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雷法初成·校园妖云
第三十一章 地宫遗物，星海残卷现端倪
旧艺术楼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沉寂。
这座建于上世纪五十年代的苏式建筑，红砖墙面爬满藤蔓，窗户大多被封死。自三年前校方决定将其改建为“现代艺术中心”却因资金问题搁置后，这里就长期处于半废弃状态。正门贴着封条，侧门锁链锈迹斑斑。
张灵溪绕到建筑背面。这里有一扇通往地下室的铁门，原本是锅炉房的入口，如今也被锁住。但锁是老式的挂锁，对于早有准备的他来说不是问题。
他从背包里取出一根特制的金属丝——这是葛大师当年教他的小技巧，用“锐金符”加持过的细丝，对凡俗锁具几乎无坚不摧。轻轻一捅，锁芯发出“咔哒”轻响，挂锁弹开。
推开铁门，一股混杂着霉味、尘土和隐约化学药剂气味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后是一段向下的水泥台阶，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应急指示灯散发着幽绿的光。
“十五分钟……”张灵溪看了眼手机上的倒计时，深吸一口气，踏入黑暗。
台阶很陡，墙壁上能看到早年涂刷的“安全生产”“防火防爆”等标语，字迹已斑驳脱落。下行约二十级台阶后，来到一处平台，面前出现两条岔路：左边通道标着“锅炉房（已停用）”，右边标着“储藏区”。
“第三储物间……”张灵溪回忆着旧艺术楼的结构图（周明远之前给他看过），“地下二层，储藏区最深处。”
他选择右边通道。走廊很窄，两侧是一扇扇厚重的铁门，门牌上的编号已经模糊。101、102、103……他快步前行，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越往里走，空气越潮湿，温度也明显下降。墙壁上开始出现不正常的暗色水渍，形状扭曲，像是某种液体长期渗透留下的痕迹。张灵溪的“破妄之瞳”能看出，这些水渍中残留着极其微弱的“信息污染”——不是慈母教那种血肉扭曲的风格，而是更偏向于……“能量腐蚀”？
“钟爷，您感觉到了吗？这里的能量场不对劲。”
“嗯。”钟馗的声音透着警惕，“不是邪气，也不是鬼气，倒像是某种‘高能辐射’长期泄漏造成的环境变异。小心点，这地方死过不少人——不是被杀，而是‘自然消融’。”
自然消融？张灵溪心中一凛。他想起林默的遗骸——那具在废弃工厂地下密室中发现的、几乎完全“晶化”的骨架。难道这里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他加快脚步。走廊尽头，最后一扇铁门出现在眼前，门牌勉强能辨认出“208”的字样。按照编号规则，这应该就是“第三储物间”（第一层是101-107，第二层是201-208）。
门没有上锁。
张灵溪轻轻推开铁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在寂静中格外瘆人。
门后的景象让他愣住了。
这不是想象中的杂乱储物间，而是一个……小型实验室。
房间约三十平米，四周墙壁贴着铅板（这是防辐射材料），天花板有通风管道和紫外线消毒灯的残骸。靠墙摆着几排金属架，上面整齐摆放着各种仪器：老式示波器、频谱分析仪、盖革计数器、真空泵……虽然落满灰尘，但保养状态良好，看得出主人离开时很从容。
房间中央是一张宽大的实验台，台面上摊开着一本厚重的皮革封面笔记本，旁边散落着几张泛黄的设计图纸。台子一角，立着一台造型奇特的装置——大约半米高，外壳是某种银色合金，表面有复杂的蚀刻纹路，中心位置嵌着一块巴掌大小的深蓝色晶体，此刻正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如同呼吸般的脉动荧光。
