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着整理头发的动作按住太阳穴，系统透支带来的刺痛在血管里跳来跳去。
宴会厅水晶灯亮起的瞬间，周老板正把半块核桃酥捏碎在瓷盘里，碎屑拼出的形状恰是三天后洽谈会的座位图。
“白总，该移步会议厅了。”林经理递来冰镇苏打水时，袖口沾着周氏集团特供雪茄的蓝莓香气。
我仰头吞下两粒精神振奋剂，舌尖抵住齿间藏着的微型翻译器——这是上周完成系统任务获得的奖励。
洽谈室檀木桌面上，我的名牌被刻意摆在投影仪死角。
当侍应生端着六杯卡布奇诺进来时，我抢先截住本该属于我的那杯。
浓缩咖啡液在杯底洇开的涟漪，呈现出与周老板领带夹相同的蛇形纹路。
“不如我们先看企划案？”周老板第十三次整理他的鳄鱼皮公文包，金属搭扣与U盘碰撞出清脆声响。
我打开空荡荡的文件夹，听见后排传来苏瑶摆弄钻石手链的细碎响动，每声“咔嗒”都精准踩在空调出风口的换气频率上。
“关于智慧养老社区项目。”我把钢笔尾端抵在喉结位置，声带振动通过骨传导激活藏在钢笔里的全息投影，“采用可降解建材的比例将提升至47%，每个单元配备的应急医疗舱……”
林经理突然剧烈咳嗽，他面前突然黑屏的笔记本电脑映出苏瑶正在桌下发送消息的手机界面。
我提高语速继续讲解，系统奖励的建筑学知识像岩浆在脑神经里奔涌，说到地下三层停车场的光合供能系统时，周老板扯断了第二颗衬衫纽扣。
“这是上周刚通过的欧盟新规。”我点击钢笔上某道划痕，空中立即浮现盖着钢印的国际认证文件，“需要我调阅慕尼黑实验室的测试视频吗？”
掌声从角落里的吴教授开始蔓延，他眼镜片上跳动的反光拼出“小心茶水”的摩斯密码。
我佯装整理资料靠近窗边，果然看见楼下花坛里藏着三个抱文件箱的周氏员工，他们鞋底沾着与我办公室地毯相同的紫檀木屑。
变故发生在茶歇时间。
苏瑶撞翻杨助理端着的点心塔时，三枚沾着奶油的文件页正好飘到我脚边。
她今天用的香水格外呛人，前调藏着能诱发荨麻疹的檀香分子——这招两年前她在校庆典礼上对舞蹈系首席用过。
“没想到白总会用阴阳合同。”她抖动的睫毛在脸颊投下蛛网状阴影，伪造的签名笔迹确实能以假乱真，如果没发现日期栏的“2024”的“4”字结尾带着苏瑶特有的波浪勾的话。
我按住口袋里突然发烫的手机，曾煜城传来的实时监控画面正在解析文件用纸的生产批号。
当苏瑶指着某处虚构的股权条款尖叫时，我注意到她右手小指的美甲缺了一角——和半小时前撬我文件柜时被夹断的形状完全吻合。
“三个问题。”我用冰镇金属勺轻敲香槟杯，声波激活了藏在耳钉里的声纹分析仪，“第一，这份合同的骑缝章为什么会出现周氏集团的防伪荧光码？第二，第五页的水印为什么是周老板游艇的舷号？第三……”
宴会厅大门突然洞开，穿制服的人影逆光而立。
我咽下后半句话，系统光屏突然弹出猩红的十分钟倒计时。
吴教授起身时碰翻了蜂蜜罐，粘稠金线在桌布蔓延成曾煜城衬衫下若隐若现的旧伤疤形状。
“既然有疑问，不妨给我二十四小时。”我把沾染蜂蜜的指尖按在伪造文件上，糖分与某种加密显影剂发生反应的瞬间，页码边缘浮现出圣玛丽医院病历档案的条形码，“毕竟真的假不了——就像上周被烧毁的账本，不也找回电子版了么？”
周老板打翻的龙舌兰酒在苏瑶裙摆烧出个焦黑的洞，形状恰似她去年在曾煜城书房失手烧毁的那幅油画。
我转身走向安全出口，感应灯亮起的刹那，玻璃幕墙映出杨助理正在删除手机里某个定位软件的操作界面。
（悬念铺垫：沾染蜂蜜的文件在镜头死角显露出双重水印，白幽然藏在指甲里的显微摄像头记录下了苏瑶瞬间苍白的脸色，而系统突然弹出的新任务界面上，出现了与曾煜城锁骨下方相同的针孔图案。
）（续写部分）
我背靠消防通道冰凉的金属门，视网膜上跳跃的系统光屏倒计时还剩七分钟。
