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一带来的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在我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一个大胆而周密的想法也随之悄然萌生。
我太了解季宴礼了,他向来对削减成本有着近乎偏执的热衷,为了降低开支、增加利润,总是绞尽脑汁,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无疑是他身上一个致命的弱点,如今正好可以被巧妙利用,成为制衡他的有力武器。
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过去,我曾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只盯着眼前的蝇头小利,目光要放长远些。
毕竟,被贪婪蒙蔽双眼,最终只会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那时的季宴礼根本听不进我的劝告,反而对我冷嘲热讽,满脸不屑地说女人天生胆小怕事、缺乏远见。他甚至嚣张地指着自己的脑袋,让我多学学他的 “精明”,多动动脑子。
现在想来,他这种刚愎自用的心态,迟早会让他自食恶果。
心中勾勒出初步的计划后,我难掩内心的激动,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妈妈小心翼翼地抱着季知好走了进来。
妈妈一眼看到我打着石膏的胳膊,瞬间红了眼眶,泪水在眼中打转,声音哽咽着说:“你本来都快出院了,结果又遭这样的罪。季家那两个人,就没给咱带来过一点好事!”
季知好迈着小短腿,快步走到我的床边,眼神中满是担忧,轻轻摸了摸我的胳膊,奶声奶气地说:“妈妈,这里疼吗?我给你吹吹,吹了就不疼了!” 看着女儿天真可爱的模样,我的心都要化了。
“季家的人真让我咽不下这口气!” 妈妈越想越气,忍不住又抱怨起来。
我强装轻松,若无其事地安慰道:“其实不太疼,就是轻微骨折。医生说恢复得快,过段时间就能好。还好骨头没断,不算太严重。”
话音刚落,爸爸和沈怀川也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我受伤的胳膊上,爸爸眉头紧锁,一脸严肃地叮嘱:“璟柔,下次再碰到他们,能躲多远躲多远。”
我无奈地笑了笑,苦笑道:“能躲到哪儿去呢?这纯属意外。当时看到那个小婴儿要摔下来,我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不管,总不能因为大人之间的恩怨,就不顾孩子的安危吧。”
伊一投来赞许的目光,感慨道:“璟柔就是太善良了。换作别人,哪会管仇家孩子的死活。”
爸爸也深有感触地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大人之间的矛盾归矛盾,但不能迁怒于孩子,他们是无辜的。我们宁可自己吃点苦,也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那些卑鄙的人,迟早会遭报应的!” 妈妈依旧愤愤不平。
正说着,周芙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看到病房里这么多人,她原本到嘴边的怒火也暂时压了下去。
沈怀川转头问劳白蕊:“这附近有没有口碑好的炖菜馆子?”
“跟我走,包你们满意!” 劳白蕊爽快地应道。
没过多久,我们一行人便出了医院,热热闹闹地去吃炖菜。
饭桌上,我也不禁调侃,这顿炖菜的 “代价” 可真不小。
用餐过程中,沈怀川贴心极了,因为我右臂受伤不便,他全程都在一旁细心照料,帮我夹菜、盛汤,无微不至。
在医院仅仅住了两天,我便办理了出院手续。
公司还有一大堆事务等着我处理,我实在没办法安心躺在病床上休养。
宴会那件事发生后,我果断对那些不实报道的媒体采取了法律行动,一纸诉状将他们告上法庭。
这几天,办公室里忙得不可开交,那些媒体的老板们慌了神,纷纷找上门来,想跟我和解,甚至对我提出的高额赔偿要求也一口答应。
这件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我忍不住和罗娅开玩笑,调侃这些人是不是钱多得没处花。
但静下心来仔细琢磨,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背后似乎有有关部门在暗中推动。
那些媒体老板们言语间总是有意无意地暗示我背后有强大的支持,还不停表达希望日后加强合作的意愿。
我对此嗤之以鼻,满心困惑,连自己都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我的意料,随着时间推移,我竟意外地和这些媒体建立起了密切的合作关系。
既然他们对我有这样的 “误解”,我也无力改变,而且这种合作对我也有诸多益处,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就这样,在公众眼中,我变得愈发神秘莫测。
有关部门也没闲着,对那些在网上恶意滋事的人和网络喷子进行了严厉处罚。
尽管宴会风波的余波还未完全消散,但幸运的是,多亏了周森充满温情的报道,我的人气不仅没有下降,反而一路攀升。
这吸引了众多记者的关注,大家纷纷围绕如何传播正能量展开热烈讨论。
还没等我抽出时间好好感谢周铮上次派保镖保护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接到电话后,我一刻也不敢耽搁,赶忙让罗娅开车送我前往范德音公馆。
我对那里一直有着特殊的好感,清幽静谧的环境,最适合静下心来谈事情。
而且它地处商业中心,交通十分便捷。
一走进公馆,接待员便热情地告诉我,周铮在春厅等候。
我礼貌地道了谢,沿着楼梯朝二楼走去。
轻轻推开春厅的门,听到周铮的回应后,我缓步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周铮和一位气质优雅的漂亮女士正坐在厅内,气氛显得十分融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