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梦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时间在脂粉堆砌的牢笼里粘稠地流淌。窗外临安城的天光,透过休息室蒙尘的窗纸,从明亮的晨曦,渐渐染上暖橘,又沉淀为暮色四合前灰蒙蒙的倦怠。

叶风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人偶。被迫换了三套一套比一套繁复、一套比一套轻薄的“头牌行头”,从水绿到鹅黄再到此刻身上这件据说价值千金的“月笼纱”——薄如蝉翼,轻若无物,层层叠叠的纱幔透着朦胧的肉色,走动间流光溢彩,却让穿着者感觉自己如同被剥光了示众。脸上被涂了又洗、洗了又涂,脂粉香气浓得发腻。金妈妈亢奋的声音如同魔音贯耳,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反复强调着今晚如何“惊艳全城”,如何“一炮而红”。他坐在妆镜前,镜子里映出一张美得雌雄莫辨、却眼神空洞麻木的脸。指尖的剑气在袖袍下无声地凝聚、溃散、再凝聚,每一次都因脑海中闪过金妈妈那张毫无防备的笑脸而强行压下。

疲惫如同潮水,从骨头缝里渗出来,淹没了四肢百骸。不是身体的累,是心神的极度倦怠。这比独闯魔教总坛、力战八大长老还要磨人百倍。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这身“月笼纱”和满室脂粉气窒息,金妈妈那涂着鲜红蔻丹的手再次热情地抓向他手臂,准备将他推入前厅那片欲望沸腾的“战场”时——

休息室那扇紧闭的门,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猛地向内爆开!

没有巨大的声响,只有木屑无声地化为齑粉,簌簌落下。一股冰冷与灼热交织、带着凛冽杀气的劲风瞬间席卷而入,将满室浓郁的脂粉香冲得七零八落。

金妈妈脸上的亢奋笑容瞬间冻结,如同被冰封的泥塑。她惊恐地张大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觉得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当头罩下,让她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门口,站着两道身影。

左边是真楼主。一身海棠红依旧,只是此刻那鲜艳的颜色仿佛浸透了寒冰。她环抱着双臂,下巴微抬,那双惯常妩媚的秋潭此刻燃烧着冰冷的怒火,视线如同淬了毒的冰锥,先是在金妈妈脸上刮过,让后者如坠冰窟,随即狠狠钉在叶风身上,尤其是他那身“月笼纱”,眼神里的火气几乎能把这薄纱点燃。

右边是那位气质如冰的“妹妹”。她换了一身玄色劲装,勾勒出利落的身形,更显得清冷如霜。她没看金妈妈,目光平静无波地落在叶风身上,将他从头到脚再次审视了一遍。那眼神依旧带着探究,但此刻更多了一丝……冰冷的不悦?仿佛看到自己所有物被旁人肆意摆弄后的不满。

两股截然不同却同样强大的气场交织,如同无形的牢笼,瞬间锁定了整个房间。空气凝滞得如同铁块。

金妈妈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有半分拉扯叶风的念头?她像只受惊的鹌鹑,哆嗦着退到墙角,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壁里。

叶风看到她们,那双空洞麻木的桃花眼里,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如同濒死之人看到救命稻草般的光芒!解脱!终于来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站起来,想扯掉身上这该死的“月笼纱”,想立刻离开这个魔窟!

然而——

真楼主红唇微启,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起来。跟我们走。”

叶风如蒙大赦,正要动作。

“就这样。”清冷的补充紧随其后,来自那位玄衣的“妹妹”。她的目光在叶风身上那层薄纱上停留了一瞬,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反抗的力度,“不许换。”

叶风刚抬起的屁股,瞬间僵在了凳子上。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门口两位夫人,眼神里的希望之光瞬间被错愕和一丝……绝望取代。

真楼主接收到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危险、极其妩媚的弧度,带着“你活该”的冰冷笑意,补充道:“穿回去。睡。”

玄衣妹妹虽然没有表情,但那微微颔首的动作,无声地表达了赞同。

叶风:“……”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层薄得几乎透明的“月笼纱”,在暮色渐浓的光线下,身体的轮廓若隐若现……穿回去?睡?!

