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柔身形微僵，蹙眉轻斥：松手。却被他搂得更紧，沉香木珠相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如同她此刻微微紊乱的气息。
白芷柔挣了一下没挣脱，耳尖却悄悄泛起薄红。她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道：当着孩子的面，像什么样子。
季潮低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我抱自己夫人，天经地义。说话间，指尖不着痕迹地摩挲着她肩头那枚小小的胎记——那是只有他知道的秘密印记。
小男孩仰着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白老师，你脸好红啊。
白芷柔闻言一滞，随即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衣袖：天热。沉香手串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腕间，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季潮看着她强作镇定的侧脸，眼底笑意更深。
小男孩歪着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季叔叔，你是不是又惹白老师生气了？”
季潮闻言，眉梢一挑，故意将下巴搁在白芷柔肩上，懒洋洋道：“是啊，所以得好好哄哄。”他说着，指尖轻轻勾住她垂落的一缕发丝，绕在指间把玩。
白芷柔耳根发烫，一把拍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季潮却早有预料，手臂一收，将她牢牢锁在怀中。他低头凑近她耳边，嗓音低沉含笑：“跑什么？心虚了？”
“你——”白芷柔瞪他，却对上他含笑的眼眸，一时语塞。
小男孩忽然举起小手，脆生生道：“我知道！爹爹惹娘亲生气的时候，也是这样抱着她认错的！”
白芷柔：“……”
季潮闷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脊背传来，震得她心跳愈发不稳。她咬牙低声道：“你教他的？”
“天地良心，”季潮无辜地眨眨眼，“我可什么都没说。”
小男孩拽了拽白芷柔的衣角，一脸天真：“白老师，你不生气了好不好？季叔叔都认错了。”
白芷柔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住面上的平静，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老师没生气，你先回去上课吧。”
小男孩点点头，蹦蹦跳跳地跑开了。院子里一时只剩下他们二人，沉香的气息在沉默中愈发清晰。
季潮的手仍环在她腰间，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袖口的暗纹。白芷柔垂下眼睫，轻声道：“放开。”
“不放。”他答得干脆，反而收紧了手臂，“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躲了我三天。”
白芷柔指尖微蜷，腕间的手串滑落至肘间，凉意激得她微微一颤。她别过脸：“谁躲你了？我只是忙……”
“忙到连我院子都不路过？”季潮轻笑，忽然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擦过她眼下淡淡的青影，“忙到连觉都不睡？”
白芷柔一怔，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你……”
“我每晚都在等你，”他低头，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可你宁可绕远路。”
白芷柔呼吸一滞，心跳如擂鼓。她张了张口，却被他打断。
“芷柔，”季潮的声音忽然认真起来，“你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