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停当,蓝杉丢开这些杂念,瞥了眼时间——此刻不过是堪察加时区Utc+12的晚上8点多,对应黄石湖Utc-7时区那边才刚过下午3点,更别提东边新乡时区Utc-5了,时间还早得很,不用急着去看祭坛。不如趁这空当歇一歇,明天还得赶路呢。
看身边坐着这位50级女巫鹰歌就知道,想不休息都不行了:老色批翻资料时,那些经过干洗和翻新的书页很是顽皮,每翻一页都得他不停地找地方湿湿手,这么折腾下来,姑娘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成片,时不时还漏出几声像小猫被踩了尾巴似的哼唧声。蓝杉反应过来了,魔法女战士的身体恢复就是快,连难受的天数都比别人短些,这是来挑战小蓝杉的软肋了。
蓝杉叹了口气,抱起软成一团的鹰歌直奔教室。一曲高歌启行,蓝杉硬是跟着全体女同学们一起上了三堂关于“人生长短”的课,课间还穿插了户外野游——趟过湿地里的滑泥,盯着喷泉溅起的水花,徒手抓了些巴掌大的白嫩海鲜,还让姑娘们声线中推波起浪。背景音乐也热闹,有独唱、双人对唱,还有扯着嗓子跑调的大合唱,调子起承转合,活像一锅大杂烩。
先是一对一私教鹰歌,蓝杉收了点“润笔费”后手法更灵活了;接着50级的弓箭手熊影、清泉结伴参加小班教学,打算按泉水消耗量额外收费,但未果;随后34级的弓箭手夜莺咬着牙报名,没撑多久就晕乎乎地逃了课。
接着陶语、鹿角、红舞、穗光、苇风、烬花、苔纹、桦眸这群38级的女巫、弓箭手呼啦啦来了,开了个大班教学。红舞眼疾手快抢到首笔“天价学费”,圣人状态下的蓝杉在穗光那一线白的挑战下,又硬着头皮开启了第二轮教学。
然后,月相轮、榛雨、日冕、鹂声、岚蹄、蝶砂、雾铃、莓影、鹂声这伙36级的女巫、弓箭手、刺客也不甘示弱,纷纷嚷嚷着要掺和,榛雨那眼泉水“咕嘟咕嘟”冒泡的样子,让小蓝杉不得不掏出压箱底的教学干货。
但老色批就是见不得课堂冷清,莓影和鹂声这两位一线选手的加入,第三课立马开讲。鹰歌虽然觉得之前一对一效果不错,但这次大课她偏要挤进来,最后这课的“教学成果”全让她一个人打包带走了。
这属性加到变态的蓝杉,硬是把每堂课都教出了花,所有参与者都心满意足,过程其乐融融,成果丰硕得像秋天的麦田。
又是一夜过去,蓝杉在睡梦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仿佛还沉浸在昨夜的梦境之中。他的感觉身体有些沉重,一看,上下左右,不是美臂,就是大长腿,还有一位把他肚皮当枕头,几乎是把蓝杉全封印着,让他无法立刻起身。
窗外的天空呈现出一片灰蒙蒙的色调,就像是被一层厚厚的云层所覆盖,透不出一丝阳光。风声呼啸着,穿过窗户的缝隙,发出阵阵低沉的嘶吼。雨点也不甘示弱,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形成了一首嘈杂的交响乐。
而那惊涛拍岸的声音,更是如同一股强大的冲击波,不断地撞击着蓝杉的耳膜。那声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仿佛是大海在诉说着它的愤怒和不甘。
蓝杉躺在床上,这个抓一把,那个捏一下,然后慢慢打开这些肉枷锁,起身出了房门。
蓝杉在清泉的服侍下洗漱完毕,来到大食堂准备吃早餐,大部分的姑娘们都在睡美容觉,全是有变态的属性加成的美少女,昨晚那场游戏,不可能累到她们的,只不过可能因为外面下着大雨,习惯性不起床罢了。那些148位本地人也没在食堂露面,蓝杉看了眼地图,发现他们分散在三个大教室里。
“你找托尔、奇里他们?”清泉注意到蓝杉的目光,笑眯眯地接话。
蓝杉问道,“他们在做什么?”