一股比被金妈妈拖拽时更强烈的羞耻感猛地涌上心头。他堂堂天下第一高手,名动江湖的叶风,难道要穿着这身玩意儿……睡觉?!

“还不动?”真楼主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冷厉。

叶风身体一僵。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两位夫人身上传来的、混合着怒火和某种奇异坚持的威压。反抗?对老婆动手?这比面对千军万马还让他无从下手。

他认命般地、极其缓慢地从凳子上站起身。那身“月笼纱”随着动作如水波般荡漾,带来一阵阵陌生而羞耻的触感。他低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几乎遮住了他烧得滚烫的耳根,脚步沉重地、一步一步,如同走向刑场般,挪向门口那两个“救星”。

真楼主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玄衣妹妹也默默转身。

叶风如同被押解的犯人,穿着那身羞耻的薄纱,低着头,脚步虚浮地跟在她们身后。所过之处,漱玉阁的丫鬟、杂役、乃至一些探头探脑的客人,无不目瞪口呆,随即又惊恐地低下头去,不敢多看。整个漱玉阁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叶风身上纱料摩擦的细微窸窣声,和他自己沉重的心跳。

***

回到那间熟悉的、弥漫着清雅气息的雅阁。窗外已是华灯初上,临安城的喧嚣隔着窗棂隐隐传来。

雅阁内烛火摇曳,气氛却比昨夜更加诡异。

真楼主自顾自地在矮几旁坐下,拿起一个白玉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冷酒,仰头饮尽,动作带着一股发泄的狠劲儿。玄衣妹妹则抱臂倚在窗边,清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毫不避讳地落在叶风身上,将他那身“月笼纱”再次里里外外扫描了一遍。

叶风僵立在屋子中央,如同一个等待宣判的、穿着奇装异服的囚徒。那薄纱贴在皮肤上,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带来一阵阵凉意和挥之不去的羞耻感。

“杵着做什么?”真楼主放下酒杯,声音依旧冰冷,但似乎比刚才少了点火星,“不是累得半死么?睡你的去!”

她的目光瞟向那张宽大的床榻,意思再明显不过。

叶风只觉得头皮发麻。睡?穿着这个?在她们俩的注视下?他宁愿再去醉仙楼前听十遍“天外飞仙”!

“我……”他艰难地开口,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能不能……”

“不能。”玄衣妹妹清冷的声音干脆地打断了他,目光从他脸上移到身上,“穿着。”

“就是,”真楼主接口,红唇勾起冷笑,“叶大侠穿什么都好看,这身‘月笼纱’,多衬你?脱了多可惜?”

叶风彻底哑火。他看着眼前这两位面容酷似、却一个怒火中烧、一个冷若冰霜的夫人,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有理说不清”和“自作孽不可活”。那句石破天惊的“两个都是我老婆”,此刻如同回旋镖,狠狠砸在了自己身上。

他认命了。

脚步沉重地挪到床边,每一步都感觉脚下不是柔软的锦褥,而是烧红的烙铁。他僵硬地在床沿坐下,那薄纱贴在皮肤上的触感更加清晰。他不敢躺下,只是低着头,双手局促地放在膝盖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轻薄的纱料。

真楼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那副“小媳妇”般的委屈模样,怒火似乎消了些,但依旧板着脸。玄衣妹妹则依旧倚在窗边,清冷的眸光落在他绞着纱料的手指上,眼神深处那抹探究似乎又浓了几分。

“呵……”一声轻佻的、带着浓浓看戏意味的嗤笑,突然从窗外传来。

三人同时望去。

只见书生不知何时又蹲在了窗外的屋檐上,手里还拿着他那柄破折扇。他看着屋里僵持的三人,尤其是穿着“月笼纱”、坐在床沿一脸生无可恋的叶风,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能照亮整个临安城。

“哎呀呀,”书生用扇子敲着瓦片,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地传入雅阁,“叶兄,你这‘天外飞仙’的姿势,今晚可真是别具一格,飞入温柔乡,还裹了层‘月光’?佩服,佩服!小弟我就不打扰三位‘安寝’了,告辞!哈哈哈哈哈……”

一串幸灾乐祸的大笑声中,书生的身影如同受惊的麻雀,倏然消失在屋檐后。

雅阁内,烛火噼啪一声轻响。

叶风闭了闭眼,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烧得他耳根发烫。他干脆自暴自弃地往床上一倒,用锦被将自己连头带那身该死的“月笼纱”一起蒙住,彻底当起了鸵鸟。

眼不见,心不烦!睡觉!

