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桓钦的罪行真相大白于天下。所以,关于应渊对他的判决,所有人都举双手赞成。
而那个前来救助的小狐妖,早就已经被他们抛出脑后了。毕竟,在这么严肃的时刻里,谁还会关注一个无关紧要的炮灰呢。
柳淮扬微微用了一点点法力,表面上看着一直是拖着她向前走。实际上,一点儿也没有让她受到伤害。
此时此刻,天界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锁定在了那个花园里。柳淮扬无论要带人去哪里,都根本没有人去看他。
所以,他畅通无阻的,来到了衍虚宫门口。一直关注着外面情况的唐周和余墨二人,偷偷的将门打开了一条缝,把他们二人放了进来。
唐周看看柳淮扬,再看看紫炁:“就是她吗?”
柳淮扬弯腰,把人打横抱起。他脸色不太好的,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还不忘回答唐周的问题:“嗯,就是她!”
无论是自己爱的人好,还是自己恨的人好,都是她!这个人面对自己的时候,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实话。可是,偏偏自己是个不争气的,就是无法把她从心里赶走。
不过,无论曾经怎么样。从此刻开始,她就是自己的了。他相信应渊帝君的能力,紫炁以后的记忆里,将会只有自己对她的爱意。
柳淮扬把紫炁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并且设下了一个结界,让人不要看到她。然后,他重新回到院子里,跟另外的两个人一起,摆上酒菜,开始喝酒了。
以往柳淮扬要和别人喝酒,那是酒入愁肠,愁更愁。今天的酒他再喝起来,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发甜的味道。
说来可笑,柳淮扬自从遇到了紫炁,就没有喝过痛快酒。今天下午,他终于能和朋友们一起,痛痛快快的畅饮一番了!
天界如今已经乱成了一团,衍虚宫里却是与往日一样。客人重新回来了,衍虚宫里的仙侍们又高兴了。
于是,丰盛的酒菜,热闹的氛围。此时的衍虚宫里,与天界的氛围格格不入。兄弟们团聚了,未来也更加有希望了。所以,他们都是高兴的。
等应渊帝君回来的时候,凉亭里喝酒的三个人,都已经东倒西歪了。应渊嫌弃的挥了挥衣袖,抱着酒坛子东倒西歪的三人,渐渐的清醒了过来。
唐周看到应渊回来了,立刻露出了一个傻兮兮的笑容:“应渊,你可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待在衍虚宫里没出门,都要担心死了。事情还顺利吗?”
应渊挥手清理干净一个石凳,衣摆轻扬就坐在了唐周的身边。应渊看着脸色还有些红的唐周说:“怎么在和他们拼酒?你再过十年,也喝不过他们!”
唐周立刻一脸委屈的说:“不是,我才没有和他们拼酒呢。都是他们!我都说我不喝了,他们就非得让我喝!”
应渊抬起手,从唐周的眼前划过。唐周此时的脸色还有些发红,但眼神却彻底清醒过来了。
唐周轻轻的晃了晃脑袋:“哎呀,你可终于回来了!他们两个光欺负我,仗着人多欺负人少。他们明明知道我喝不过他们,就拼命的给我灌酒!哦,对了,今天的事情顺利吗?都解决完了吗?”
应渊点头:“嗯,很顺利。大家一起出手,桓钦根本不堪一击。他对于做下的那些事情,并没有否认。”
唐周:“他是不是就是因为嫉妒你们,恨你们。所以,他使用的手段才这么恶劣的?”
应渊点头:“嗯,可我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会有这么强烈的恨意呢?”
唐周:“因为他的心性差呗,品德也不好。要是人人都像应渊帝君这样的话,这天下早就大同了。”
应渊:“你在天界待的时间不长,怎么也学会那些人说话的口吻了?”
唐周骄傲的仰起头:“他们怎么能和我比呢?他们那时说好话恭维你,我这可是发自内心的感想!”
应渊好笑的点点头:“嗯,你说的没错。他们确实不能和你比,唐周是个真诚热烈的人。”
唐周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侧过头去看着两个还有些迷茫的人:“需要叫醒他们吗?他俩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好像心情颇为复杂的样子。”
应渊:“柳淮扬数百年的期盼,如今终于有了希望。一时间情绪难以控制,也是能够理解的。余墨嘛,应该是看到好朋友终于得偿所愿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了吧。”
唐周:“可是,余墨的心愿,一时半会儿的,可能没有办法达成了。毕竟,现在我们所处的时间,他的心上人还没有化形成功呢。”
应渊:“等他们清醒过来以后,咱们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程。柳淮扬肯定要带着紫炁一起走的,就看他是不是愿意与我们同行了。”
柳淮扬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就不与你们同行了,我需要和紫炁培养感情。这次的事情,我会终生感念。从此以后,只要是应渊帝君相招,我一定在所不辞!”
