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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11月13日,上午九点十七分,莫斯科西北约六十五公里,代号“冰河”的进攻轴线。

冰面在我们履带下平稳延伸了四公里,威廉的预判完全正确——冻硬的河床承受住了坦克的重量,而且正如他所料,苏军没有在这条非传统路线上布置防御。我们在晨雾和积雪的掩护下,如同幽灵般穿过他们防线的侧翼。

直到我们驶出河床,重新踏上冻土地面。

第一声爆炸来得毫无预警。

不是炮弹,不是地雷——至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地雷。爆炸发生在“莱茵女儿”前方约二十米处,威力不大,但掀起的不是泥土和雪,而是大量黑色的、粘稠的液体,在空中散开,然后落在雪地上。

“汽油!”威廉立即识别出来,“他们在雪下埋了燃料罐!”

话音未落,第二声爆炸。这次更近,在我们右前方十米。更多的汽油被炸上天空,在寒风中形成一片油腻的雨雾。

紧接着,一发燃烧弹从东面的树林中射出。

不是瞄准我们,而是瞄准那些散落的汽油。

火焰瞬间吞没了前方三十米的范围。雪在高温下迅速融化,露出下面半冻的泥泞,而汽油在水面上燃烧,形成一片移动的火海,阻断了我们的前进路线。

“倒车!全速!”卡尔命令。

威廉猛拉操纵杆,坦克急速后退。火焰追着我们,舔舐着履带护板,热量透过装甲传导进来,与车外的严寒形成诡异对比。

“他们在用火制造障碍,”埃里希通过瞄准镜观察,“不只是为了烧我们,是为了融化积雪,制造泥潭!”

确实,燃烧的汽油迅速融化了表层积雪,下面的冻土开始解冻,形成粘稠的泥浆。在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中,这种泥浆会很快重新冻结,但在这短暂的窗口期,它是坦克的噩梦。

我们退到相对安全的距离。前方的火海在寒风中摇曳,像一道橙红色的墙壁。

“绕过去,”卡尔研究地图,“从北面树林边缘。”

威廉调整方向,坦克转向北。但就在我们离开河床区域,进入看似平整的雪原时,第二重陷阱等待着我们。

起初只是轻微的“咔哒”声,来自左侧履带下方。威廉立即刹车,但已经太迟。

爆炸比汽油罐猛烈得多。不是地雷直接炸穿装甲的那种爆炸——我们幸运地位于地雷的边缘——而是爆炸引发的连锁反应。

“反坦克雷!”威廉喊道,“而且是串联的!”

左侧履带完全被炸断,三块履带板飞出去二十多米。更糟的是,爆炸触发了雪下的其他装置:十几根削尖的木桩从雪中弹起,形成一道倾斜的障碍;铁丝网从雪下被拉起,缠住了损坏的履带;还有某种粘稠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液体溅到车体上。

“这是陷阱组合,”卡尔迅速判断,“地雷破坏履带,障碍物限制机动,然后……”

他没有说完,因为苏军的炮击开始了。

不是重炮,而是迫击炮。炮弹精准地落在我们周围,不是试图直接命中,而是制造弹幕,将我们困在原地。

“全员下车!修复履带!”卡尔推开舱盖。

寒风和硝烟瞬间涌入车内。我们爬出坦克,暴露在零下二十度的野外和迫击炮火下。威廉和弗兰茨冲向损坏的履带,我和埃里希提供警戒。

修复工作在炮火中进行。威廉的手在严寒中依然稳定,他快速卸下断裂的履带板,安装备用件。但问题不只是履带——铁丝网紧紧缠住了主动轮和负重轮,需要用钳子一点一点剪开。

“至少需要十五分钟!”威廉在炮火间隙喊道。

“我们没有十五分钟!”埃里希指着东面,“步兵!苏军步兵在接近!”

确实,在迫击炮烟幕的掩护下,至少一个排的苏军步兵正从三百米外向我们的位置移动。他们穿着白色伪装服,在雪地中几乎隐形,只有移动时才能勉强辨认。

卡尔作出决定:“埃里希,回坦克!用机枪压制!弗兰茨,你继续帮威廉!我协调!”