第二日清晨的光线,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温柔,终于艰难地穿透了雅阁紧闭的窗棂。叶风几乎是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室内。

真楼主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晨光勾勒着她海棠红睡袍下曼妙的曲线,她正慢条斯理地修剪着指甲,那把精巧的小银剪在她指间灵活翻飞,发出细微的咔哒声。脸上没有了昨夜的冰封怒火,只余下一层淡淡的、慵懒的倦意,仿佛昨夜那场风暴从未发生。只是偶尔抬眼瞥向叶风时,那秋潭深处还残留着一丝“算你识相”的余威。

玄衣妹妹则端坐在矮几旁,换了一身素雅的月白常服,正就着晨光翻阅一本泛黄的古籍。神情依旧是惯常的清冷,如同冰封的湖面,但那股针对叶风“月笼纱”的、无形的威压已然消散。她翻动书页的指尖稳定而从容。

气……似乎是消了?

叶风心中那块压了一整夜、几乎让他窒息的巨石,终于轰然落地。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床上滚下来,动作快得如同受惊的狸猫,一把抓起昨夜被随意丢在角落、此刻如同救命稻草般珍贵的靛蓝布衣。那身轻薄得让他无地自容的“月笼纱”,被他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剥离,胡乱塞进床底最深处,仿佛那不是价值千金的纱衣,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重新穿上熟悉的靛蓝布衣,布料粗糙的触感包裹住身体,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他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感觉灵魂都归位了。

此地不宜久留!绝对!

他连眼神都不敢再往两位夫人那边瞟,脚步放得极轻,如同踩在薄冰上,悄无声息地溜向雅阁门口。手刚搭上冰凉的门闩——

“吱呀”一声轻响,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书生那张带着欠揍笑容的脸探了进来,手里还摇着那柄破折扇,眼神贼兮兮地往屋里一扫,精准地捕捉到刚刚换好衣服、做贼般想溜的叶风。

“哟!叶兄!起得够早啊!”书生声音洪亮,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昨晚‘睡’得可还安稳?那‘月笼纱’……”

“闭嘴!”叶风低吼一声,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把揪住书生的衣领,力道之大,差点把书生勒得翻白眼。他几乎是连拖带拽地将书生从门缝里扯了出来,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雅阁的门,仿佛要把昨夜所有的荒唐和羞耻都彻底隔绝在里面。

“快走!”叶风拽着踉踉跄跄的书生,头也不回地冲下漱玉阁的楼梯,速度之快,带起的风几乎吹乱了楼下早起洒扫丫鬟的裙摆。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

“这鬼地方!我这辈子再也不要踏进来一步!一步都不要!”

书生被他拽得东倒西歪,却依旧笑得见牙不见眼,扇子摇得呼呼作响:“哎哟喂,叶兄,慢点慢点!‘天外飞仙’也没您这逃命快啊!怎么?温柔乡变修罗场,滋味不好受?哈哈哈哈哈……”

两人如同身后有厉鬼追赶,狼狈不堪地冲出漱玉阁那扇清雅的大门,一头撞进临安城清晨微凉的空气和初升的朝阳里。叶风贪婪地呼吸着这没有脂粉味的、自由的空气,只觉得重获新生。

然而,这自由的气息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唏律律——!”

一声高亢清越的马嘶,如同裂帛般骤然响起,瞬间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街道尽头,一匹通体雪白、神骏非凡的骏马如同一道闪电般疾驰而来!马鬃飞扬,四蹄翻腾间踏碎青石板上的晨露,带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皇家威仪。马背上之人,一身剪裁合体的玄色箭袖劲装,勾勒出挺拔修长的身姿,墨发高束,以一根简单却质地非凡的白玉簪固定,露出一张俊美得近乎锐利的脸庞。剑眉斜飞入鬓,星眸深邃如寒潭,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带着一种雌雄莫辨的英气与逼人的冷冽。

骏马在叶风和书生面前几步之遥骤然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刨动,发出一声震慑人心的嘶鸣,随即稳稳落下。马背上那人居高临下,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锁定了刚刚逃出青楼、惊魂未定的叶风。

