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老爷子是真有本事，顾青听得热血沸腾，忍不住跟着叫好。
咣当！
一块大洋就甩了出去。
马大爷看了大喜，抬头正要感谢，见是顾青，不由一呆。
连忙转过头，慌张收拾东西，起身就走。
“别走啊老爷子。”有人拉住他：“这才讲半截啊。”
“什么半截？讲完了，讲完了。”老爷子甩开众人，往外挤去。
那人接喊：“萨真人的徒弟顾青呢？码头雷劈山飞狐的事儿还没讲呢！”
旁边吸溜白粥的顾青突然呛咳一声，米粒儿差点从鼻孔出来。
啥玩意？
我啥时候成萨真人徒弟了？
马大爷跑得更快了，布包里叮呤当啷掉出的铜钱也不捡。
众人齐齐“唉～”一声，说不出的失望。
这年头娱乐活动少的可怜，好不容易找个感兴趣的事儿，竟然这么早就散场的。
这时，粥摊老板突然从人堆里窜出，拉着先前说话的人，“这位爷，您要知道这事儿，就给大伙儿讲讲呗？”
说话间，五角银元就拍到那人手中。
众人也起哄道：“对，讲讲！”
那人一掂量，乐了，对大家拱拱手：“鄙人学艺不精，架不住大伙儿喜欢，今天就浅讲一段，讲的不好，多多原谅，诸位要是喜欢听，明天来茶馆，我给大伙儿讲全。”
说完，一撩下摆，像模像样。
得，又是一个说书先生。
顾青翻了个白眼，本想走的，可一想自己回去也睡不着，就又买了一碗粥，继续听着。
底下有人喊：“早上刚出的事儿，第二天就能写出全本？”
说书先生一笑：“诸位爷，要是不信，明儿来茶馆，准是全本。”
说书先生本想讲一段就算，奈何大家热情似火，他就以顾青为主角，把别的本儿上的故事搬了过来，愣是讲了半宿才散。
顾青听得津津有味，散场才发觉站的腿都麻了，肚子里不知道灌了多少白粥，走起来咕嘟咕嘟晃荡。
那些听书的，大多只是听个故事，甚至故事原型在面前都不认识。
顾青摇摇头，继续在街上溜达。
路上的行人不少，不少人都把“顾青”两个字挂在嘴边，却愣是不认识他。
时间差不多了，怡红院还在热闹，对面的宝香斋却已经该关门了。
姑姑先走一步，回家做饭，秋生落锁，拿过自行车，正要走，就看到溜达过来的顾青，便一掉头。
“顾大哥！”
“呦，秋生。这么晚还没休息啊？”
“刚关门。”秋生推着车，自然的跟顾青并肩而行：“你不也没睡。”
“我刚醒，昨儿忙了一夜，溜达溜达。”
“哦。你成名人了。”
“知道知道。”顾青摆摆手：“你师父咋样？”
“他这几天要出趟远门。”
“出远门？那义庄咋办？”
最近尸体挺多的。
“文才和我看着呗。”
“可惜了。”
“可惜什么？”
“我有些子弹，想请九叔附魔来着。”
“附魔？那是什么？”
“就是子弹头刻上符箓，能打鬼打僵尸。”
“这么厉害？我怎么没听说过？”秋生表示怀疑，但还是说道：“我师父过两天才出门，明天你来就是了。”
顾青看了一眼背包里五百多发子弹，叹气道：“两天不见得够啊。”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离开了繁华的街道，周围渐渐萧索寂静。
一阵阴风便在角落卷起，现出一个女鬼来。
她叫董小玉，因任老太爷迁葬时，秋生曾在她坟前一香留情，自此就缠上了秋生。
这几天一心想着对付秋生，没理会镇子上的传言，故而不知道顾青这个人。
小玉看着二人，不觉皱眉。
她的目标是秋生，所以觉得顾青碍事儿。
眼眸一转，计上心来。
一挥衣袖，就化作阴风一阵，飞去无踪。
说书先生走了之后，人群也散去了，粥铺老板乐呵呵收了摊，推着他的粥摊车离开。
今天可是趁着这股风赚了不少钱，特别是一个年轻人，像是一天没吃饭一样，一碗接一碗，就没停过，偏偏出手还颇为阔绰。
正盘算着，突然迎面吹来一阵风，他连忙以手遮眼，等风停了睁眼一看，粥摊车竟然消失不见了。
老板不由傻了眼。
……
“对了，你们队长武时威，今天一直在我师父身边，烦死了。”秋生向顾青抱怨。
“他怎么在那儿？”顾青问。
秋生摇头：“他都改叫‘师父’了，我觉得他想拜师。”
“不是临时想一出是一出吧？”
“难说。”秋生叹气。
顾青闻言，不由揉了揉太阳穴。
九叔的另一个电影《灵幻先生》里，阿威就是九叔徒弟，不知道有没有关联？
这两天事儿太多了，皇族僵尸是《僵尸叔叔》，盗墓的徐大帅很可能就是《猛鬼食人胎》，现在又有一点《灵幻先生》的苗头冒出来。
想到这里，他突然心头一动。
这里面除了系统奖励，不知道有没有别的便宜可占？
顾青眼一转，对秋生说：“我有个法子，可以试试武时威是不是真心。”
“什么办法？”
“你跟他说，当道士需要出家，让他辞了保安队长，以表真心。”顾青说：“武时威平时就靠着这个身份欺行霸市，必然不肯，到时候他自己就知难而退了。”
秋生眼一亮，拍手道：“对呀！还是你有办法！”
正说话间，二人突然嗅到一股粥香，这味道简直勾魂摄魄，让人难以拒绝。
秋生的肚子当即咕咕直响，奇怪的是，刚刚喝粥喝到撑的顾青竟然也觉得饥饿难耐。
“好香啊，正好没吃饭，垫垫肚子。”秋生贪婪的嗅着。
二人循着香气过去，就见昏暗的小巷中，孤零零一个粥摊，上方撑着一盏小灯，摊位后面站着一个衣着光鲜的少女。
秋生傻不愣登，这还凑上去问：“这么晚还在做生意？”又回头问顾青：“顾大哥，你要一碗不。”
顾青盯着小玉冷笑：“不了。”
小玉对顾青的眼神恍若未觉，将迷魂汤递给秋生，语气哀怨，楚楚可怜：“没办法，我父母双亡，只好摆摊过日子。”
“哎呀！”秋生大起怜香惜玉之心，刚要说什么，就被顾青一把拉开。
“你干嘛？”秋生叫道。
“穿这衣服卖粥？”顾青只看着小玉冷笑，“摊位费交了没？”
秋生见顾青在执行公务，一时闭了嘴。
小玉一怔，脱口而出：“什么摊位费？”
顾青翻手取出「掌心雷符」，举到身前：“识相的就快滚。”
小玉、秋生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