我们重新分工。埃里希爬回炮塔,操纵同轴机枪向苏军步兵扫射。子弹打在雪地上,溅起白色浪花,暂时减缓了他们的推进。但机枪弹药有限,而且苏军显然受过训练——他们散开队形,利用每一处地形掩护,稳步接近。

威廉和弗兰茨在严寒和炮火中拼命工作。他们的手指很快冻得发紫,工具不断滑落,但动作没有丝毫减慢。这是纯粹的生存本能,超越寒冷,超越恐惧。

九点五十二分,履带修复完成。但当我们试图启动坦克时,发现新的问题:主动轮齿在地雷爆炸中受损,无法有效传动。

“需要至少五分钟调整!”威廉报告。

“我们没有五分钟了!”埃里希大喊,“步兵进入一百五十米!他们有反坦克步枪!”

我看到一个苏军士兵跪在雪地中,肩上扛着那熟悉的细长枪管——ptRd反坦克步枪。在这个距离,它可以击穿我们的侧面装甲。

“烟雾弹!发射烟雾弹!”

两发烟雾弹从炮塔两侧射出,在坦克周围形成灰白色烟幕。这为我们争取了宝贵时间,但烟雾也会在寒风中快速消散。

威廉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没有试图精细修复主动轮齿,而是用一种近乎暴力的方式:他用扳手猛敲几个关键部位,强行让齿轮重新啮合。

“会损坏传动系统!”弗兰茨警告。

“损坏总比死强!”威廉吼道。

他爬回驾驶舱,启动引擎。坦克颤抖着,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但缓缓开始移动。

“全体上车!”

我们匆忙爬回坦克,就在舱盖关闭的瞬间,反坦克步枪的子弹打在装甲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坦克在烟雾中缓缓前进,速度只有平时的三分之一。传动系统的异响令人不安,但至少我们在移动。

然而苏军的陷阱还没有结束。

当我们以为突破最糟糕的部分时,前方出现了新的障碍:不是人为的,而是自然的——但被苏军巧妙利用。

一片看似平坦的雪原,实际上是一个半冻的沼泽。表层是硬雪,下面是一米深的泥浆,再下面是尚未完全冻结的烂泥潭。第一批经过这里的坦克——我们连的另一辆四号F2——已经陷了进去,履带空转,越陷越深。

“绕过去!”卡尔命令。

威廉试图转向,但周围的雪地下突然竖起几十根木桩,形成迷宫般的障碍。显然,苏军预料到我们会尝试绕行。

“这是死亡花园,”埃里希低声说,“他们把我们引到这里,然后用各种障碍消耗我们,最后用步兵和炮兵解决。”

他的判断可能是正确的。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近一个小时,而苏军有充足的时间调动更多部队。

“工兵!”卡尔通过尚能工作的电台呼叫,“我们需要工兵清理路径!”

回复令人绝望:“最近的工兵分队在五公里外,被炮火阻隔,无法及时到达。”

我们被困住了。前方是沼泽,周围是障碍,后方是追击的步兵,头顶是时不时的迫击炮弹。

这时,威廉再次开口,声音异常平静:“有一个方法。”

我们都看向他。

“还记得在法国时,我们遇到过类似的地形吗?”他说,“当时我们用了‘铺路’法。”

我想起来了。1940年在法国,我们的坦克曾陷入泥泞,当时威廉指挥步兵收集树枝、木板,甚至拆卸附近的篱笆,铺在履带前方,形成临时通道。

“但这里没有材料,”弗兰茨说,“只有雪和冰。”

“有,”威廉指着那些苏军设置的木桩障碍,“用那些。”

这很冒险。拆卸障碍物需要暴露在敌人火力下,而且苏军很可能在障碍物附近布置了更多陷阱。

但没有选择。

“埃里希,提供火力掩护。弗兰茨,跟我下车。车长,你指挥全局。”