来人正是叶风那位喜欢女扮男装、身份尊贵无比的红颜知己——当今圣上的掌上明珠,昭阳郡主,同时也是叶风明媒正娶的……驸马爷。

郡主(驸马)的目光锐利如刀,在叶风身上那套略显皱巴的靛蓝布衣上扫过,随即又仿佛穿透布料,看到了他昨夜被迫套上的那身“月笼纱”,更看到了他流连青楼的事实。她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足以冻结空气的寒霜。

“叶风。”她的声音响起,清越中带着金玉般的冷硬质感,清晰地回荡在清晨空旷的街道上,“玩够了?”

叶风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比昨夜被金妈妈抓住时更甚!他下意识地松开拽着书生的手,身体瞬间僵直。完了!东窗事发!这位可比漱玉阁那两位加起来还要难缠百倍!尤其是……他还是名正言顺的驸马!

书生脸上的幸灾乐祸瞬间凝固,变成了“大事不妙”的惊恐,他悄悄往后退了两步,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郡主(驸马)根本不给叶风任何辩解的机会,她猛地一抖缰绳,那匹神骏的白马通灵般向前一步,几乎要贴到叶风身上。她微微俯身,冰冷的视线如同刮骨钢刀,在叶风脸上寸寸刮过,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和……浓浓的、几乎要溢出来的醋意与怒火:

“昨夜玩得挺开心?‘月笼纱’?头牌?广陵散?” 她每说一个词,叶风的脸色就白一分。“堂堂驸马,流连勾栏,还闹得满城风雨!看来是本宫平日对你太过纵容了!”

她直起身,玄色劲装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斩钉截铁的审判意味:

“来人!把他给我‘请’回府去!” 她刻意加重了“请”字,冰冷的目光扫过叶风,“回去,好好接受家法!谁让你去逛青楼的!”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被背叛的愤怒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未落,街道两侧的阴影里,如同鬼魅般无声地闪出四名身着玄甲、气息沉凝的侍卫,显然是早已埋伏在此。他们动作迅捷如电,瞬间呈合围之势逼近叶风,封死了他所有退路。冰冷的铁甲在晨光下泛着幽光,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叶风看着眼前这阵仗,再看看马背上那张冷若冰霜、却因怒火而更显惊心动魄的俊脸,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不,是直接跳进了龙潭虎穴!他下意识地看向书生,眼神里是赤裸裸的“救命!”。

书生摊开手,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用口型无声地说:“自求多福吧,叶兄。”

叶风:“……”

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他认命般地闭上了眼,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昨夜被迫女装抚琴的羞耻尚未完全消退,今日就要面对更加恐怖、更加无法预料的“家法”……天下第一高手,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四名玄甲侍卫没有丝毫犹豫,如同铁钳般的手掌同时搭上了叶风的肩膀和手臂。力道沉稳,不容反抗,却又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克制——毕竟,这是驸马爷。

“郡主……殿下……”叶风喉头滚动了一下,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闭嘴!”马背上的郡主(驸马)厉声打断,星眸中寒光四射,“回府再说!”她猛地一勒缰绳,白马长嘶一声,调转马头,当先朝着驸马府的方向疾驰而去,玄色的披风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叶风被四名侍卫“簇拥”着,如同押解重犯,脚步踉跄地被迫跟上。靛蓝的布衣在玄甲侍卫的铁灰色中显得格外刺眼和……凄凉。他回头看了一眼漱玉阁那越来越远的清雅门楣,又看了一眼旁边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就差没拿出瓜子来的书生,心中悲愤交加,只剩下一声无声的哀嚎:

这临安城,是没法待了!

