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凶将已去其二,剩下的......
百里之外的山间湖泊波光粼粼。
垂钓的老者纹丝不动,直到另一叶扁舟划破平静。
皑皑血衣侯,石上翡翠虎......卫庄的声音随晚风飘来。
蓑衣客瞬间跃起,踏水疾奔!
徒劳。
鲨齿剑仍在鞘中,卫庄身形如鬼魅般截住去路。
骨骼碎裂声响起,垂钓者重重落水。
太弱了。
卫庄用剑鞘挑起奄奄一息的对手,令人失望的收尾。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蓑衣客躺在岸边的泥泖中,眼中满是不解。
卫庄的实力远超传闻,连韩王都无法寻觅的藏身之处,竟被他轻易发现。
“自视过高,便是你的 ** !”
冷冽的话语声响起。
嘭!
一道掌风凌空劈下,蓑衣客颅骨应声碎裂,当场毙命。
“这般不堪一击,不值得我亲自动手。”
解决掉蓑衣客后,卫庄略显失望。
他身形轻晃,瞬息跃至十丈外的树梢,仰观星象低语:“紫女此刻应当已经得手,接下来只剩翡翠虎了。”
飒!
他的身影在林间几个起落,便融入了夜色。
......
夜半时分,新郑城内。
翡翠虎正在自家地下密库中焦躁踱步,圆润的身躯不断颤动。
“侯爷殒命,雪衣堡倾覆,大将军兵权尽失......大难将至,必须尽快离开韩国。”
看着满室金玉珠宝,他稍感安心:“幸好这些年积攒了足够的财富。
天下间唯有金银最可靠,离了韩国照样能重振家业。”
他立即召来亲信,将财宝装入粮车伪装。
三十余辆马车趁着夜色悄然驶向城门。
“老爷,要不要通知姬将军......”
“混账!”
翡翠虎怒扇随从耳光:“现在顾得上别人?若让姬无夜知晓,这些钱财还能保住?”
嗖!嗖!嗖!
破空之声骤起,箭矢如雨倾泻。
惨叫连连,转瞬间车队众人皆被射杀,唯剩翡翠虎蜷缩在车底瑟瑟发抖。
“究竟是谁?全完了......”
他浑身冷汗涔涔,不敢动弹。
清风拂过,一双黑靴忽然出现在他眼前,每一步都似踏在他的心尖上。
韩千乘一把拽住翡翠虎的衣领,将他从马车底下拖了出来。
饶命啊!这些金子都归您!翡翠虎惊恐万分地哀嚎着,吝啬成性的他此刻只想保命。
韩千乘轻笑着摇头,从怀中抽出一柄 ** :荣华富贵你也享受够了。
奉义父之命,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随着刀刃没入胸膛,翡翠虎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韩千乘割开马车上的麻袋,满意地看着满车金银珠宝。
把马车运回府上。
他吩咐道。
数十名黑衣人立刻驾驭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中。
公子府内,韩宇听完禀报,放下手中竹简:做得很好。
紫女他们也得手了,现在该对付姬无夜了。
姬无夜没了四凶将,不过纸老虎罢了。
韩千乘胸有成竹地说。
站在窗前望着明月,韩宇轻声道:先生即将出关,我们要准备一份大礼。
如今他手握重兵,又有流沙相助,权势如日中天。
韩王宫中,灯火未熄。
大王,这是臣妾准备的莲子羹......
退下吧。
韩王揉着太阳穴,面前奏折堆积如山。
当听到翡翠虎被杀的消息时,他眉头紧锁:老四现在真是无法无天了。
韩宇一直在各方势力间周旋维持平衡,此刻他的举动却要打破这种微妙局面,这并非韩王所愿。
不过转念间,韩王想到翡翠虎虽是富可敌国的大商人,却与姬无夜交情匪浅,若四子能将其铲除,倒也不是坏事。
韩王虽平庸,却并非愚蠢之人。
对姬无夜,他始终心存戒备。
退下吧!
挥退侍卫后,肥胖的韩王挪动着如山的身躯走到门口,宽大的门框竟被他臃肿的体型遮去大半。
传令上华苑,准备接驾,寡人今夜宿在那里。
后宫佳丽三千,唯独上华苑的明珠夫人最得圣心。
老太监闻言冷汗涔涔,支吾道:大王,夫人她......
夫人怎么了?韩王眉头紧锁。
回禀大王,夫人黄昏出宫至今未归,已派人寻找,尚无消息。
什么?
韩王猛然转身,怒容满面:竟敢私自出宫!宫规何在?
本就头痛欲裂,想去上华苑静养却扑了个空,更添怒气。
头...痛煞我也......
年迈的韩王因暴怒头痛加剧,几乎站立不稳。
大王保重龙体,想必夫人很快就回。
老太监一面为韩王按揉太阳穴,一面扶他回榻,急召御医。
御医束手无策——这本就是积年顽疾,若能根治何至于此。
报——大事不好!