计划简单而危险:威廉和弗兰茨下车,用工具和绳索拖拽、拆卸木桩,铺在沼泽边缘,形成一条临时通道。埃里希用机枪压制可能出现的敌人。我负责观察和指挥。

他们爬出坦克时,苏军步兵立即开火。子弹打在装甲上,有一发擦着威廉的头盔飞过。但他没有停顿,和弗兰茨冲向最近的木桩。

工作进展缓慢。木桩埋得很深,冻土坚硬如铁。他们需要用撬棍反复撬动,才能松动一根。每根木桩都需要两人合力才能拖拽。

同时,苏军的压力在增加。更多的步兵从东面出现,这次还带来了轻型迫击炮。炮弹开始更精准地落在我们周围。

“加快速度!”我在车内喊道。

威廉没有回应,只是加快了动作。我看到他的手套已经磨破,手指暴露在严寒中,很快变成不健康的青紫色。但他没有停下。

十分钟后,他们铺出了大约五米的通道——还差至少十米才能让坦克通过沼泽最危险的部分。

这时,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从北面树林中,一辆坦克出现了。

不是t-34,而是更老的型号,可能是bt-7或t-28,但它的45毫米炮在近距离依然致命。而且它选择了完美的时机——我们的坦克部分陷入沼泽边缘,难以机动;威廉和弗兰茨暴露在外;埃里希的注意力被步兵吸引。

“坦克!十点钟方向!”我大吼。

埃里希迅速转动炮塔——还能转动,感谢上帝——但炮管因为之前的损伤,俯仰机构反应迟缓。

“穿甲弹!”埃里希喊道。

弗兰茨扔下手中的木桩,冲向坦克。但太慢了,苏军坦克已经在瞄准。

就在这一刻,威廉做了件疯狂的事。

他没有寻找掩护,而是跑向苏军坦克和我们之间的一片空地。他从地上抓起什么——一根木桩?不,是一面白色的东西,在风中展开。

是一面缴获的苏联旗帜,不知何时落在地上。

威廉挥舞着旗帜,疯狂地挥舞,吸引苏军坦克的注意力。

这违背所有战术逻辑,违背生存本能。但有效。

苏军坦克的炮塔转动,瞄准了威廉。

时间仿佛凝固。我看到威廉站在雪地中,举着那面可笑的旗帜,面对着钢铁巨兽的炮口。他的身影在坦克的对比下渺小而脆弱,但站得笔直。

“埃里希!现在!”我咆哮。

炮塔终于调整到位。

“瞄准完成!”

“开火!”

我们的穿甲弹飞出炮管。在三百米距离上,即使受损的火炮依然精准。

炮弹击中了苏军坦克的炮塔侧面,引发内部爆炸。火焰从舱口喷出,炮塔歪斜着停住了。

威廉扔掉旗帜,跑回弗兰茨身边。他们继续工作,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又过了八分钟——感觉像八小时——通道终于铺好。

“全体上车!”

威廉和弗兰茨爬回坦克时,几乎冻僵,浑身泥泞。威廉的手指严重冻伤,但他握住操纵杆时,手依然稳定。

坦克缓缓驶上临时通道。木桩在重量下吱嘎作响,有些陷入泥中,但整体支撑住了。我们像走钢丝一样,缓慢而谨慎地通过沼泽。

当我们终于踏上对面相对坚实的地面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四十三分。

从河床上岸,到突破这片陷阱区,我们花了两个半小时。计划中的快速突破变成了消耗战,每一分钟都用鲜血、汗水和钢铁换取。

清点损失:左侧履带再次受损,但还能使用;传动系统异响严重,需要尽快维修;威廉和弗兰茨轻度冻伤;弹药消耗过半。

但我们也突破了。苏军的防线在我们身后,莫斯科又近了几公里——微不足道的几公里,但毕竟是前进。

“记录坐标,”卡尔对埃里希说,“标注所有陷阱类型和位置。后续部队需要这些信息。”

这是战争中的传递:用我们的痛苦,为后来者提供经验;用我们的时间,为整体推进换取空间。

威廉启动坦克,继续向东。他的手指握在操纵杆上,青紫、僵硬、满是冻疮,但依然有力。

“下次,”他平静地说,眼睛盯着前方,“我会更小心。”

没有抱怨,没有愤怒,只有陈述事实。这就是威廉·鲍尔,鲁尔河驳船船员的儿子,在俄罗斯的冬天里,用冻伤的手驾驶着受损的坦克,继续前行。

因为我们还活着。因为任务还没完成。因为莫斯科还在前方,而战争,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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