**驸马府·内院静室**

沉重的雕花木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一切。静室内光线略显昏暗,只有几盏琉璃宫灯散发着柔和而恒定的光芒,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冷冽的檀香气息。四名玄甲侍卫如同泥塑木雕般守在门外,将这里彻底变成了一座华美的牢笼。

叶风站在静室中央,背对着门口。那身靛蓝布衣此刻显得有些单薄,他脊背挺得笔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僵硬。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不疾不徐,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的心弦上,带来无形的压力。

郡主(驸马)已经换下了那身玄色劲装,此刻穿着一身更为家常、却依旧质地华贵的深紫色锦缎常服,墨发依旧高束,只是取下了那根白玉簪,换了一根更为内敛的乌木簪。她走到叶风面前,站定,那双深邃的星眸如同寒潭,静静地凝视着他,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冰冷的怒火,有被辜负的痛心,还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她没有说话,只是绕着叶风缓缓踱步,目光如同最精细的尺子,一寸寸地丈量着他。从他那张因紧张而略显苍白的、男生女相的俊脸,到他微微抿紧、形状姣好的红唇,再到他紧绷的脖颈(光滑平整,没有喉结),最后落在他因为用力握拳而指节泛白的手上。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琥珀,沉重得让人窒息。檀香的气息丝丝缕缕钻入鼻腔,却丝毫无法缓解叶风心头的压力。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叶风,”终于,郡主(驸马)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死寂,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砸在玉盘上,“你可知错?”

叶风喉结的位置上下滚动了一下(虽然并无凸起),艰难地开口:“臣……知错。”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哑。

“错在何处?” 她停下脚步,正对着他,目光锐利如刀。

“……不该流连青楼之地。” 叶风低声道,避开了她的视线。

“流连?” 郡主(驸马)冷笑一声,那声音里的寒意几乎能冻伤人,“仅仅是流连?本宫怎么听说,你叶大侠昨夜可是出尽了风头?‘月笼纱’加身,一曲《广陵散》震煞全场,还差点成了漱玉阁的挂牌头牌?嗯?”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叶风脸上。昨夜那不堪回首的羞耻画面再次涌上心头,让他耳根瞬间烧得滚烫。

“那……那是被迫……” 他试图辩解。

“被迫?” 郡主(驸马)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点燃的怒火,“谁逼你去的?谁逼你穿那身不知廉耻的衣服?谁逼你坐在台上抚琴卖笑?叶风!你当本宫是瞎子聋子吗?!” 她猛地向前一步,逼人的气势几乎让叶风喘不过气来。

“本宫念你武功盖世,念你……念你……” 她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顿住,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才强压下翻腾的怒火,声音重新变得冰冷而克制,“可你倒好!身为驸马,不思修身养性,反而自甘堕落,出入那等污秽之地,还闹得人尽皆知!你将本宫的颜面置于何地?将皇家的威严置于何地?!”

字字诛心。

叶风彻底哑口无言。他知道,任何辩解在此刻都是苍白无力的。他只能低下头,承受着这份冰冷的斥责和汹涌的怒火。

静室里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过了许久,郡主(驸马)身上那股暴怒的气息似乎稍稍平复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静室一侧的紫檀木案几旁。案几上,静静地摆放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覆盖着一块明黄色的锦缎。

她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掀开了锦缎的一角。

露出的,并非什么皮鞭戒尺,而是一套……衣物?

叶风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托盘上,赫然叠放着一套崭新的……水绿色广袖流仙裙!那质地,那纹路,甚至那颜色,都与昨夜他在漱玉阁被迫穿上的第一套衣服,一模一样!

“家法第一条,” 郡主(驸马)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无波的、如同宣读圣旨般的腔调,她转过身,目光如冰刃般刺向僵立当场的叶风,“既然叶大侠如此‘喜爱’这套行头,那便穿着它,在这静室之中,面壁思过三日。”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那光滑冰凉的衣料,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冷酷的、不容置疑的裁决。

“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脱下。”

驸马府内院的静室,门窗紧闭,隔绝了临安城最后一缕喧嚣。明黄色的锦缎覆盖着托盘,如同某种不容亵渎的圣谕。那套崭新的水绿色广袖流仙裙,在琉璃宫灯柔和却冰冷的光线下,泛着细腻而刺眼的光泽。

叶风僵立在静室中央,看着郡主(驸马)掀开锦缎一角后露出的“家法”,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窜上天灵盖。昨夜在漱玉阁被迫穿裙抚琴的羞耻感如同潮水般汹涌回卷,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他下意识地想后退,脚下却像生了根。

郡主(驸马)并未再看他一眼,只是用那双清冷如寒星的眸子扫过托盘,仿佛在确认一件微不足道的物事。然后,她转身,玄紫色的锦缎衣摆划过一道冷硬的弧线,径直走向静室一侧那张宽大的、铺着明黄锦被的床榻。

