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像,低声道:“老头子,你的仇,我报了。这金丹,也算物归原主了。”
院中老梅在晚风中摇曳,落下几片枯叶,盖住了地上的血迹。白府的阴霾虽散,却又被另一种更深沉的黑暗笼罩。而那个曾在幻境中呼唤“娘亲”的青年,此刻正踏着故人的尸骨,走向他早已扭曲的未来。
在那冰冷黑暗的绝境之中,林飞宇满心绝望,以为自己已然命丧白未央的背刺之下。
彼时,一股森冷的寒意自后背如汹涌暗流般迅速蔓延至全身,意识也如残烛般在那一刻渐渐消散,仿佛整个人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万劫不复。
然而,一阵犹如万箭穿心般的钻心剧痛,如汹涌浪潮般将他从死亡的边缘狠狠扯回。
他艰难地缓缓睁开双眼,入目之处,唯有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仿佛被无尽的墨汁所吞噬,四周静谧得如同死寂之地,唯有自己那因恐惧而显得格外沉重的呼吸声,在这黑暗中孤寂地回荡。
摸摸手腕,大嘴尾羽化作的五色手环还在,那是目前他唯一的温暖,也是他的寄托。
“难道……我还活着?可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莫不是又被困在棺材里了?”
林飞宇心中瞬间被惊疑填满,下意识地想要运转体内灵力,可紧接着,他便惊恐地发现,体内竟如一片荒芜干涸的沙漠,毫无灵力波动的迹象,空空荡荡,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离得一干二净。
“完了,难道我就此成了废人?”
恐惧如同一株疯狂生长的藤蔓,在他心底迅速蔓延开来,冷汗瞬间湿透了他的后背,寒意顺着脊梁骨不断往上窜。
他强忍着内心如暴风雨般翻涌的慌乱,开始小心翼翼地摸索四周。
周围的空间狭小而局促,每一寸都透着令人牙酸的冰冷与潮湿,仿佛这黑暗中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惧。
一番探寻后,他惊喜地发现不君子这枚玄戒还在,然而其他三枚却已不见踪影,不用想也知道,想必是被那狠心绝情的白未央拿走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触碰到了一个熟悉的物件,那冰冷的触感让他心中猛地一凛。
“这镇魂钉,不是在无花坊市大战中丢失了吗?怎么会在此处?而且……怎么只有九枚,那一枚究竟去了何处?是真的彻底丢了,还是其中另有不可告人的隐情?”
一连串的疑问如乱麻般在他脑海中盘旋交织,让他愈发困惑,思绪如一团迷雾,理不清,剪不断。
就在林飞宇满心疑惑,如同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时,那熟悉的灌顶之力如雷霆般轰然降临,那股强大而熟悉的力量排山倒海般瞬间充斥他的全身。
这股力量来得如此突然且猛烈,让他的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欢呼雀跃,又似在痛苦地挣扎。
两天之后,第二次灌顶毫无预兆地接踵而至,如同汹涌的潮水再次席卷而来。
“难道……我这是存档回档了?这一切,和这镇魂钉到底有没有关系?”