坐在那吃早餐的夜莺插嘴道:“他们天没亮就爬起来,连早饭都顾不上吃,跑去祭坛学祖先的文字和语言了。后来下雨了才挪到教室,我刚才送饭过去时,瞧见他们捧着饼子边啃边背单词,那股子劲头,真是可以的!”
“奇里·安尼金、托尔·楚科夫、阿列克谢·阿特拉索夫,他们三个学得很快,昨晚七点多就通关中文进阶了。今天早上就是他们做老师的。”清泉补充道。
“哦?一个多小时就搞定,和有黑脚语基础的奇佩瓦扬人比起来也不差嘛。”蓝杉原本以为直接学中文会比有语言基础的奇佩瓦扬人慢,结果效率差不多。看来这80点能量值真能让人开挂,当然也可能是清泉的教学水平突飞猛进了,管他呢,反正都是好事。
这栋房子顶多算个“学习buff房”,只能提供30点能量加成,也不知道对学习效果有多大帮助。
“你刚才进去时,他们都会说中文了?”蓝杉问夜莺。
“他们一早就去学了,在祭坛上磨了一小时呢,你说呢?”清泉撇撇嘴,护短得很——那些是她的自家徒子徒孙,其它都可以让着蓝杉,但关乎老师的面子可不行。
“哦!那就是会了,清泉你不但自己教得棒,带出来的学生也厉害,不错不错!”蓝杉立刻认怂,使劲夸了清泉几句。
“那当然!”清泉被蓝杉的彩虹屁哄得眉眼弯弯。
蓝杉又跟餐厅里几位姑娘打情骂俏了一通,收了五张油乎乎的“飞吻”,回赠七个黏糊糊的唇印,惹得姑娘们叉腰骂街,最后给每人换了一两件30多级暗金装备,才把这群小祖宗哄住。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距离昨天的“博一博”已经过了24小时,蓝杉起身先去祭坛转转。
打开门,暴雨正砸在堪察加半岛东岸的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这座罗刹人在阿瓦查湾北岸建的贸易与军事据点,此刻已成废墟。雨幕里,焦黑的木梁歪歪斜斜戳在泥水里,碎木片和燧石撒了满地,昨天那些罗刹人的碎肉早被雨水冲得只剩浅浅的痕迹,混着冰碴和灰烬的泥水流过街道,泛着咸腥的血味儿。
港口的木质码头早被熊影拆成了木头渣,昨天看到的三艘俄舰连影子都没了,被撕碎的俄军旗帜碎片在海面上打转。远处山崖上,哥萨克哨所只剩几块碎石头,石砌的棱堡全被扒光了。地上那些脏兮兮的褪色绿制服,也不知道被谁捡走了。
昨天那群黄点(混血堪察加人)全挤在城郊土着村落里,人数还多了些,现在有73个,估计是外面逃回来的。听清泉说,昨天还来过一队5人的哥萨克巡逻兵,被熊影冲出去“超度”了。
科里亚克人遗弃的桦树皮船翻在岸边,船舱里还扔着没带走的骨雕和鱼叉。雨声里夹着乌鸦叫,几缕炊烟从土着村落升起,也不知道这些混血堪察加人以后上哪儿找吃的,反正蓝杉是没打算管他们。
真是服透了这帮人!昨天给他们活路都不知道走,难不成真对罗刹人有归属感? 宁可挨欺负也不跟他们对着干? 该不会还盼着罗刹人杀回来吧?可面对会魔法的人,回来也是送死啊——这伙人莫不是集体眼瞎了?
算了,随他们去吧!这帮混血的也不是啥好东西,历史上就是罗刹人殖民扩张的“夹心层”。原住民的抵抗主力是伊捷尔缅人、科里亚克人,而混血群体在文化同化里慢慢磨平了爪牙,反倒成了罗刹人统治的稳定工具。
从资料看,混血堪察加人还帮着罗刹人干了不少脏活:熟门熟路本地地形和文化,常被俄军抓去当向导、翻译或者轻步兵。比如1731年哈尔钦起义时,部分混血士兵还帮着镇压同胞;1770年代千岛群岛冲突,他们又帮着赶跑小日本渔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