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另一侧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手绘星图。不是传统的中国星宿图，也不是现代天文星图，而是一种……立体投影式样的、标注着无数奇异符号和坐标线的复杂图谱。星图下方，用娟秀的钢笔字写着一行小字：
“摇篮协议·地球观测站·第三备用节点·林默·1975-1979”
“这里是林默的另一个据点！”张灵溪瞬间明白过来。废弃工厂地下那个密室是主要的“验证单元”存放处和最后的栖身地，而这里，才是他日常进行研究工作的实验室！
“Z”指引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是让他看这些遗物？
张灵溪快步走到实验台前，首先看向那台发光的装置。深蓝色晶体中，他能感应到熟悉的“秩序波动”——与协议验证器同源，但更加精纯、稳定。
“这是……‘协议稳定锚’？”钟馗在识海中发出惊叹，“老夫在古籍中见过描述，是天庭用于稳定下界通道的法器简化版。但这玩意儿明显不是天庭造物，倒像是……星海文明的仿制品？”
张灵溪伸手轻轻触碰装置外壳。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同时，一段信息流通过接触直接涌入他的意识：
“协议稳定锚·beta-3型。功能：维持局部空间秩序基准，抑制非常规维度渗透。能源：星核碎片（已损耗89%）。状态：待机维护中。最后激活时间：1979年7月3日。维护者：林默。”
1979年7月3日——这正是林默记录中，他因“星核衰竭”而进入最后休眠期的日期。也就是说，这台装置从那时起就无人维护，仅靠残存的星核能量自动运行了四十多年！
而它现在之所以重新“呼吸”，很可能是因为……张灵溪融合了林默的星核残骸，他的到来激活了装置的某种“识别机制”！
就在这时，实验台上那本皮革笔记本无风自动，缓缓翻开了某一页。
张灵溪低头看去。页面上用极其工整的字迹写着：
“致后来者：
如果你能读到这段话，说明你已通过‘星核共鸣’验证，且携带至少10%以上的协议权限。无论你是星海同胞，还是本地的协议继承者，请仔细阅读以下信息。
1.关于‘沉沦低语’的渗透模式：
该高维模因污染源不直接干预物质世界，而是通过‘仪式共鸣’与‘信息诱导’的方式，寻找并扭曲本土存在的‘负面集体意识’（如恐惧、贪婪、疯狂崇拜等），将其转化为自身在地球维度的‘投射锚点’。清末‘慈母教’即是典型案例——其核心仪式‘血母祭’，实则为沉沦低语提供的‘降维模板’。
2.关于当前威胁：
根据我1978年的监测数据，江城大学地下存在一个天然的‘地脉裂隙节点’，该节点在历史上曾被多次用于祭祀活动（最早可追溯至战国时期）。慈母教在清末曾试图激活该节点，但因仪式不全失败。
1979年，我探测到节点深处出现异常的‘信息凝聚体’，疑似为慈母教残留仪式信息与沉沦低语诱导信号的混合产物。该凝聚体处于半休眠状态，但会周期性地散发‘呼唤脉冲’，尝试与地表具有‘特定频率亲和性’的个体建立连接。
我将其命名为‘地脉之胎’，危险等级：b+（有成长为A级威胁的潜力）。
3.关于阻断方法：
‘地脉之胎’的激活需要三个条件：
A.足够数量的‘频率亲和者’（祭品）作为能量导管；
b.至少一名‘调谐中继者’在节点附近进行频率校准；
c.一次完整的‘天地交感’仪式，建立稳定的双向通道。
阻断任一环节即可推迟或破坏激活。
具体技术方案参见附录三（‘星辉共振干扰协议’）。
4.关于我的选择：
星核即将耗尽，我已无法长期维持稳定锚的运行。我将携带beta-7验证单元转移至备用站点（坐标见末页），尝试最后的数据上传。如果失败……愿后来者能完成未竟之事。
——林默，1979年6月15日”
张灵溪的心脏狂跳起来。这份笔记，简直就是为当前危机量身定制的说明书！
