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环看见同伴倒地,吼道:“给我站住!”说完一拍翅膀,整个人像炮弹一样从天上砸下来,双锤直奔黄天化。
黄天化连连招架,空中那双锤压得他险些喘不过气,赶紧催动玉麒麟跳出战圈。
这玉麒麟不是一般坐骑,脚下生风,快得像闪电。辛环不信邪,拍翅死命追上去。
黄天化冷不防手一扬,一颗攒心钉飞出,“嗤”的一下扎进辛环的翅膀,他惨叫着从天上直掉下来。
闻太师看辛环也中招,脸都黑了,心想再打下去全得折在这,干脆带着人往东南方向撤。
黄天化连赢两将,也不恋战,收兵回营报捷。
闻太师好不容易甩开追兵,让部下慢点走。可一想到余庆死了,辛环受伤,他心里就一阵发堵。
走着走着,天快黑了,前面是一座荒山,山风呜呜地刮。太师勒住马,看着山影,心里酸得厉害,低声自嘲道:
“唉,天不帮我,大商也撑不住了。”
晚上军中安营,埋锅做饭。辛环在一边包伤,太师坐在帐外发呆。
夜深的时候,山顶突然炮声轰鸣,火光冲天。
闻太师连忙跑出来一看,姜子牙和周武王居然在山顶喝酒,还在笑!旁边的将领指着山下说:“那不是闻太师的残兵吗?”
太师气得脑门青筋直跳,怒吼一声,直接骑上墨麒麟杀上山。
可刚冲到半山腰,天上一个雷响,山顶的人全没了。
太师用神目四处扫,看了半天,连个影子都没有。
正发懵呢,山下突然又传来一阵炮声,喊杀声震天。
好像几千人围在山脚下,大喊:“别让闻太师跑了!”
太师一听火气更大,催动墨麒麟往下冲。
结果到了山脚下一看——空的,啥都没有。
他刚喘口气,山顶又传来笑声,姜子牙和周武王还在那哈哈大笑:“闻太师英雄一世,如今落得这下场,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闻太师气得浑身发抖:“姬发!敢耍我!”
他一咬牙又冲上山。
刚到半山腰,就听“轰”的一声,一道影子从山坳里飞出来——是雷震子。
太师猝不及防,赶紧往旁边一闪,避过了致命一击,但那一棍正好砸在墨麒麟身上,“咔嚓”一声,麒麟当场被打断腰。
太师从马上摔下来,灰头土脸地滚了好几圈,顾不上疼,赶紧使土遁逃命。
辛环看见,怒吼一声:“雷震子!看我不卸了你!”
他一拍翅膀冲过去,还没落下,暗处的杨戬放出哮天犬,一口咬住他腿。
雷震子抓准时机,一棍子正中脑门,“咚”的一声闷响,辛环直接倒地身亡,魂飞封神台。
雷震子收棍回营,不提。
闻太师这边,失了坐骑,一个人跌跌撞撞逃进荒野。
他看着天边灰蒙蒙的亮光,心里那股空落落的感觉越压越深。
“带三十万大军打了三年,如今就剩这点人……连跟了我多年的麒麟也没了,手下全死光。”
他抬头望见不远处辛环的尸体,心里一阵发酸,彻底说不出话。
太师收起遁术,干脆坐在地上,看着东方渐亮。
他喃喃地说:“天要亡我大商,谁也挡不住。纣王昏成那样,我再尽忠又能怎样?”
天亮了,他强打精神,把剩下那点兵集合起来。
士兵们个个脸灰得像土,饿得脚都发软。
走了没多久,前面终于出现一处小村。
几间茅屋挤在一起,门前几棵老树在风里摇来晃去,天快黑了,远处炊烟袅袅,小路上牛羊慢吞吞往回走。
几个士兵上前敲门,大喊:“有人在家吗?”
不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开门出来,一看是一群兵,吓了一跳:“几位爷,这大晚上上门,有啥事啊?”
军士赶紧作揖:“我们是随闻太师征西的兵,打了败仗,兄弟们又饿又累,能不能讨口饭吃?日后若能翻身,必有重谢。”
老头一听,连忙摆手:“哎呀,那还说啥,快请太师老爷进屋歇歇。”
军士回去禀报,闻太师拖着一身疲惫慢慢走来。老头一看见,立刻弯腰行礼:“太师大人驾到,小老儿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闻太师笑着搀他起来:“老丈客气了。”
老头忙让进屋,不多时就端上热饭热菜。太师吃得挺香,士兵们也都跟着饱餐一顿,当晚就在村里借宿。
第二天一早,闻太师起身告别,还特地问:“老人家贵姓?昨日叨扰,他日定当报答。”
老头笑着答:“小老儿姓李名吉。”
太师点头,吩咐属下记下名字,然后带兵继续往青龙关方向走。
走着走着,山路越来越偏,众人渐渐分不清方向。闻太师让队伍停下,自己上前查看。就在这时,树林里传来“咔咔”的砍柴声。
军士跑过去一看,是个樵夫在砍柴,赶紧上前问:“樵哥,打扰一下,想问问去青龙关哪条路近?”
樵夫抹了把汗,指着西南方向:“往那边走,十五里地,过了个白鹤墩,就是去青龙关的大道。”
军士一听高兴坏了,连忙谢过,回去报告。闻太师听完,没多想,当即下令:“全军往西南走!”
可谁知道,那樵夫其实是杨戬变的。他看着远去的大军,眯着眼笑道:“去什么青龙关啊?不如先去绝龙岭看看风景。”
闻太师一行人越走越觉得不对劲。那山岭高得吓人,石头奇形怪状,云雾翻滚,水流湍急,崖壁上还有块虎头一样的巨石。
怪松扭成龙的样子,红叶一片盖住山头,瀑布轰隆隆直往下冲,山里野兽成群。
闻太师抬头望着,眉头紧皱:“这地方……不太对劲。”
话音刚落,山顶上走出一个道人,身穿水色道袍,脚下云光闪闪,正是终南山玉柱洞的云中子。
闻太师拱手:“道兄,为何在此挡我去路?”
云中子笑了笑:“奉燃灯老师之命,在这儿等你。这里是绝龙岭,你要是识趣,就回头吧。”
闻太师冷笑一声:“你把我当小孩哄呢?这点小场面就想吓我?!”
云中子语气平静:“那就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