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冰凉的触感持续着,缓解了高热带来的灼烫不适。
冷卿月闭着眼,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柔弱的阴影,呼吸似乎因为舒适而变得均匀绵长,仿佛真的沉沉睡去。
但她握着祁子邺手腕的力道,却并未松懈,甚至指尖无意识地在他微凉的皮肤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那细微的动作,像电流般窜过祁子邺的脊髓。
他僵立在床边,维持着一个有些别扭的姿势,任由自己的手背充当她的降温工具。
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脸上。
因为发烧,她平日里冷白的肌肤透出胭脂般的红晕。
唇瓣也异常红润,微微张合着,呼出带着药味和一丝甜香的热气。
真丝睡裙的吊带不知何时滑落了一边,露出圆润的肩头和一小片精致的锁骨。
香槟色的柔软布料紧紧贴合着身体曲线,在腰腹间形成诱人的褶皱。
又在下摆处散开,遮不住那双交叠的光洁长腿。
这无疑是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脆弱与性感,在她身上矛盾又和谐地交织。
祁子邺的喉结上下滚动,呼吸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紊乱。
他试图移开目光,看向窗外明晃晃的日光,或者房间里冷色调的装饰。
但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被牵引回床上那抹惊心动魄的香槟色上。
他知道她在装睡。
他也知道,这看似无意识的亲近和依赖,是她精心编织的网。
她像一株散发着馥郁香气的食人花,用最娇艳柔弱的姿态,引诱着猎物自投罗网。
理智在叫嚣着让他抽身离开,维持住那层看似牢固的姐弟屏障和他自己内心的秩序。
但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手腕处传来的她的体温和那细微的摩挲。
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带着一种危险的、令人沉溺的魔力。
“姐姐……”他忍不住低唤了一声,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试探。
冷卿月没有回应,只是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仿佛在睡梦中被打扰,握着他手腕的力道却微微收紧了些。
她甚至无意识地侧了侧身,使得睡裙的领口敞得更开,那惊心动魄的饱满弧度几乎要挣脱布料的束缚。
祁子邺的呼吸猛地一窒。他清楚地看到,那真丝布料下,顶端悄然凸起的轮廓。
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让他耳根发烫。
他猛地闭上了眼睛,试图驱散脑海中那些旖旎混乱的念头。
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用了些力气,才将自己的手腕从她滚烫的掌心中抽了出来。
动作有些突兀,引得睡梦中的冷卿月不满地嘤咛了一声,像只被抢走玩具的猫。
祁子邺后退两步,与她拉开距离,胸口微微起伏。
他看着她依旧“沉睡”的脸,眼神复杂难辨。
那里面翻涌着挣扎、恼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撩动后的悸动。
他沉默地站了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快步离开了卧室,轻轻带上了门,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听到关门声,床上的冷卿月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子清明冷静,哪里有一丝睡意。
她抬手,轻轻抚过自己刚才握着祁子邺手腕的地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玩味的弧度。
看来,她这个“弟弟”,也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乖”嘛。
她拉好滑落的肩带,重新躺好。
身体依旧因为发烧而乏力,但精神却异常清醒。
祁子邺的反应,比她预想的还要有趣。
他那份恶劣的本质,在刚刚的试探中,几乎要破开那层乖巧的伪装,呼之欲出。
【作恶值+5,当前进度81\/100。】008适时播报,【成功试探出“弟弟”真实反应,引发其强烈内心冲突与逃避行为。】
冷卿月闭上眼,感受着身体里病毒和高热带来的虚弱感。
这种脆弱,有时候,反而是最锋利的武器。
她并不急于一时,祁子邺这条线,可以慢慢收。
现在,她更需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才能继续应对傅律哲那边,以及即将可能出现的其他风波。
毕竟,一个合格的“恶女”,不仅要善于主动出击,更要懂得利用一切机会。
哪怕是病中的虚弱,来为自己增添筹码。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香槟色的真丝睡裙上跳跃出细碎的光点。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方才那场无声较量留下的、暧昧而紧张的气息。
---
高烧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退去,但身体依旧绵软无力。
冷卿月半靠在床头,身上依旧穿着那件香槟色真丝睡裙。
外面松松垮垮地罩着同款晨袍,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
脸上退去潮红后,显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唇色也有些浅淡。
她正小口喝着祁子邺之前带来的、已经重新热过的鸡汤,眼神放空地望着窗外,带着几分病后的慵懒和脆弱。
公寓的智能门锁传来轻微的识别声。
这个时间,拥有权限不经通报直接进来的,只有一个人。
冷卿月端着汤碗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仿佛没有听见。
傅律哲走了进来。
他似乎是直接从公司过来,身上还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
只是解开了领带,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随意敞开着,透出些许难得的松弛感。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袋,目光在触及床上那个明显比平日娇弱了几分的女人时,脚步有瞬间不易察觉的凝滞。
他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
在他印象里,冷卿月永远是妆容精致、衣着得体、冷静自持的,无论是作为秘书还是作为……情人。
此刻她这副不施脂粉、病弱苍白的模样,像一尊易碎的白瓷,与他记忆中的任何一个形象都难以重叠。
空气安静了一瞬。
冷卿月这才像是刚发现他,缓缓转过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点病中的茫然,声音也有些沙哑:
“傅总?您怎么来了?”
傅律哲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很沉,先是落在她没什么血色的脸上。
然后滑向她握着汤碗的、纤细得仿佛一折即断的手指。
最后停留在她微微敞开的晨袍领口下,那截白皙脆弱的脖颈上。
“顺路。”他最终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将手中的文件袋随意放在床头柜上,“需要签字的文件。”
这个借口实在算不上高明。
冷卿月没有戳穿,只是微微垂下眼帘,轻声应道:“麻烦傅总了。”
她放下汤碗,似乎想坐直一些,却因为无力而轻微地晃了一下,眉心几不可察地蹙起,流露出一点难受的神情。
傅律哲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虚扶了一下她的肩膀。
他的指尖隔着薄薄的丝质晨袍,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肩胛骨的轮廓和低于常人的体温。
那触感让他像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了手,动作快得甚至有些突兀。
他掩饰性地抬手松了松其实并不紧的领口,视线转向别处,语气依旧平淡:“医生怎么说?”
“烧退了,休息两天就好。”冷卿月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病后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