他快速翻到附录三。那里用复杂的公式和星图符号，描述了一种利用“星辉频率”对“地脉之胎”的呼唤脉冲进行“共振干扰”的技术方案。核心原理是：找到脉冲的基频，然后发射一组经过精密计算的“反相谐波”，在信息层面对其进行“消音”或“扭曲”，使其无法与地表个体建立稳定连接。
这需要极高的计算能力和精准的能量操控。但张灵溪看到最后几行字时，眼睛一亮：
“简化方案：如计算资源不足，可使用‘协议稳定锚’的‘秩序基准场’作为干扰源。将稳定锚调整至‘主动干扰模式’，其散发的秩序波动会自动与混乱脉冲产生抵消效应。缺点：能耗巨大，且会暴露锚点位置。”
稳定锚！房间里这台装置就能用！
但问题来了：启动“主动干扰模式”需要多少能量？林默笔记中提到，稳定锚的星核碎片已损耗89%，剩余的11%还能支撑多久？而且一旦启动，这台装置就会像黑夜中的灯塔一样显眼，不仅地脉之胎能感应到，恐怕研究会、甚至其他未知势力都会察觉。
时间不多了。张灵溪看了眼手机：距离“窗口期”结束还剩7分钟。
他必须做出决定。
“小子，你想用这玩意儿？”钟馗问道，“风险很大。一旦启动，你就是众矢之的。”
“我知道。”张灵溪咬牙，“但如果不干扰，李辰那边的‘双向校准’可能很快就会完成。到那时，地脉之胎被彻底激活，苏晓和其他被标记者都会在瞬间被抽干，成为仪式的燃料。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那也得有计划地启动。”钟馗沉吟，“这东西一开，研究会的人五分钟内就会赶到。你打算怎么脱身？”
张灵溪的目光落在实验台另一侧——那里有一个金属手提箱，箱体上印着“紧急撤离包·林默专用”的字样。他打开箱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样东西：
· 三支密封的注射器，标签上写着“高浓度秩序血清（应急用）”；
· 一块巴掌大小的银色薄板，表面有触摸屏和接口——这是便携式的“协议终端”；
· 一本袖珍版的《摇篮协议基础条款（地球适用版）》；
· 以及……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
钥匙通体银白，材质非金非玉，柄部雕刻着星辰图案。张灵溪拿起钥匙的瞬间，识海中的星序雷树剧烈摇曳，一股强烈的共鸣感涌上心头。
“协议验证器·便携访问密钥。功能：临时激活验证器高级权限，持续时间30分钟。使用限制：每自然月一次。警告：过度使用可能导致协议排斥反应。”
便携访问密钥！这意味着，他可以在不接触主验证器（在研究会保管中）的情况下，临时获得更高的协议权限！虽然只有30分钟，但关键时刻可能救命！
张灵溪毫不犹豫地将钥匙收入怀中。然后，他回到稳定锚前，开始按照笔记本中的操作说明，尝试启动“主动干扰模式”。
装置的控制面板很简洁，只有几个旋钮和一块老式的荧光显示屏。他按照步骤：先旋转左侧旋钮至“维护模式”，输入林默留下的六位数密码（星图坐标的简码），屏幕亮起；接着旋转右侧旋钮至“主动干扰”，选择干扰目标频率范围（根据监测网络记录的地脉脉冲数据，设定为3.7-4.2hz）；最后，按下中央的红色按钮。
“嗡——”
一声低沉的鸣响从装置内部传来。深蓝色晶体的脉动荧光骤然增强，从呼吸般的微弱闪烁，变成了稳定而明亮的光芒。一道无形的“秩序场”以装置为中心扩散开来，瞬间充斥整个房间，并穿透墙壁，向四周辐射。
张灵溪能清晰地感知到，这股秩序场与地脉深处传来的那种“呼唤脉冲”产生了剧烈的对冲。在信息层面，就像两股相反的波浪撞在一起，互相湮灭、扭曲。监测网络中，地脉之胎的脉冲信号强度，在短短三秒内下降了23%！
有效！
但代价也立刻显现：稳定锚的显示屏上，能量条开始快速下降——从11%降到10%，再到9%……照这个速度，最多能坚持十五分钟！
而且，正如钟馗所料，几乎在秩序场扩散的瞬间，张灵溪就感觉到至少三股“秩序侧”的探测波扫过旧艺术楼区域！研究会的反应速度比他预想的更快！
“该走了！”钟馗催促。