禁卫军仓皇闯入寝宫:娘娘...娘娘遇害了!
你说什么?韩王猛地撑起身子,再说一遍!
卑职奉命寻访,在城外庄园发现娘娘车驾。
庄园空无一人,唯有...娘娘 ** ......
** ?!
韩王面色骤白,头痛欲裂。
御医伏地劝谏:请大王节哀,悲恸伤身啊!
滚开!韩王踹开御医,尸身何在?速带寡人前往!
最宠爱的妃子惨死,他如何能安心静养?王命既出,无人敢阻。
大殿外的长廊上,一具女尸静静躺着,白布覆盖着身躯,仍能辨认出曼妙的曲线。
爱妃!
韩王目眦欲裂,踉跄扑向尸身,声音哽咽:寡人来了……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他颤抖着手掀起遮面的白布,一旁禁卫欲言又止。
白布滑落,露出明珠夫人溃烂的面容。
啊——
韩王跌坐在地,冷汗浸透衣袍。
昔日妩媚的宠妃此刻面容扭曲,如同索命厉鬼。
这...这怎会是娘娘?
围观侍从纷纷侧目,无人敢直视第二眼。
御医突然惊呼:大王唇色发紫!
话音未落,韩王已瘫软倒地,口吐白沫。
(b)
太子府内烛火摇曳。
殿下,明珠夫人遇刺,大王悲痛过度昏迷不醒。
谋士压低声音禀报。
父王不行了?哈哈哈!
太子推开怀中衣衫凌乱的歌姬,酒盏哐当砸地:二十年!本太子终于等到了!
他摇晃着站起身:姬无夜的八万大军尽归我手——今夜便去取回属于我的王位!
子时三刻,铁甲映寒光。
八万精兵围困王宫,宫人们跪伏颤抖。
太子佩剑入殿,铜镜映出龙榻上抽搐的韩王。
父王连手指都抬不起,何必苟延残喘?酒气喷在韩王灰败的脸上,儿臣这就帮您解脱。
呜...呜!
韩王怒目圆睁,喉间发出嘶鸣。
太子狞笑着掐住那枯瘦的脖颈,指节泛起青白。
韩王痛苦呜咽,布满血丝的眼珠渐渐失去神采,视野彻底陷入黑暗。
“终于死了!”
太子松开勒紧的绸带,满意地勾起嘴角。
他大步踏出寝宫,面对惶恐的妃嫔与侍从高声宣告:“先王病逝,自今日起,寡人便是韩国新君!”
阶下众人面色剧变,窃语如潮。
“大王只是风寒未愈,怎会突然……”
“御医明明说至少还能撑过秋冬。”
“莫非是太子殿下……”
猜疑在人群中蔓延,但面对宫中森寒的甲士,所有人只能伏地颤抖,无人敢言。
——
天光未亮,韩宇府中霜色凛冽。
韩千乘踏着青瓦疾掠而至,单膝跪地:“义父,王宫生变!”
“详述。”
韩宇手中铜壶微微倾斜,水珠悬在兰草叶尖。
“昨夜潮女妖的密匣送入宫中,大王受惊后病情骤恶。
太子趁机调兵控制宫禁,现正 ** 。”
韩千乘压低声音,“依儿臣看,大王 ** 蹊跷。”
韩宇指尖一颤,水珠坠入泥土。
“蠢货!”
他猛然摔碎铜壶,“太子庸碌无能,这等斩草除根的手段——必是背着姬无夜行事。”
“义父明鉴。”
韩千乘垂首,“姬将军若在,绝不会允他如此莽撞。”
韩宇冷笑拂袖:“弑君篡位,罪无可赦。
传令三军包围王宫,抗命者杀无赦!”
“诺!”
“再派死士埋伏城外。”
韩宇眺望王宫方向,眸中寒芒如刃,“若见太子……就地格杀。”
韩千乘迅速离开府邸,调遣军队后,带着亲信手下,背负长弓,腰系箭囊,在城外的要道设下埋伏。
韩宇安排韩千乘伏击,实属必要之举。
尽管他早已派兵围困王宫,但太子仍有趁乱逃脱的可能。
有韩千乘在半路拦截,太子绝无生还机会,此举堪称万无一失。
只要太子一死,姬无夜便再无翻盘可能。
然而姬无夜武艺高强,先生又在闭关,唯有流沙组织的卫庄能与之抗衡。
想到这里,韩宇沉声下令:来人,立刻前往紫兰轩,请卫庄先生过府一叙。
遵命!
一名心腹闻言立即动身,快步赶往紫兰轩。
半个时辰后——
身着铠甲的将军大步走入花园,恭敬抱拳道:公子,大军已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击,是否立即行动?
三十万精锐之师蓄势待发,只需韩宇一声令下,便可直捣王宫,将太子的势力彻底覆灭。
出兵!
韩宇果断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