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爸话多了，你们年轻人处理事情比我这老头严谨多了。”莫佳兴打了个哈哈。
莫佳兴没有再提这些琐事，和莫凡喝起酒来。
第二天清晨，莫凡还在睡梦中，手机已经嗡嗡的震动起来。
他眯着眼摸到床头，接通后传来张承焦急的声音：“老大，出事了！”
“说。”莫凡所以软绵绵的，尽量保持挂了电话还能立马入睡。
“昨晚丁原的死讯传开，猎者联盟总部派了调查组过来，说是要调查这件事。”张承语气凝重，“带队的是另一位猎魁，态度很强硬。”
莫凡听到这，脑子嗡嗡的，“你没有和他们说是我干的吗?”
“我说了，但是好像那个猎魁应该是丁原的老爹，指名道姓要你过来。”
“哦？”莫凡的困意散去，“看来是冲着我来的。”
在床上从趴着的姿势换成躺着。
“没事，五魁还在那边的，暗处盯着的，保你小命没有问题。”莫凡说完挂断电话。
下床伸了个懒腰。
“啧，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破事。”
莫凡现在脑子胀得疼，昨晚和莫佳兴喝的酒实在是太多了，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莫佳兴尽管五十来岁，依旧能喝。
......
三位穿着正装制服的中年人坐在长桌一侧，为首的是个留着短须的男子，胸前佩戴着徽章——猎魁，丁天衡。
张承和几名队员坐在对面，神情紧张。
“所以，丁原是在对张承发动攻击时，被莫凡猎魁的召唤兽击杀的？”赵天衡翻看着手中的资料，语气听不出喜怒。
“是的。”张承点头，“当时丁会长突然施展风系魔法，若不是五魁及时出手，我恐怕已经...”
赵天衡抬手打断他：“据我们了解，丁原只是初入超阶，而你是高阶满修。他当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你下杀手？”
张承脸色一白：“赵猎魁，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丁天衡合上文件夹，目光不善，“有没有可能，是莫凡猎魁借机排除异己？”
会议室门被推开，穆潜风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丁猎魁是吧？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写小说？”
穆潜风大步走进来，随意拉了张椅子坐下，双腿直接架在会议桌上。
丁天衡眉头紧锁：“穆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尊重是相互的。”穆潜风歪头看他，“你一上来就乱扣帽子，这可不好。”
另外两位想要开口，被丁天衡抬手制止。他盯着穆潜风，沉声道：“丁原毕竟是分会会长，就这么死了，总要给总部一个交代。”
“交代？”穆潜风放下腿，身体前倾，“他临阵退缩，置队员于死地，事后还想杀人灭口。莫凡没当场把他挫骨扬灰，已经算的上体面了。我来这里已经算是交代了。”
“证据呢？”丁天衡冷冷道，“除了他们小队的证词，还有什么能证明丁原要对张承下杀手？”
穆潜风笑了：“你要证据？”
“莫凡背后你惹不起，我来这就已经是给你开脱了。
丁天衡脸色变了变，无奈只好罢休。
“就算如此，也该交由总部处置...”他试图挽回局面。
穆潜风站起身，走到赵天衡面前，俯身低语：“老丁，我知道丁原是你的人。但你最好想清楚，为了一个死人，跟我撕破脸值不值得。”
丁天衡瞳孔猛缩。
穆潜风直起身，声音恢复懒散：“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总部有意见，让他们直接找我。”
穆潜风转头看了一眼张承，“告诉莫凡，这边他不用来了。”
“你如果执意要在这等莫凡过来，或者你要去找莫凡麻烦，可别和联盟扯上关系。”穆潜风最后还是提醒一句。
丁天衡无奈的捶了捶桌子，穆氏的人不是和莫凡形同水火，怎么会让穆氏的人来为他开脱！
联盟总部长老都来了，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穆潜风回到飞机上，穆稻问道:“处理好了?”
穆潜风点头，“我们穆氏当真要这样?”
穆稻点头:“这没办法，当今我们穆氏被废两位禁咒，没有能与莫凡掰手腕的资格。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莽夫。”
“惹火了他，说不定哪天又来穆庞山。”
“这次主要洗嫌疑，上次猎魁争霸后，你被他怀疑上了。”
“动手的是巴基斯坦的那个，关我什么事。”穆潜风不爽道。
“毕竟是刻板印象。”穆稻没多说。
......
等莫凡过来，丁天衡已经走开了。
莫凡找到张承，询问道:“不是要我过来吗?人呢?”
“老大，你面子这么大的啊，联盟的长老都来帮你开脱唉。”张承说道。
“谁?”莫凡疑惑道。
张承回忆了一下，“姓穆。”
莫凡哦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姓穆?”