张灵溪抓起实验台上的便携终端和那本《摇篮协议基础条款》，又将林默的笔记本快速翻到末页——那里果然有一张手绘的“江城地下节点分布图”，图中用红圈标注了三个点：旧艺术楼地下（当前位置）、废弃工厂（林默遗骸处）、以及……市郊陵园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旁边写着“最终安全屋·需密钥开启”。
陵园安全屋？那里可能还有林默留下的其他东西。
但现在没时间细想。张灵溪将图纸撕下塞进口袋，最后看了一眼正在全力运行的稳定锚，转身冲出储物间。
走廊里，远处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对话声：
“信号源在地下二层！快！”
“能量读数异常，疑似协议造物激活！”
“封锁所有出口！绝不能让人带走任何东西！”
是“园丁”小组！他们果然被惊动了，而且来得极快！
张灵溪冲向走廊另一端的紧急出口。那扇门通常锁着，但他有“锐金丝”。就在他准备开锁时，身后通道拐角处已经出现人影——
“站住！”一声厉喝。
是“园丁”本人！那个中年男人手持一把造型奇特的“能量手枪”，枪口对准张灵溪，眼神锐利如鹰。
张灵溪没有回头，手中锐金丝猛地刺入锁芯，同时左腿向后一蹬，踢翻了墙边的灭火器罐。罐子翻滚着撞向追兵，拖延了半秒。
就是这半秒，锁开了。
他撞开紧急出口门，冲入一条向上的狭窄楼梯。身后传来“园丁”的喊声：“他往地面跑了！‘护林员’堵正门！‘剪枝工’绕后！”
楼梯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防火门，推开门，刺眼的阳光涌了进来——他回到了地面，位置是旧艺术楼西侧的小花园。
但前方，一个瘦高的身影已经堵住了去路。那人穿着后勤工作服，手里握着一把类似电击枪的装置，眼神冰冷。
“剪枝工”。
张灵溪脚步不停，右手暗中掐诀，一道微弱的“不移之垒”光膜在身前展开。同时，他左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纸包——这是昨晚准备的“闪光符”，不是攻击性的，但能制造强光和能量干扰。
三米、两米、一米——
“剪枝工”举起了电击枪。
张灵溪猛地将闪光符向前掷出，同时闭眼偏头。
“噗！”
没有巨响，只有一声沉闷的爆鸣。强光瞬间绽放，夹杂着高频能量脉冲。“剪枝工”猝不及防，虽然及时侧头避开了直视，但手中的电击枪电子元件被脉冲干扰，顿时失灵。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张灵溪趁隙从他身侧冲过，直奔校园东侧的小树林。那里地形复杂，便于隐藏。
但就在他即将冲入树林的瞬间，一股危险预感涌上心头！
他想也不想，向侧面扑倒。
“嗤！”
一道淡蓝色的能量束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击中了前方一棵树的树干。树干瞬间出现一个碗口大的焦黑窟窿，边缘呈现出诡异的“晶化”现象。
是“园丁”的能量手枪！他竟然追出来了，而且毫不犹豫地使用了杀伤性武器！
张灵溪翻滚起身，躲到另一棵树后。肩膀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虽然只是擦伤，但能量束附带的“秩序侵蚀”效果正在向皮肉深处渗透。
“张灵溪同学，我建议你放弃抵抗。”园丁的声音从三十米外传来，沉稳中透着压迫感，“你非法潜入管制区域，窃取重要协议物品，已违反研究会管理条例。现在交出你带走的东西，我可以保证你得到公正处理。”
公正处理？张灵溪心中冷笑。落到董主任手里，恐怕就是“研究素材”或者“永久监控对象”的下场。
他没有回应，而是迅速观察四周。前方是树林，但树林另一头是开阔的操场，无遮无挡。左侧是图书馆，右侧是教学楼，都是人员密集区，一旦爆发冲突会波及无辜。
只能往树林深处撤，那里连接着后山。
但园丁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脚步声正在逼近，而且不止一个——“护林员”恐怕也从另一个方向包抄过来了。
