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警车的影子拉得很长,叶拾壹站在两排警车之间,手心里躺着两枚芯片——一枚来自父亲遗留的怀表,一枚是她历经艰险保存下来的。它们在暮色中泛着微光,像两只沉睡的萤火虫。
“第三块芯片,”她抬头看向李文渊,“在哪里?”
李文渊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落在凌语棠身上:“在凌小姐那里。”
所有人都愣住了。凌语棠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按在腰间:“你说什么?”
“你父亲去世前一周,是不是给过你一枚校徽?”李文渊平静地问,“告诉你无论如何都要保管好它?”
凌语棠的脸色变了:“那是......我父亲的遗物。”
“那不是普通的校徽。”李文渊向前一步,“能把它给我看看吗?”
凌语棠犹豫着,最终从内衣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布包。层层打开后,露出一枚略显陈旧的金属校徽,上面刻着“国立大学”的字样。
李文渊接过校徽,在背面某个位置轻轻一按。校徽应声弹开,露出藏在里面的第三枚芯片。
“不可能......”凌语棠喃喃道,“我从来不知道......”
“你父亲不想让你卷入危险。”李文渊将三枚芯片放在一起,它们立刻发出柔和的共鸣声,“只有三枚芯片合一,才能读取完整的研究数据。”
一位穿着西装的特工走上前来:“李教授,芯片应该交由我们保管。”
李文渊却将芯片收拢在手心:“根据国家安全条例第17条,在确认组织内部完全净化前,我有权暂扣这些证据。”
特工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这是不信任我们?”
“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李文渊环视周围的警察和特工,“你认为我应该信任谁?”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叶拾壹注意到,一些特工的手已经悄悄按在了枪套上。
季潮悄悄挪到叶拾壹身边,低声道:“情况不对。”
白芷柔也靠过来:“那些特工的证件有问题,我见过真的国安证件,不是那样的。”
凌语棠已经悄悄解开了枪套的扣子。
李文渊显然也意识到了危险,他缓缓后退:“我想我们需要与总部直接确认。”
“没必要了。”那名特工突然举枪,“把芯片交出来,教授。”
几乎在同一时刻,凌语棠的枪也响了。特工手中的武器应声落地,鲜血从他的手腕涌出。
“动手!”不知谁喊了一声。
场面顿时大乱。枪声、喊叫声、警笛声响成一片。叶拾壹被季潮拉着躲到警车后面,子弹打在车身上砰砰作响。
“这边!”白芷柔发现了一条排水沟,“快!”
四人跟着李文渊跳进排水沟,在黑暗中狂奔。身后是密集的脚步声和枪声。
“他们到底是谁?”叶拾壹边跑边问。
“弥涅尔瓦的叛徒,或者是其他势力的人。”李文渊喘息着回答,“芯片太重要了,各方都想得到它。”
排水沟的尽头是一道铁栅栏。季潮用力踹了几脚,栅栏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