指尖残留的蜂蜜在密码锁上按出黏腻指印，走廊尽头传来苏瑶高跟鞋敲击大理石的清脆声响。
“白总，十分钟后记者会照常进行吗？”林经理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从对讲机传来。
我摘下耳钉扔进盆栽，微型声纹分析仪开始自动上传数据到云端。
系统突然弹出新手级任务完成的提示，解锁的[显微成像]技能让指甲盖大小的摄像头开始发烫。
回到宴会厅时，吴教授正用钢笔尖蘸着蜂蜜在餐巾上画示意图。
我径直走向媒体区，将伪造文件平铺在直播镜头下：“这是周氏集团上个月采购的瑞士防伪纸——”镁光灯聚焦在纸张边缘编码，我掏出手机调出海关报关单，“批号tR，而这份文件显示的批号是tR。”
苏瑶想要冲上来抢夺文件，被杨助理用甜品车挡住去路。
我点开系统刚传输的影像资料，大屏幕上立刻出现苏瑶在打印店修改日期的监控画面。
她耳朵上晃动的红宝石耳钉在特写镜头里暴露出微型摄像头，正是上周慈善晚宴失窃的那对。
“需要核对指纹吗？”我从包里取出证物袋，里面装着半小时前苏瑶碰过的香槟杯，“或者请周老板解释下，为什么贵司游艇的GpS定位显示昨晚停靠在城西码头？”系统地图适时弹出，标红的位置正是那家地下印刷厂。
曾煜城就是在这时走进镜头的。
他黑色西装上沾着打印机碳粉，身后保镖押着三个戴头套的男人。
当其中一人袖口露出蛇形纹身时，周老板打翻了整壶普洱茶。
“白小姐需要二十四小时？”曾煜城解开袖扣的动作让苏瑶晃了晃，“我看二十四分钟就够了。”他屈指轻敲展示柜，我前天落在咖啡厅的笔记本突然亮起，自动播放出苏瑶收买印刷厂老板的录音。
记者们的镜头转向苏瑶瞬间惨白的脸。
她精心打理的卷发沾着奶油渍，想抓住曾煜城衣袖的手被他用会议纪要文件夹隔开。
我看着她假睫毛在颤抖中脱落，忽然想起前世她也是这样撕碎了我的保送通知书。
“合作愉快。”我接过曾煜城递来的冰美式，杯壁凝结的水珠正好模糊了苏瑶夺门而逃的背影。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新任务界面的针孔图案在他俯身时与锁骨下的红痣重合。
三天后的曾氏总部，我在电梯镜面里检查妆容。
林经理发来消息说白家二叔正在收购公司散股，我按下58层按钮时，顺手把这条信息转发给了系统新解锁的[股权分析]程序。
“我以为你会带律师团来。”曾煜城站在全景落地窗前，手里把玩的古董打火机正是苏瑶父亲上个月拍卖会失手的那只。
我故意将合同翻到风险条款页，他脖颈处突然浮现的青色血管印证了系统关于他情绪波动的提示。
苏瑶闯进来时，我正用钢笔圈出合作案里的数据漏洞。
她换了栀子花味的香水，却忘了掩盖左手新做的水晶甲——和窃取曾氏投标书那天戴的是同款。
“城哥哥你别信她！”她声音带着哭腔，“上周三她深夜去了白家老宅......”
“是去取被二叔私吞的祖母遗物。”我亮出手机里的遗产公证视频，“顺便在祠堂装了四个红外摄像头。”系统适时的弹窗显示出昨夜有人潜入我公寓的监控画面，其中那个穿连帽衫的身影，肩宽与苏瑶的保镖完全吻合。
曾煜城突然轻笑出声。
他当着苏瑶的面将曾氏核心数据库的二级权限卡推到我面前：“白小姐不妨查查，去年被篡改的财务报表原始数据。”
我触碰权限卡的瞬间，系统光屏突然迸发出金色流光。
原本需要完成十个任务才能解锁的[商业预判]技能，此刻竟显示已激活99%。
曾煜城领口若隐若现的针孔痕迹，与三天前任务图标上的图案完全重叠。
“城哥哥！”苏瑶的尖叫被防弹玻璃阻隔在外。
我望着窗外突然聚集的乌云，想起今早系统预警的白家股权异动。
曾煜城将温热的拿铁放在我手边时，无名指擦过杯沿留下的涟漪，恰似白家老宅监控里二叔书桌上的保密协议水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