林飞宇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他的眉头紧紧紧锁,脑海中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不断回忆着过往的种种经历,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解开这重重如同迷雾般的谜团。
回想起上一世,每一次自己即将突破境界之时,总会遭遇各种突如其来的变故,仿佛命运故意要与他作对。
金丹之前,碰上了那场惨烈无比的无花大战,那场大战犹如人间炼狱,鲜血染红了大地,无数的修士在战火中如蝼蚁般灰飞烟灭,他自己也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每一刻都在与死神擦肩而过;元婴之前,又惨遭背刺,被信任之人背叛的痛苦至今仍如同一把尖锐的刀,深深刺痛着他的心,那种痛,深入骨髓,刻骨铭心。
“既然如此,反正如今也没有急切的需求,倒不如干脆在这棺材里躺到无敌之时,再出去也不迟。”
林飞宇心中一横,当即下定决心不理世事,在这黑暗的棺材中静静等待,如同一只蛰伏的猛兽,等待着时机成熟,一飞冲天。
他缓缓闭上双眼,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黑暗中积蓄足够的力量,不再让任何人伤害到自己,他要成为自己命运的主宰,不再任人宰割。
他开始仔细盘算着每个境界突破所需的时间:开光期需一天,旋照期需二天,练气期需四天,筑基期需八天,金丹期需十六天,元婴期需三十二天,化神期需六十四天,洞虚期需一百二十八天,洞玄期需二百五十六天,合体期需五百一十二天,小乘期需一千零二十四天,大乘期需二千零四十八天,累计竟需要四千零九十五天,也就是十一年又三个月。
“我一定可以忍过去。”
林飞宇咬了咬牙,坚定地躺在那里,宛如一尊历经岁月沧桑的磐石,任外界如何变幻,他的信念坚定不移。
他的心中充满了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自己强大的模样,任何困难在他眼中都如同蝼蚁,无法动摇他的信念分毫。
然而,当第五次灌顶如疾风骤雨般来临,他成功突破至金丹境界时,平静的内心却泛起了层层涟漪。
因为他赫然发现,何罗鱼卵竟还在自己的丹田里,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死死地黏在那里。
“这何罗鱼卵,究竟是想怎样,为何一直缠着我不放?”
林飞宇满心无奈,却又无计可施。
他试图运转灵力将其逼出,可何罗鱼卵却如同生根一般,牢牢地定在丹田之中,任凭他如何努力,都丝毫不动,仿佛在向他示威。
在接下来漫长的两个多月里,林飞宇一边忍受着孤独与寂寞如同潮水般的侵袭,一边全身心地研究各种法术。
这狭小逼仄的棺材成为了他的修行之地,他在黑暗中不断探索,不断尝试,如同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旅人,寻找着那一丝光明。
终于,在第六次法力灌顶之后,他成功成为了元婴大修。
此时的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狭小棺材内的沉闷与压抑,那股憋闷的感觉如同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呵呵呵呵,我又回来了。这一次,我定要成为一个冷血之人,不再让任何人伤害到我。”林飞宇的眼中闪烁着冰冷而坚定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寒冷的星辰,透着无尽的寒意与决然。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决心,准备以全新的姿态迎接新的挑战,他要让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当林飞宇终于用尽全身力气,奋力推开那沉重得如同山岳般的断龙石,缓缓走出墓室甬道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微微一怔。
与之前那简陋得近乎寒酸的墓室不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极为华丽奢靡,仿佛一座隐藏在地下的宝藏宫殿。
墙壁上密密麻麻地镶嵌着各种璀璨夺目的宝石,将整个空间映照得五彩斑斓,如梦如幻。
那些宝石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每一颗都散发着迷人而神秘的光芒,有的如星辰般闪烁着清冷的光辉,仿佛在诉说着宇宙的奥秘;有的似火焰般跳跃着炽热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能量。
墓室中还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不少陪葬品,每一件都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气息,彰显着墓主人的尊贵身份与无上地位。
有造型精美的青铜鼎,鼎身上刻满了神秘而繁复的符文和图案,那些符文仿佛有着生命一般,在光影的映照下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古老而久远的故事;还有质地温润的玉器,触手生温,雕工细腻得如同鬼斧神工,栩栩如生的瑞兽仿佛随时都会从玉器中跃出,奔腾在这神秘的墓室之中。
林飞宇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身满是尘土与血迹的衣裳,眉头微微皱起,这一身狼狈与这华丽的墓室显得格格不入。
随即便在墓室中仔细寻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换上,那衣裳质地精良,穿在身上颇为合身。
他整理好衣冠,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步迈出。然而,他刚走出墓室,便被一队全副武装、气势汹汹的士兵如铜墙铁壁般团团包围。
领头的将军身披厚重的重甲,那重甲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
他手持长枪,枪尖寒光闪烁,宛如一道冰冷的寒芒,威风凛凛地大喝一声:
“大胆狂徒,竟敢擅闯代国王墓盗窃,给我拿下!”
那声音犹如洪钟般响彻四周,震得空气都微微颤抖。
话音未落,士兵们如猛虎下山般朝林飞宇扑去,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充满了力量与速度,仿佛一群训练有素的捕猎者。
林飞宇还未及开口解释,便被士兵们如饿虎扑食般按在地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