她并未坐下,只是背对着叶风,站在床榻边。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只有她身上那股混合着冷冽檀香与无形威压的气息,沉沉地压在叶风心头。

“换上。”两个字,如同金口玉言,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力量,清晰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叶风喉头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光滑的脖颈处肌肉绷紧。他看着那托盘里的水绿衣裙,又看看郡主(驸马)那挺直却带着决绝意味的背影。反抗?解释?在昨夜那场闹剧和此刻冰冷的“家法”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认命般地挪动脚步,如同走向刑场。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光滑的衣料时,昨夜被迫更衣时的屈辱感再次鲜明地刺痛了神经。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才以最快的速度,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麻木,褪下身上那件象征着短暂自由的靛蓝布衣,换上了这套崭新的“囚服”。

水绿色的轻纱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熟悉的、令人窒息的陌生感。宽大的衣袖和曳地的裙摆,将他包裹在一种挥之不去的羞耻里。

当他僵硬地转过身,穿着那身刺眼的水绿衣裙站在静室中央时,郡主(驸马)才缓缓转过身。她的目光如同最严苛的考官,在他身上一寸寸地扫过,从挽起的乌发(发髻是丫鬟梳的),到施了薄粉的脸颊,再到那身水绿的衣裙。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寒和……一种奇异的、掌控一切的冷硬。

“过来。”她声音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暗哑。

叶风如同提线木偶般,脚步沉重地挪到床榻边。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郡主(驸马)并未让他躺下,只是伸出手——那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带着常年习武的薄茧,此刻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如同铁钳般的力道——猛地将他按坐在床沿。

叶风猝不及防,身体因那巨大的力道而微微前倾。下一秒,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就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狠狠推倒,陷进了柔软却如同刑具的锦被之中!

“唔!”一声短促的闷哼被堵在喉咙里。

水绿色的裙摆在挣扎中散开,如同破碎的莲叶。一只冰冷的手掌带着绝对的压制力量,死死按住了他的肩头,将他牢牢钉在床上。另一只手则毫不留情地探向他腰侧的软肉……

(手法惩罚的过程,此处略过)

***

翌日清晨,天光尚未大亮,驸马府内院笼罩在一片薄纱般的静谧之中。雕花的窗棂透进熹微的晨光,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朦胧的影子。

主卧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被人从里面轻轻推开一道缝隙。

一个身影扶着门框,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挪了出来。

正是叶风。

他身上那套水绿色的“家法”已被换下,重新穿上了那身熟悉的靛蓝布衣。然而,这身象征着自由的布衣,此刻却仿佛重逾千斤,裹着一个饱受摧残的灵魂。

他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带着浓重的、脂粉也无法完全遮掩的乌青。那双总是流转着疏离风情的桃花眼,此刻黯淡无光,布满了血丝,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虚脱的茫然。他扶着门框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指尖甚至在不易察觉地轻颤。腰背挺得笔直,却透着一股强弩之末的僵硬,行走间步伐虚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滞涩感。他下意识地抬手,极其轻微地、小心翼翼地按揉了一下自己的后腰,眉头瞬间痛苦地蹙紧,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天下第一高手、白衣(蓝衣)胜雪的剑仙风采?活脱脱一个被妖精吸干了元阳、刚从盘丝洞里爬出来的落魄书生。

他扶着冰冷的廊柱,艰难地喘息着,试图平复那深入骨髓的酸痛和挥之不去的……羞耻感。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缓一缓。

然而,天不遂人愿。

“噗嗤——”

一声极其清脆、毫不掩饰的娇笑声,如同银铃般突兀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从前方的回廊拐角处传来。

叶风身体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按在腰眼上的手都忘了放下,僵硬地循声望去。

只见回廊尽头,一丛开得正盛的芍药旁,俏生生立着两位风姿各异的绝色女子。

左边一位,身着一袭色彩斑斓、绣满繁复图腾的苗疆短褂和百褶裙,赤着一双玲珑玉足,脚踝上戴着叮当作响的银铃。她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明艳张扬,如同山野间最耀眼的太阳花。此刻,她正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叶风这副狼狈模样,眼神里充满了幸灾乐祸和……浓浓的好奇。

