
会议结束后。
杨旭直接去找了杨厂长。
“ ** ！”
“这次人事调动，肯定有 ** 。”
“那个曹漕，不知道攀上了谁的 ** ，居然当上了人事副厂长。”
“二叔，您可不能坐视不理。”
“这个位子，我都还没坐上呢……”
杨旭话未说完。
杨厂长冷冷扫他一眼：“越说越离谱！任命曹漕为副厂长，是厂领导班子一致决定的，你在质疑组织的决策？”
“二叔，我不是这个意思，也没针对您。”
见自己失言，杨旭赶紧改口。
随后，他将矛头直指曹漕：“这人当人事副厂长，根本不合适！我代表工人群众提出意见，那是顺应民意。您总不能违背民心吧？”
“实话告诉你，曹漕当副厂长，是大领导点头的。你以为有好事我不想着你？这位置多少人盯着，韩东、李建他们哪个不想上？可有用吗？”
“幸好曹漕没背景，之前我找他谈话，他态度还算配合。”
“杨旭，你别犯糊涂。”
“人事副厂长这个位子很关键。”
“现在我已经拉拢了曹漕，你别捣乱。”
“你也知道，葛副厂长他们一直盯着我。要是曹漕倒向他们那边，我这厂长的权力就被架空了。”
“一切以大局为重。”
杨厂长语重心长地说道。
然而，他这番话看似讲道理，实则全是从自身利益出发。
……
四合院。
下班后。
刘海忠回到家中。
二大妈听说人事副厂长的任命下来了，顿时笑得合不拢嘴，满脸喜色。
“真的？”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复确认。
随后，她一拍手，激动地说道：“太好了！咱们老刘家祖坟冒青烟了！你终于熬出头了！”
刘海忠听着妻子越说越夸张，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以前，他或许会享受二大妈的奉承。
但现在，他只觉得憋闷。
他自认为能力出众，处事圆滑，方方面面都高人一等，可连生产组组长的位置都遥不可及。
结果，曹漕却抢先一步，不仅压他一头，甚至压了两头、三头……
这让他如何甘心？
他原本还想着，等自己升官后，好好教训一下曹漕。
可现在倒好，以后谁教训谁，还真说不准了。
“买什么鞭炮庆祝！”
见二大妈兴冲冲要去买鞭炮，刘海忠赶紧拦住她。
“低调，低调，我懂！”二大妈笑嘻嘻地说道。
“你懂什么！”
刘海忠不耐烦地打断她。
“人事副厂长的任命下来了。”
“可惜，不是我。”
他阴沉着脸，酸溜溜地说道：“是曹漕。”
二大妈瞬间愣住：“？”
她呆呆地坐回板凳上，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半天说不出话。
“你干什么？”
见二大妈伸手摸他的额头，刘海忠一把甩开她的手。
“老头子，你没发烧吧？怎么尽说胡话？”
二大妈还是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我哪说胡话了？句句属实。调令今儿刚下来。也不知曹漕攀上了哪路神仙，上下打点，竟让他一路高升。
刘海忠气得直跺脚。
你们厂领导都昏头了吧？人事副厂长这么要紧的职位，居然交给曹漕。那小子乳臭未干，倒爬到你头上去了。杨厂长真是瞎了眼，放着你这等能人不用，偏用那毛头小子，准是脑子被门夹了。
二大妈越说越来劲。
可不是嘛！
刘海忠两手一摊，重重叹了口气。
............
收到来自二大妈的怨念值+2000
收到来自刘海忠的怨念值+2000
刚回到院里的曹漕看着系统提示，哭笑不得。
这二大妈又抽什么风？
哪来这么大脾气？
该不会二大爷晚上也不给她降钬吧？
正想着，曹漕朝刘家方向瞟了一眼，转身要走。
曹哥！
许大茂突然从屋里探出头。
大茂，有事？
路过许家时，曹漕停下脚步。
今儿个您高升，天大的喜事。要不别回家做饭了，我这儿备了两斤二锅头，娥子还切了盘猪头肉。咱哥俩好好喝一顿，就当给您庆功了。
许大茂满脸堆笑，殷勤得很。
要知道从前他对曹漕可没这么热络，如今这副谄媚样，显然是真心实意。
毕竟曹漕今非昔比，他这个轧钢厂职工还指望日后能沾光呢。
这...不太合适吧？
曹漕随口推辞。
合适！今晚特别合适！
娄小娥闻声出来相迎。
曹漕：......
曹漕暗想：这位女同志，你这话里有话，到底哪方面合适？
事实证明。
曹漕的预感没错。
当晚不仅合适，而且相当合适。
许家屋里。
许大茂喝得满面红光，舌头都打了结，说话都不利索了。
虽然说话有点含糊。
但许大茂想表达的意思，全都说明白了。
他握着曹漕的手，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曹哥，今天必须吃好喝好玩好，千万别跟我客气。要是招待不周，那就是不给我许大茂面子。
你能当上厂里的人事副厂长，兄弟我真心替你高兴。
漂亮话我不会说。
千言万语都在酒里。
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