绝境。
张灵溪深吸一口气，右手摸向怀中那把“便携访问密钥”。30分钟的高级权限，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他激活了密钥。
瞬间，一股浩瀚的信息流涌入意识！不是林默星核那种温和的共鸣，而是直接连接到了某个高维度的“协议网络”！无数规则条款、权限列表、功能接口在他意识中展开，仿佛他瞬间成为了某个庞大系统的一部分管理员！
他“看到”了校园中所有协议相关物品的实时状态：
· 旧艺术楼地下的稳定锚（能量剩余：7%，干扰模式运行中）；
· 图书馆中那枚触发式锚点（正常）；
· 三号楼412房间墙壁上的干扰叶片（运行中）；
· 以及……男生宿舍区某处，一个正在剧烈波动的“异常协议信号源”！
那是李辰！他身上的“标记”或者说“引导共鸣”，竟然也被协议网络识别为“异常协议信号”！这意味着，李辰与沉沦低语的连接，某种程度上也“借用”了协议体系的漏洞？
没时间深究。张灵溪迅速浏览权限列表，找到一个他现在急需的功能：
“协议条款·紧急避险权（第7章第3条）：当协议持有者面临致命威胁且无其他合理避险手段时，可临时调用‘维度偏移’权限，进行短距离空间转移。使用限制：每24小时一次，最大偏移距离100米，需消耗5%协议能量储备。”
维度偏移！短距离传送！
张灵溪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启动。目标坐标：树林深处，距离当前位置约八十米的一块巨石后方。
权限确认的瞬间，他感觉到周围的空间开始“折叠”。眼前的景物像水波般荡漾、扭曲，身体变得轻盈，仿佛要融入空气——
“他想跑！”园丁的惊呼声传来，紧接着是能量手枪的充能声。
但已经晚了。
张灵溪的身影在原地淡化、消失。下一秒，他出现在八十米外的巨石后，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转移成功了！但代价也不小：他明显感觉到，自己与协议网络的连接强度下降了一截，像是某种“信用额度”被消耗了。而且，肩膀上的伤口在空间转移过程中受到挤压，流血加剧。
他顾不上包扎，立刻借着巨石和树木的掩护，向后山方向狂奔。身后传来园丁气急败坏的指令声和匆匆追赶的脚步声，但距离已经拉开。
十分钟后，张灵溪钻入后山一处隐蔽的山洞——这是他之前探索校园时发现的备用藏身点。确认暂时安全后，他瘫坐在地，大口喘息。
掏出手机，屏幕上有三条新信息：
一条来自周明远：“旧艺术楼发生能量爆发，研究会人员大规模调动，你在附近吗？安全否？速回。”
一条来自吴调查员：“紧急：地下空洞脉冲信号受未知秩序场干扰，强度下降31%。研究会内部警报升级，董主任已亲自下令，要求不惜代价控制干扰源及携带者。你现在非常危险，建议立刻隐蔽，勿回宿舍。如需协助，可至坐标（经度xxx，纬度xxx）寻找‘安全屋’，报我的名字。”
最后一条，依然来自未知号码（Z）：
“干扰已启动，争取到48小时窗口。地脉之胎进入‘压制期’，但调谐者（李辰）会尝试‘抗干扰校准’。下一步：陵园安全屋，获取‘最终协议’。时间：明日凌晨三点。独自前往。——Z”
张灵溪盯着这条信息，苦笑。
48小时。他只有两天时间，必须赶在李辰找到办法突破干扰之前，拿到林默在陵园安全屋留下的“最终协议”。
而研究会这边，已经将他列为“不惜代价控制”的目标。
前有狼，后有虎。
但至少，苏晓和其他被标记者，暂时安全了。
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闭上眼睛，开始处理肩上的伤口。
夜色，即将降临。
（第六卷 第三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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