右边一位,则截然不同。一身素净如雪的广袖长裙,纤尘不染,只在袖口和衣襟处绣着几株淡雅的药草纹样。墨发如瀑,仅用一根碧玉簪松松挽起,气质清冷如空谷幽兰,眉目如画,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感。正是来自药王谷的医仙。她并未像苗疆女子那般大笑,只是唇角微扬,勾勒出一个极淡、却足以让冰雪消融的浅笑。那双清澈如寒潭的眼眸,落在叶风苍白的脸上、疲惫的眉眼和那只下意识按着后腰的手上,眼神里带着了然、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以及……更多的、毫不掩饰的促狭。

叶风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烧得他耳根发烫,连带着苍白的脸颊都染上了一层薄红。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狼狈不堪的模样,竟然被这两位……这两位也来了?!

“哎呀呀!”苗疆女子终于笑够了,放下手,露出一张明艳照人的笑脸,赤足踩着光滑的地板,铃铛清脆作响,蹦跳着凑近了几步,绕着叶风转了小半圈,像打量一件稀罕物,“这不是我们名动天下的叶大侠嘛?啧啧啧,这才一晚上不见,怎么……虚成这样啦?”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大眼睛眨巴着,充满了促狭的意味,“是不是被咱们那位‘驸马爷’……给‘家法伺候’得够呛呀?” 她特意加重了“家法伺候”四个字,尾音上扬,带着浓浓的调侃。

叶风:“……” 他闭了闭眼,只觉得眼前发黑,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时,那位来自药王谷的医仙也莲步轻移,走到近前。她身上带着一股清冽好闻的药草香气,如同山间晨露。她并未像苗疆女子那般直接调侃,只是用那双清澈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叶风,目光在他苍白的脸上和疲惫的眉眼间停留片刻,然后,红唇轻启,声音如同山涧清泉,悦耳动听,说出来的话却让叶风差点当场吐血:

“叶大侠,”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却又分明夹杂着揶揄的笑意,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按着后腰的手,“观你气色,肾阳似有亏虚之兆,脚步虚浮,中气不足……可是昨夜损耗过甚?”

她顿了顿,在叶风羞愤欲绝的目光中,微微一笑,如同雪莲初绽,说出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要不要……奴家给你配点儿‘壮阳’的方子?药王谷秘传,效果奇佳,保证让你……龙精虎猛,重振雄风?” 她的话语温柔,眼神纯良,仿佛真的只是在关心他的“健康”问题。

“噗——哈哈哈哈哈哈!”旁边的苗疆女子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对对对!叶大侠!赶紧让医仙姐姐给你开药!不然下次‘家法’你可怎么熬啊?哈哈哈……”

叶风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脑门,眼前金星乱冒,脸颊滚烫得能煎鸡蛋。他猛地站直身体,试图维持最后一点尊严,结果动作太猛牵动了酸痛的腰背,顿时疼得他“嘶”地一声,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身形都晃了晃。

他指着眼前这两个笑得花枝乱颤、一个明艳如火一个清冷如雪却同样“恶毒”的女人,手指都在哆嗦,那独特的、带着女子娇喘韵味的清越嗓音此刻充满了悲愤和羞恼:

“你们……你们……” 他“你们”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一世英名,尽毁于此!

就在这时,远处院墙的飞檐上,一个摇着破折扇的身影再次鬼鬼祟祟地冒了出来。书生趴在瓦片上,探出半个脑袋,看着廊下这精彩绝伦的一幕,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如同偷腥成功的猫,无声地用口型对着叶风的方向,夸张地比划着:

“壮——阳——药——!叶兄——好——福——气——啊——!”

叶风彻底崩溃了。他再也顾不上什么腰酸背痛,什么天下第一高手的形象,猛地一跺脚(结果又疼得龇牙咧嘴),靛蓝色的身影带起一阵疾风,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最狼狈的姿态,朝着驸马府大门的方向“飘”然而去!

