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将臣?一点都看不出来。”马叮当低声嘀咕。
“你连况天佑都认不出,更何况是将臣。”张玄斜了她一眼,语气略带不屑。
“将臣,追了你几十年,终于让我找到了。”马丹娜声音颤抖,情绪激动。奋斗多年的目标就在眼前,怎能不心潮澎湃?
“这些日子你一直尾随我,究竟有何目的?”将臣开口问道。
以他的修为,马丹娜跟踪多时岂会毫无察觉?今日他特意现身郊野,正是要看看她到底图谋什么。
“自然是为了铲除你这个祸世魔头。”马丹娜冷冷回应。
“我何时成了祸世魔头?”将臣眉头微皱。这些年他潜心研习人类文明,对所谓“魔头”的定义再清楚不过。
“你每出现一次,便血流成河,分明是个嗜血的邪物。”马丹娜厉声道。
“我从不饮人之血。”将臣沉声说道。
除非他人主动相求,否则他绝不会轻易咬人。当年之所以咬了况天佑三人,也不过是不愿见他们就此陨命。
“僵尸王将臣不吸人血?这话讲出来谁会相信?”马丹娜冷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诞的笑话。
“我相信。”张玄忽然出声。
马丹娜闻言一怔,满脸错愕,不明白法海大师为何突然为敌方说话。
“将臣,可还记得我?”张玄并未解释,而是直视对方,缓缓发问。
“我记得你,你是当年那个实力尚可的和尚。”将臣答道。张玄容貌未改,当年那一战也给他留下些许印象,因此一眼便认了出来。
不过在将臣看来,张玄的实力也就勉强入眼,尚不足以让他真正重视。
“你是我此生遇过的最强对手,这些年来我不断磨砺自身,只为能再度与你交手。”张玄坦然说道。
“为何非得是对手?不能成为朋友吗?”将臣轻声反问。
“你我的立场注定只能为敌,而做敌人,也未必是件坏事。”张玄摇头,神色坚定。他对将臣的一切了解甚深,深知彼此绝无结盟可能。
“不是谁都有资格做我的敌人。”将臣淡淡道。
“我会用实力证明自己。”张玄说完,转头看向马叮当,“叮当,带你姑姑离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马叮当皱眉。
“你们现在的力量,纵有马家神龙相助,也根本伤不了将臣分毫。”张玄语气凝重。
“我马家世代以诛杀将臣为责,我绝不会退。”马丹娜坚决表态。明知不敌,亦不肯退缩半步。
张玄心知,马丹娜追寻将臣数十载,此刻想要劝动她实属不易。
“砰!”
话音未落,张玄抬手一记手刀,直接将马丹娜击晕。
“叮当,带姑姑走。这里的事交给我,你要相信你的男人。”张玄面容肃然,语气不容置疑。
马叮当凝视他良久,忽而一笑:“我相信你。”
言罢,她背起马丹娜,迅速离去。
原地,仅余张玄与将臣二人对峙。
“将臣,我们可以开始了。”张玄沉声道。
“很久没遇见像你这样有趣的人了。”将臣嘴角微扬。
“大威天龙,世尊地藏,般若诸佛,般若八嘛空!”
张玄一声怒喝,瞬间进入罗汉金身状态,背后金色龙纹腾空浮现。
面对将臣,他不敢有丝毫保留,一出手便是最强姿态。
取出金刚禅杖,身形猛然跃起,在空中连续翻转数周,借势蓄力,携雷霆之势朝将臣当头砸下。
“你的实力进步不小。”将臣语气平静。
“嗷——!”
一声嘶吼,将臣现出真身,双目赤红如血,口中獠牙暴长,狰狞可怖。
刹那间,他身影一闪即逝,下一瞬已出现在张玄面前。
未等禅杖落下,将臣一拳轰出,逼得张玄不得不中途变招,横杖格挡于胸前。
“铛!”
将臣的拳锋与金刚禅杖猛然相撞,发出一声清脆刺耳的金石撞击之音。
张玄在半空中被震得倒退数丈,但他迅速稳住身形,目光扫过将臣,脸上并无惊愕或怒意,反而浮现了一丝笑意。
是的,张玄笑了。
将臣没有闪避,正面硬接他的攻势,这说明他已认真对待,这是对张玄实力的一种肯定。
“再来!”
张玄收起金刚禅杖。自从金身九转修炼至第九重后,禅杖带来的增幅已然有限,远不如赤手空拳来得酣畅淋漓。
两道身影骤然化作流光,直冲云霄。
“砰砰砰!”
空中两道光芒不断交错碰撞,每一次交击都激荡出狂暴气浪,空气被压缩至爆裂,轰鸣之声接连不绝。
幸而战斗发生在高空,若是在地面展开,方圆数里恐怕早已沦为废墟,宛如经历战火洗劫。
“轰!”
两人再度猛烈对撼,一股强横劲气以双拳为中心向四周炸裂开来,二人皆被巨力震落,坠向大地。
“砰!”
张玄落地,脚下地面瞬间龟裂,如蛛网蔓延开来。
“我输了。”
他解除了罗汉金身状态,唇角渗出一缕血痕。
反观将臣,衣衫未损,气息平稳,毫发无伤。胜负已然分明。
更关键的是,将臣显然尚未尽全力。至少张玄所知的“怪兽形态”仍未展现——那才是将臣真正最强的姿态。
“你的实力不错,将来或许真有资格杀得了我。”将臣开口,语气中带着认可。他已将张玄视为值得正视的对手,眼中流露出欣赏之色,并未因对方潜力惊人而起杀心。
将臣无意取他性命,张玄便径自离去。
当然,他也不会将自己的生死托付于他人仁慈。早在与将臣交手前,他便在不远处布下了一座四品阵法。
一旦将臣动杀机,他便会立刻逃向阵法所在,借阵法之力周旋。即便无法反杀,全身而退也应无碍。
“玄哥,你没事吧?”马叮当见张玄归来,满脸担忧地问道。
“没事。”张玄摆了摆手,虽受了些内伤,但以他如今的体魄,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将臣怎么样了?”马丹娜开口询问。她此前被张玄击晕,不久后便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