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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第一次看见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时,指尖正捏着镊子夹起半片焦脆的古籍残页。宣纸上洇着浅褐色的霉斑,是光绪年间《星象考》的孤本,她盯着那行“荧惑守心,主大凶”的小楷,眼前忽然炸开一片靛蓝色的夜——不是修复室里暖黄的台灯,是铺着碎星的天幕,望远镜的金属镜筒泛着冷光,有人正俯身调试焦距,指节上沾着点油墨似的黑,袖口露出半截银链,链尾坠着颗小小的铜制星盘。

她猛地回神,镊子“当啷”掉在铺着羊绒的工作台上,残页轻轻颤了颤。窗外是梅雨季的上海,老洋房的爬山虎绿得发潮,修复室里飘着浆糊和陈年纸张的淡香,哪来的望远镜?苏晚揉了揉太阳穴,以为是连日盯着残页熬出了幻觉,直到三天后,她在给古籍除尘时,又看见那片星空。这次更清晰,那人转过身来,露出半张清瘦的侧脸,下颌线绷得紧,喉结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可她听不见声音,只看见他眼底映着的星子,比天幕上的更亮些。

她开始刻意寻找这些碎片。有时在给书页托裱时,有时在煮浆糊的间隙,甚至在深夜翻相册时——照片里是十岁的自己和爷爷在苏州老宅的天井里,爷爷举着竹蜻蜓,她忽然看见那只竹蜻蜓变成了望远镜的调节钮,老宅的青瓦变成了天文台的观测台地砖。苏晚把这些碎片记在笔记本上,画下那枚铜星盘的样子,笔尖划过纸页时,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有什么东西悬在半空,没个着落。

直到六月初的一个傍晚,她去福州路的古籍店找补纸,路过街角的报刊亭时,看见新出的《天文爱好者》封面——照片里是紫金山天文台的观测台,镜头对着的方向,站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正低头看手里的记录本。苏晚的呼吸一下子顿住了,是他。是那个在她记忆碎片里调试望远镜的人,袖口的银链晃了晃,和她画在笔记本上的一模一样。

杂志上印着他的名字:沈砚辞,天体物理学研究员,主攻变星观测。

苏晚抱着杂志跑回修复室,翻到作者简介那页,地址写着紫金山天文台南京分部。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小时,最后找出一张宣纸,用小楷写了封信,没说记忆碎片的事,只说自己修复古籍时看到关于变星的记载,想请教几个问题。信封上贴了张梅花邮票,投进邮筒时,雨又下了起来,她看着雨水打湿邮票,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莽撞的赌徒,赌那点虚无缥缈的关联,能牵出个像样的答案。

沈砚辞的回信来得比她想的快,信封是天文台的专用封,字迹清隽,说他下个月会来上海参加学术会议,可以见面聊。信里还夹了张便签,写着会议结束后的地址:静安寺旁的一家旧书店。

见面那天,苏晚穿了件浅灰色的旗袍,把笔记本揣在包里。旧书店里飘着檀香,老板在柜台后煮茶,沈砚辞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本翻开的《天体运行论》。他比杂志上看起来更瘦些,戴了副细框眼镜,看见她进来,起身时碰倒了手边的茶杯,热水溅在袖口,他慌忙去擦,露出那枚铜星盘——和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抱歉,我不太会应付……”他话没说完,苏晚已经把笔记本递了过去,翻开画着星盘的那页。沈砚辞的目光落在纸上,突然顿住,手指轻轻抚过线条,“你怎么会画这个?”

