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如同被揉碎的金箔,洒落在废弃工厂的每个角落,将四周染成一片暖橙色。
我被困在这昏暗的一隅,意识到自己已在此处熬过了漫长的时光。
环顾四周,死寂一片,依旧不见半个人影。
我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暗自揣测,他们是不是打算将我抛弃在此,任我自生自灭?
如果真是如此,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是陈廷希,毕竟我的消失,似乎能让她的所有难题迎刃而解。
然而,对于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言,她这般行径,实在太过残忍。
另一方面,这似乎又不符合季宴礼的一贯作风。
即便真是他所为,其背后的动机,也如同迷雾般让人难以捉摸。
我越想越烦躁,内心仿佛有团火在燃烧,可始终理不清这一团乱麻。
随着夜色如墨般渐渐浓稠,我的希望也如风中残烛般愈发渺茫。
我在心中暗自祈祷,要是之前那通电话能引起旁人的警觉就好了。
倘若托儿所的工作人员发现我没去接孩子,定会联系其他人,甚至可能会拨通陈伟文的电话,让他去接季知好回家。
毕竟,是陈伟文的帮助,季知好才得以进入阳光谷幼儿园。
想到这儿,我心中稍稍安定了几分。
可一想到季知好在家中眼巴巴盼着我回去,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隐隐作痛。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陷入这般绝境,还连累女儿承受痛苦。
谢天谢地,我的父母不在身边,否则,以父亲的身体状况,必定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
四周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寂静得让人头皮发麻,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在这废弃工厂里,唯一能听见的,便是老鼠穿梭在杂物间时发出的窸窣声。
我满心恐惧,瞪大了眼睛环顾四周,可身上的绳索紧紧束缚着我,让我无法起身。
由于姿势扭曲,我的肩膀酸痛难忍,仿佛被无数根针扎着。
我咬紧牙关,侧过身子,拼尽全力想把压在身下的手臂抽出来。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一阵细微的声响从外面传来。
我心中一喜,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拼命尖叫着,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然而,嘴巴被胶带封得严严实实,叫声变得模糊不清,如同困兽的低嚎。
幸运的是,那声音越来越近。我原本以为是救星降临,可很快就察觉到异样 —— 脚步声沉重而急促,毫无掩饰之意,来人似乎丝毫不担心暴露行踪。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而上,怀疑走近的人正是绑架我的歹徒。
我惊慌失措,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怕的念头,却始终猜不透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
果然,紧接着,我听到了严厉而愤怒的争吵声。
从脚步声的节奏和力度判断,应该有三个人。
他们走到门口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没过多久又折返回来。
“放心吧,老大,一个人影都没有。”
随后,我听到钥匙插入锁孔的转动声,紧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我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