应渊:“你言重了,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我可以保证,让她的记忆永远不会恢复。并且,不会伤到她的根基。所以,你不必担心以后的事情。”
柳淮扬拱手:“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应渊帝君的本事,只是如今有些忐忑罢了。”
唐周:“我知道,就像是近乡情怯那样吗?”
柳淮扬点点头:“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意思吧。总之,就是觉得很复杂。”
余墨的声音还有些哑:“既怕是镜花水月,空欢喜一场。又怕抓不住这样的机会,遗憾终身。”
柳淮扬:“是呀!就是这样。花非花,雾非雾……眼前人明明是心上人,却又怕她越走越远。”
唐周挠头:“你们两个人,要不要反差这么大呀?这个时候这么文绉绉的,还这么有禅意,我都有点儿不适应了。”
余墨:“算了,跟你这种没经验的人说这些事情做什么?说什么你都听不懂!”
唐周很是不服气:“胡说,那明明就是怪你们说不明白,凭什么说我听不懂啊?”
柳淮扬:“那我问你,这世间到底情为何物呢?”
唐周一脸的得意:“哼,这么简单的问题,书上不是都说了嘛!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所以说,这世间真正的感情呀,那就是无论生死,都想和他在一起。”
柳淮扬:“那我再问你,两个人明明非常相爱,却为什么要分开呢?”
唐周茫然了:“啊?为什么?”
柳淮扬瞪眼:“我问你呢!你问谁呀?”
唐周挠头:“啊?是呀,他们为什么要分开呢?你明明说了,他们很相爱的!”
柳淮扬:“因为家世,因为背景,因为种族,可以是很多很多的事情。可这世界,似乎总是这个样子的。明明两人很相爱,可是天道总是让他们被迫分开。所以,感情这种东西,就是如人能饮水,冷暖自知。你指望别人跟你说明白,那根本不可能。那是别人的感情,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唐周:“啊,感情这个东西好麻烦呀!明明这么麻烦,你们两个人为什么还要泥足深陷呢?”
余墨:“因为,生活太枯燥,太痛苦了。也只有感情,能让我们感受到一些甜意。我们经历过太多的黑暗,感情才显得越加的珍贵。所以,我说你还小,根本不懂。不是在贬低你,而是说明你以往的生活很幸福。”
唐周实在是搞不明白,他们两个人都想表达什么意思。既然想不明白,那么索性也就不想了。他无奈的说:“算了吧,还是不跟你们讨论这个问题了。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觉得我听懂了。可是,我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听懂。”
应渊:“你们两个人,对于接下来的行程有计划了吗?”
柳淮扬:“我已经计划好了,等我们离开天界以后。我会带着紫炁去我们曾经相遇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
余墨:“我,我现在还有些矛盾,我很想立刻回去找颜淡。可是,我又想去海族走一趟。我想去拿回我们九鳍族的传承,还有我母亲的遗物。”
唐周拍了拍余墨:“我觉得吧,你应该先回你们海族一趟。那毕竟是你们家的东西,你不快点儿拿回来,难道就一直便宜外人吗?你可要知道,那些正在享受你们家好处的人,可都是你家的仇人!”
柳淮扬也点头:“唐周这话说的不错,你应该先拿回你家的东西,再回去找你的心上人。你只有变得更加强大了,才能够保护好她。更何况,一直让仇人霸占你家的东西,你会觉得甘心吗?”
余墨点点头,坚定的说:“那就听你们两个人的,我先回海族,拿回属于我们九鳍族的东西,还有我母亲的遗物。”
唐周:“这就对了嘛!你只有有钱了,还有了强大的力量,才能过你想过的日子。不然的话,岂不就是依旧任人宰割了吗?并且,还要连累你的心上人,跟着你一起受苦受难的。”
余墨:“嗯,你们说的没错!”
应渊:“既然你们都计划好了,我也不会拦着你们。余墨知道回去的路吗?需不需要我带你一程?”
余墨:“我知道的!无论是哪个种族的人,都不会忘了回家的路……”
这四个人做起正事来,都是雷厉风行,干脆利索的人。所以,应渊当晚,就抹除了紫炁所有的记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柳淮扬着急的徘徊在紫炁的门口,生怕中途出什么岔子。突然,房间里出来了一声惊讶的娇喝声:“这是什么地方?”
柳淮扬推门而入:“紫炁,你怎么了?”
紫炁满脸茫然:“你是谁?”
柳淮扬终于达成所愿所了,早早的就带着紫炁离开了衍虚宫。紧接着,另外的三个人也分成了两支队伍,分别踏上了自己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