“我在……别人的记忆里看见的。”苏晚咬了咬唇,把那些碎片的事说了出来,从光绪年间的古籍,到天文台的星空,再到他袖口的银链。沈砚辞的表情从惊讶变成凝重,他从包里拿出个笔记本,翻开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个女人的侧影,正在修复古籍,指尖捏着镊子,背景是暖黄的台灯——那是苏晚的修复室。

“我也有。”他声音有些发哑,“第一次是在观测室,看见你在补一页写着‘荧惑守心’的纸,第二次是在食堂,看见你在煮浆糊,第三次……”他顿了顿,“看见你小时候在天井里,爷爷举着竹蜻蜓。”

空气突然静了下来,老板煮茶的咕嘟声格外清晰。苏晚看着他,忽然觉得那些悬在半空的碎片,终于有了落点,像散在地上的珠子,被一根看不见的线串了起来。

那天他们聊了很久,从古籍里的星象记载,到现代天文学的变星观测。沈砚辞说他研究的是一颗编号为hd的变星,被称为“玛土撒拉星”,是目前已知最古老的恒星之一,而苏晚正在修复的《星象考》里,恰好有一段关于“岁星久驻”的记载,描述的位置和hd的轨道惊人地吻合。“说不定,我们的祖先早就见过它。”沈砚辞说这话时,窗外的夕阳正落在他发梢,染成淡淡的金红色,苏晚忽然想起爷爷说过的话:“有些缘分,是刻在星星里的。”

之后的日子,他们开始频繁联系。沈砚辞在南京时,会每天给她发天文台的星空照片,有时是凌晨四点的猎户座,有时是傍晚的金星伴月;苏晚则会拍修复中的古籍给她看,告诉她哪一页找到了新的残片,哪一行字终于辨认清楚。周末他会来上海,陪她去古籍店找补纸,去苏州老宅看爷爷留下的藏书,苏晚则会陪他去上海天文台,在观测室里待一整夜,看他调试仪器,听他讲星星的故事。

“你看,这颗是天狼星,”他指着屏幕上的亮点,“古埃及人用它来确定尼罗河泛滥的时间,而《史记》里说‘天狼星东出,天下大水’,是不是很像?”苏晚靠在他身边,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油墨和星空的味道,觉得心里满满的,像被星光填住了。她开始把他们的故事写在古籍的空白页上,用极小的楷体,藏在“荧惑守心”的注释旁边,想着等修复完这本书,就送给沈砚辞。

九月初,苏晚修复到《星象考》的最后一页,发现页脚有个小小的墨痕,像颗星星。她用放大镜仔细看,发现墨痕下面藏着几行小字,是用朱砂写的,已经褪成了淡粉色:“乾隆四十二年,余遇一女,能通余忆,后女逝,忆随星散,今记之,盼来世相逢。”

苏晚的心跳猛地加快,她立刻给沈砚辞打电话,声音都在抖:“你快来,我发现了东西。”沈砚辞当天就从南京赶了过来,看到那几行朱砂字时,脸色变得苍白。他从脖子上取下那枚铜星盘,翻开背面,上面刻着同样的年份:乾隆四十二年。

“这是我家传的东西,”他声音发颤,“我爷爷说,这是祖先留下的,说我们家每一代都有个人,会看见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直到找到那个能共享记忆的人。”

他们开始查沈家的族谱,查《星象考》的作者——一个叫沈仲书的清代文人,正是沈砚辞的祖先。族谱里写着,沈仲书在乾隆四十二年遇见一个姓苏的女子,两人能共享记忆,相伴三年后,女子病逝,沈仲书此后潜心研究星象,写下《星象考》,临终前把铜星盘传给儿子,说“星轨循环,记忆不灭,来世必能再见”。

苏晚忽然想起爷爷去世前说的话:“我们苏家的女人,命里都有个坎,会遇见一个和你共享记忆的人,可这份缘分,是要拿东西换的。”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才明白,那所谓的“换”,是什么意思。

十月中旬,沈砚辞开始频繁头晕,有时会突然忘记自己要说的话,甚至在观测时记错了hd的参数。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查不出问题,只说是神经功能紊乱。苏晚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脸,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她翻遍了《星象考》,又去苏州老宅找爷爷留下的手稿,终于在一本旧账本里找到一段话:“苏沈两家,缘系星轨,共享记忆者,寿命相牵,一存一亡,此乃天定。”