只留下身后苗疆女子更加肆无忌惮的大笑,药王谷医仙那清浅却意味深长的低笑,以及院墙上书生无声却无比欠揍的“壮阳药”口型,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久久回荡……

随梦书屋推荐阅读:渡劫之王灌这江湖一碗酒武侠锦衣天下武侠情缘:从盘点花贼开始方尘小说阅读免费这个修士真的不一样万妖圣祖星月伴风云我穿成了修仙界稀有物种武侠之数据风暴仙葫乱世江湖大魔侠冥帝:开局抓周选老婆武侠:重生锦衣卫,被皇后看上了十玄门风武少年少年白马:仙人在人间综武写日记我被女反派们包围了方尘小说免费阅读全文锦衣卫当差,开局签到风神腿小李飞刀续集:雪吹刀凉月又生统域万道,影凌密钥了不起的大长虫综武:开局混入美女聊天群九婴邪仙九叔之茅山真传方尘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完整版诸天:表白就变强笑傲:开局被出卖?反手拜入泰山真悟性逆天:从笑傲开始诸天让你当收尸人,你却在抓诡降妖?天地义经还情剑贫道真不想搞钱啊风徐徐且行蜀山之天宪神君秦墨秦相如的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雪中:吴家剑冢酒剑仙,剑开天门华夏群雄异世论武一个剑神的诞生少年剑已佩妥,出门便是江湖!快穿之重启我的人生天才相少峨眉山月歌权倾天下:吾乃督公九千岁大秦,开局建运朝,平诸天万界徒儿无敌了,求你下山去吧河洛仙侠传综武:开局缝尸,收获少林金钟罩我的微信连三界
随梦书屋搜藏榜:封神:我被通天教主偷听心声还情剑天龙之祸害武林踏道高歌我只想安心修仙气血不朽修仙伏魔记内极乐女修从明教教主开始纵横诸天我带系统打遍天下无敌手诸天,从神雕姐妹花开始修仙不如炼丹综武:我成了天下第一大魔头策命师贫道略通拳脚修真零食专家继表妹万界之剧透群凌风全文免费阅读正版偷天大运赤龙破天我真的很弱灵霄望道猫真人女配修仙中诸天之开局让江玉燕去搬砖祭渊门人只这个掌门太年轻综武:签到成神,实力藏不住了命格潜龙:修炼魔功开始长生狗带的青春袭魔不朽邪尊漫游仙途道求巅峰永不休仙君,你家小狐狸掉了!修仙炮灰改行搞科研洪荒之弑天小仙恨嫁,少君欠思量霍绍霆温蔓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武仙传承系统证道狂人蓝瑰不朽女天尊仙子,请听我解释厨刀行修什么仙造作啊九婴邪仙
随梦书屋最新小说:无敌倚天,最强宋青书百篇杂论千念策,凤歌行综武:揭秘美人榜,邀月芷若上榜雪中悍刀行第二部:北凉天狼恶女:剧情崩坏计划武侠:签到系统,卷动天下美女霍某人的流浪之旅不良人:风起萤火宫主,请自重杨过:独臂撼山河海贼王:从炼器宗师开始无限国术:从诸天开始打爆一切莲花楼之踏雪寻梅穿越倚天之明教天下重生为武当太师叔的我很少出手武侠:开局截胡王语嫣,逆改天命雷神降临:凌驾诸天人在综武:开局获得慕容紫英传承射雕英雄后传【萧雷】任务完不成是谁的错?综武:杀神修仙,开局即巅峰萧秋水的奇幻穿越莲花楼之剑仙劫笑傲江湖我为尊三一门腕豪,开局打哭无根生!我刷武侠黑料,综武天幕直播了综影视之大家一起来穿越综影视之角色觉醒重生尹志平,天崩开局诸天武侠逍遥武凌诸天天龙王语嫣:别叫我魔女综影视:从武侠世界开始综漫:变成藿藿开局加入三真法门造神韦小宝莲花楼外医仙来我,乔峰,天下无敌!我在现代掌控大唐花千骨之骨头,夫人我错了别叫我舔狗,我是武当掌门继承人社畜穿越到射雕:黑莲蓉和完颜康综武:我江湖大魔头,无恶不作!系统误我!说好的武侠呢?综武:开局签到九阳神功靠天靠地都没用!只能靠自己!转世后:宿敌成了我的白月光洪荒:系统加持,后宫佳丽爱上我综武说书:毒舌辣评,女侠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