张承点头。
莫凡思索着:不会是穆稻那个老小子吧。算了懒得想了，穆氏的人能突然干好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莫凡拍拍张承的肩膀：“走了，带兄弟们吃早餐去。”
走出分部大楼，张承忍不住竖大拇指：“老大，你还是太威风了。”
莫凡无所谓地耸耸肩：“禁咒法师有点特权怎么了？再说了，是他们理亏。”
他忽然停下脚步，看向街角的早餐摊：“老板，来十份肠粉，多加蛋和肉！”
众人围坐在简陋的塑料桌旁，热腾腾的肠粉很快端上来。
莫凡夹起一大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以后遇到这种事，别傻乎乎地硬扛。往五魁身上甩，他们急了让五魁出手，直接老实。”
队员们纷纷点头，老大就是不一样。
“不过老大，”一个年轻队员好奇地问，“您那招暗影矛太帅了，能教教我们吗？”
莫凡差点被噎到，灌了口豆浆才顺下去：“小子，那是禁咒级的暗影系魔法，你们先把高阶魔法玩明白了再说。”
众人哄笑起来。
阳光洒在喧嚣的街道上，莫凡看着这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虽然他总是嫌麻烦，但能护住这些真心追随自己的人，偶尔活动活动筋骨也值得。
“快点吃，”他敲敲桌子，“等下还要去个地方。”
“去哪？”张承问。
莫凡神秘一笑：“给你们弄点好东西。”
半小时后，凡雪山庄地下训练场。
莫凡从空间手环中取出几个密封的金属箱，打开后，里面整齐排列着深蓝色的药剂。
“这是...”张承眼睛一亮。
“我向猎者联盟把你们调到我凡雪山来了，以后帮我凡雪山做事。”
张承没想到这幸福来得这么快。
“深海魔鳗的血液提炼的强化药剂，”莫凡拿起一支，对着灯光看了看，“能小幅提升雷系魔法的穿透力。”
队员们顿时骚动起来。
“别急，每个雷系修为都有份。”莫凡把箱子推过去，“不过有言在先，用了我的东西，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谁敢背叛...”
他随手一挥，一道细小的黑色闪电劈在远处的靶子上，精钢打造的靶子瞬间汽化。
“懂？”他笑眯眯地问。
队员们齐刷刷立正：“誓死追随老大！”
莫凡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训练场。
穆宁雪正好“散步”到这，见他出来，轻声道：“又收买人心？”
“这话说的，”莫凡搂住她的腰，“我这是培养骨干力量。”
穆宁雪白了他一眼，却没有挣脱：
两人走出山庄，沿着海岸线散步。
潮起潮落，海鸥鸣叫着掠过天空。
“有时候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莫凡忽然说。
穆宁雪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最喜欢冒险吗？”
“是啊，”莫凡笑了，“但冒险之后，总得有个能安心吃饭的地方。”
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穆宁雪：“等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解决了，我们......”
莫凡嘴都伸过去了，远处天空突然亮起一道红色信号弹。
穆宁雪脸色微变：“是凡雪山巡逻队的求援信号。”
莫凡叹了口气：“得，闲不成了。”
远处海平面上，红色信号弹的余晖尚未完全消散，第二颗、第三颗接连升空，将清晨的天空染上血色。
莫凡脸上的慵懒瞬间褪去，眼神锐利如刀。“走！”他低喝一声，周身银色光芒闪耀，空间系魔法瞬间发动。
穆宁雪动作同样迅捷，身影随风雪掠出，速度丝毫不慢。
几个瞬息间，两人已抵达凡雪山临海的东侧防线。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悸。
海岸线上，密密麻麻的畸形生物正从海中爬出。
它们通体呈灰白色，皮肤像是被浸泡腐烂的皮革，布满褶皱和粘液。最令人作呕的是它们的腹部——从胸口到下腹，一道巨大的裂缝纵向裂开，露出里面交错密布的惨白利齿和不断滴落粘稠液体的肉色触须。
“裂脏者怎么这么多，前天不是才被清扫过。”穆宁雪冰眸微凝，“这种海妖怎么会成群出现在这里？”
船上的魔法师奋力抵抗，火系魔法在裂脏者群中炸开，风刃切割着它们恶心的躯体，但这些海妖的生命力极其顽强，除非被彻底粉碎头颅或心脏，否则即使断手断脚也会继续爬行。
“队长！太多了！”一个年轻队员惊恐地后退，手中凝聚的雷印因魔力透支而闪烁不定。
话音刚落，一只裂脏者腹部的裂缝猛地张开，一条布满吸盘的触手闪电般射出，缠向年轻队员的脚踝。
“小心！”一道黑影掠过，年轻队员被拽到后方。
莫凡挡在他身前，随手一挥，那根触手连同那只裂脏者瞬间被碾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