原来所谓的缘分,是用寿命换来的。清代的沈仲书和苏姓女子,女子先逝;而现在,轮到了他们。

苏晚没告诉沈砚辞,她开始故意疏远他,不再接他的电话,不再回他的消息。沈砚辞来上海找她,她躲在修复室的里间,听着他在门外敲门,声音从急切到沙哑,最后变成沉默。她靠在门板上,眼泪打湿了衣襟,手里攥着那本《星象考》,空白页上她写的故事,才刚刚写到他们第一次在旧书店见面。

十一月初,沈砚辞住院了。他的记忆开始衰退,有时会叫错她的名字,有时会把她当成护士。苏晚去看他时,他正坐在病床上,手里拿着那枚铜星盘,看见她进来,眼睛突然亮了:“晚晚,你看,这颗星,hd,我们找到了它的运行规律。”

苏晚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指节上的油墨痕迹早就消失了。“是啊,我们找到了。”她说。

“我好像忘了很多事,”他皱着眉,努力回想,“可我记得你,记得你修复古籍的样子,记得你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星星。”

苏晚的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他抬手想擦,却又忘了要做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她。“晚晚,”他忽然说,“我好像做了个梦,梦见我们在乾隆年间,你也是修复古籍,我也是研究星星,我们一起看了三年的星星,然后你就不见了。”

苏晚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原来记忆真的会循环,从清代到现在,他们还是逃不过宿命。

十二月初,hd进入了最佳观测期,沈砚辞坚持要去天文台。苏晚推着轮椅,陪他来到紫金山天文台的观测室。望远镜对准了那颗古老的恒星,屏幕上的亮点忽明忽暗,像在呼吸。

“你看,它在动,”沈砚辞的声音很轻,“就像我们的记忆,虽然会碎,可一直都在。”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是苏晚写给他的信,边缘已经被翻得卷了起来。“我一直带着这个,”他说,“我怕忘了你的样子,忘了我们怎么认识的。”

苏晚靠在他肩上,看着屏幕上的hd,忽然觉得没那么难过了。他们已经比清代的那对多了很多时间,已经一起看过了那么多星星,已经把彼此的名字,刻在了记忆里。

“砚辞,”她说,“如果有来世,我还想和你一起修复古籍,一起看星星。”

他转过头,笑了笑,眼睛里映着屏幕上的星光:“好,我等你。”

那天晚上,沈砚辞靠在苏晚怀里,再也没醒过来。他手里还攥着那枚铜星盘,背面的乾隆四十二年,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后来,苏晚把《星象考》修复完成,送到了上海博物馆。她在空白页上写下了他们的故事,从第一次看见记忆碎片,到最后在天文台看星星,最后一句是:“荧惑守心,主大凶,然星轨循环,爱意不灭。”

每年的十二月,苏晚都会去紫金山天文台,坐在观测室里,看着hd。她会带上那本沈砚辞留下的《天体运行论》,里面夹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旧书店老板给的檀香书签。有时她会觉得,沈砚辞还在身边,还在给她讲星星的故事,还在说“你看,这颗星,我们的祖先早就见过”。

有一次,她在观测时,指尖忽然触到了一片温暖,像沈砚辞的手。她抬头,看见屏幕上的hd,比平时亮了些,像在回应她。苏晚笑了笑,眼泪掉在键盘上,晕开一小片水痕。

她知道,他没有离开,他只是变成了星星,在天上看着她,等着来世的相逢。而她会带着他们的记忆,一直等下去,等下一次星轨循环,等下一次,在古籍的残页里,在星空的碎片里,再次遇见他。

上海的梅雨季又到了,修复室里的浆糊味依旧,苏晚捏着镊子,夹起一张新的宣纸。窗外的爬山虎绿得发潮,她忽然看见指尖的宣纸,变成了天文台的观测台,有人正俯身调试望远镜,袖口的银链晃了晃,链尾的铜星盘,在星光下,闪着淡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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