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从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魔鬼这个种族的形象和风评，在大陆上不怎么好，是一群贪婪，狡诈的生物。
不过……巫师的风评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就是了，但她们在自己人内部起码还是信奉等价交易的基本原则的。
不像是魔鬼，连自己人和盟友都会坑，毫无信誉可言。
“是的小姐，你真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丽，你可以跟我交易吗？”蜜特拉看向眼前银发黑袍的美人，眼睛闪闪发光，充满期待。
……
几天前。
在奥黛丽尚且不知情时。
年刊公布不久，便被有意关注的巫师协会同步公告，成为每年的大事件之一收录。
其他学派巫师自然也都逐渐得知。
公布出来的只有炼制者的名字和外貌，以及阿卡莎帝院长的学生这一身份外没有更多的信息，但也让很多巫师生出了兴趣。
毕竟入梦魔药，简称“梦魔药”，最近在巫师内部相当的受欢迎。
“梦魔药的炼制者竟然是那位传说巫师的学生……怪不得！”
“她好漂亮，还是银发，如果不是耳朵没有那么尖，恐怕我都要以为她是精灵了。”
“你们说，如果我去一趟生命学院能不能一次性买好多瓶梦魔药，我讨厌等待，每次魔药都太少了，稍微慢一点就抢不到！我已经无法忍受不能入梦的日子了！”
“别想了，你就算去了，得不到同意也进不去生命学院的。”
一旁刚与一位客人完成一单交易的蜜特拉被这番热闹吸引，不由停下了脚步。
“她们在聊什么？”蜜特拉问向客人。
客人说:“蜜特拉你不是之前一直询问梦魔药我是在哪里买的，能不能卖给你一批吗？她们现在说的就是这件事，新的魔药大师诞生了，据说出身西大陆那个强大的生命学院。”
蜜特拉眼睛蹭的一下亮起来。
……
“美丽的巫师小姐，请不要因为种族对我有偏见，魔鬼一族也有守序的存在。我们家族世代都遵循着‘契约至上’的原则，违背誓言对我们来说比死亡更可怕。”
蜜特拉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徽章，上面刻着天平的图案。
“这是‘公正天平’的印记，只有被契约法则认可的守序魔鬼才能持有。若有违背，徽章会自行碎裂，我们的力量也会随之消散。”
奥黛丽法杖尖端的光芒略微黯淡，但并未完全收起。
她注意到蜜特拉在说话时，那枚徽章确实散发着稳定的魔法波动，没有一丝紊乱。
“即便如此，你找我有什么事？”奥黛丽问，语气稍缓。
“交易！当然是交易！”蜜特拉兴奋地搓着手，“我游历很多地方，收集了无数珍奇。而您，尊贵的巫师小姐，你炼制的梦魔药简直是奇迹！它不仅在主物质界备受追捧，甚至在灵界、影界那些精神体存在的领域，也是硬通货！”
她向前微微躬身，诚恳道：“我希望能与你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
我为你提供来自各个位面的稀有物品，而你分出一部分梦魔药由我代理销售。
当然，一切条款都将以最严格的契约形式定下，保证绝对公平。”
奥黛丽沉默片刻。
她确实感到了几分心动。
“我需要看到你的诚意，以证明。”
奥黛丽缓缓开口:“可你如何保证契约的效力？据我所知，魔鬼很擅长在契约上做文章，尤其是钻营漏洞。”
“我当然可以保证！”蜜特拉非但没有感到被冒犯，反而显得更加高兴。
她最怕的就是因为混乱侧魔鬼做的事情导致连一个交谈证明自己的机会都不给的客人，而这样的客人通常还很多，每到这个时候，蜜特拉这种只想好好做生意的守序魔鬼都会感到抓狂，恨不得痛扁同族。
“请看。”
她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一段由光芒构成的复杂文字凭空浮现，缓缓旋转。
文字并非大陆通用语，但却能直接理解其含义——那是直接镌刻在法则层面的契约条文。
“这是以‘秩序之源’见证的契约，条款由双方意志共同拟定，一旦成立，将直接关联我们的灵魂本质。若有违背，违背者将被秩序本身所惩罚。”
蜜特拉的红眸中闪烁着严肃的光芒，“对我们守序侧的魔鬼而言，这是最高规格的誓约。欺诈？那是对我们存在的否定。”
奥黛丽仔细阅读着那些文字，凭借巫师的灵性感知，她能察觉到其中蕴含的磅礴而严谨的法则力量，远超她所知的任何魔法契约。
蜜特拉没有撒谎。
这是一份约束力很强的契约，双方都要遵守。
先不说签不签，这个态度得到了奥黛丽的认可。
奥黛丽放下了法杖，做了个请的手势。
“进来谈吧，蜜特拉女士。不过，在完成交易前，还请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蜜特拉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她雀跃道：“当然，这是应有的谨慎。感谢您的信任，美丽的巫师小姐。相信我，这将是您做出的最明智的决定之一。”
跟在奥黛丽身后走向树屋，蜜特拉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这片格外生机勃勃的蘑菇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不过想到对方与精灵相似的一些特征，蜜特拉又觉得这些长的格外好的魔法植物们十分正常。
毕竟，精灵一直是受自然眷顾的种族啊。
“你想用什么来交易魔药。”
树屋第一次待客，奥黛丽现场用荆刺多制作了一把椅子，挥手取出一些食物，又多倒了几杯美酒放在桌上。
这样的态度变化显然让蜜特拉觉得受宠若惊，她连忙坐下，笑容真心了些。
微光一闪，蜜特拉双手上多出一本厚厚的书卷。
“——当当当！”
“魔法材料，装备，武器，神奇药水，情报消息……这上面是最新的商品目录，来自至少十七个不同的次元位面。你可以先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东西。”
那本书卷自动飞向奥黛丽，悬浮在她面前，书页无风自动，缓缓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