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博凑过去一看,发现一股力量在它体内流转,明白了是妖核起了作用,便不再管它。
收拾了一下屋子,秦博倒了杯清水,坐在桌前翻看杜三娘给的布帛。
光芒透过窗棂落在纸上,柳乘风的名字旁,杜三娘用小字批注着:
“柳家曾垄断南州符箓生意,十年前因贩卖幽冥符被查,却不了了之”。
“柳家……幽冥符……”
秦博指尖敲击着桌面,这就难怪杜三娘提到柳乘风时语气不对了。
“十年前贩卖幽冥符的案子……”
“算了,等过了这次危机再说吧!”
随后也躺在了床上休息了起来。
阳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耳边能听到墨团均匀的呼吸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巡逻脚步声。
很快,天色变暗,光芒也随着暗淡了下去。
在床上的秦博立时睁开了眼睛。
“差不多了!”
随后收拾了东西,看了一眼角落的小黑炭。
发现黑光差不多快结束了之后,就不再管。
随便带了一柄制式长刀就出了门。
此时的云州城到处都是安静的很,跟白天的情况完全不同。
月光被云层遮了大半,只有零星的光线落在石板路上,映出他匆匆前行的身影。
白天还能看到的断壁残垣,此刻在阴影里化作张牙舞爪的怪兽,仿佛随时会扑出来。
偶尔有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与远处巡逻队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更显诡异。
他没有走主街,专挑僻静的小巷穿行。
这些巷子是云州城的毛细血管,平日里堆满杂物,此刻却成了最好的掩护。
路过一处废弃的房屋时,秦博突然停住脚步,侧耳倾听。
货栈深处传来极轻的“咔哒”声,像是有人在撬动木板。
他瞬间来到房屋顶上,神魂之力探出。
黑暗中,三个身影正蹲在堂屋中央,手里的铁钎撬得木板“咔哒”作响。
身下的木箱盖已被撬开一条缝,透出暗红的光。
混着铁锈般的腥气,顺着神魂感知钻入秦博的鼻腔。
“这是……精血?!”
“动作麻利点,教主说今晚子时必须把这箱送到祭坛核心,差一分一毫都可能误了时辰!”
一个粗哑的声音压得极低,铁钎猛地一使劲。
木箱盖“哐当”弹开,暗红光芒瞬间涌满屋子,照亮三人脸上狰狞的纹路。
那木箱之中的东西赫然是一团鲜血模样的东西。
另一个瘦高个正往布袋里装血引,指尖沾着粘稠的暗红,嘴里嘟囔着:
“怕就怕镇邪司那帮人,听说鼻子比狗还灵,上次货栈的事就是栽在那些人手里……”
“怕个屁!”粗哑声音啐了一口。
“镇邪司的人就算来了又怎样?咱们有‘影雾符’,打不过还能跑。”
“再说了,祭坛那边有教中长老坐镇,要是敢追过来就是送死!”
秦博伏在屋顶,指尖按在瓦片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愈发冷静。
神魂之力顺着房梁往下探,看清了木箱里的东西。
除了凝结的血引,还有一个青铜阵盘,刻着扭曲的符文,正随着血引的红光微微发烫。
“这是何物?!”
秦博指尖在瓦片上微微收紧,神魂之力凝成细丝,仔细描摹阵盘上的符文。
那些纹路扭曲如蛇,首尾相接,隐隐构成一个吞噬状的旋涡,正是幽冥教用来催化血祭的“噬魂阵盘”。
他曾在古籍里见过记载,此阵以生魂精血为引,能强行撕裂空间缝隙,引幽冥之物现世。
“是噬魂阵盘。”
秦博喉间低呵一声,声音压得极沉,带着冰碴子似的冷意。
刀身在鞘中轻颤,似已按捺不住。
屋下那粗哑声音还在得意:
“有这阵盘在,子时一到,就算镇邪司倾巢而出,也拦不住通幽之门大开!到时候……”
话未说完,秦博已如断线风筝般从屋顶坠下。
瓦片碎裂声中,他足尖点地,长刀出鞘带起一道寒光,直劈向握钎的汉子:
“拦不拦得住,试过才知道!”
那汉子只觉劲风扑面,仓促间举钎格挡。
“当”的一声,铁钎被一分为二。
连带着整个人也被从中劈开,分为了两半。
“谁?!”
旁边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叫出一声。
粗哑声音刚出口,就被秦博的刀锋锁喉。
他没下死手,刀背重重磕在对方后颈,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瘦高个反应极快,手忙脚乱摸出张黑符就要拍向自己。
秦博脚尖一勾,踢飞他手里的符,同时旋身避开第三人的骨刃,反手一刀挑飞对方手腕。
“秦……博!”
瘦高个看清来人,脸瞬间惨白。
“呵呵呵,竟然是镇邪司的刘统领?!好人不做,偏偏做叛徒?”
秦博的刀停在瘦高个咽喉前,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刘统领?说说吧!”
这刘统领并不是云州城本地的人,而是从上方派来的统领。
被称作刘峰的瘦高个浑身发抖,脸上的狰狞纹路在红光里扭曲:
“你……你不是失踪了嘛?”
“谁跟你说我失踪了?倒是你,竟然背叛人族!良心都被狗吃了。”
刘峰眼神闪烁,突然面露狠色:
“良心理值几个钱?镇邪司规矩森严,哪有幽冥教来得自在!等通幽之门大开,我就能借幽冥之力突破御诡境,到时候……”
“到时候你就是条丧家之犬。”
秦博打断他,刀身微微用力,割破了他颈间的皮肤,说:“你们有多少人?!那些噬魂阵盘的摆放地点!”
刘峰疼得倒吸凉气,颈间的血珠顺着刀身往下滚,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却仍嘴硬:
“教中高手如云,光是御诡境就有七个!”
“噬魂阵盘……在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各埋了一座,还有三座在……”
他突然猛地偏头,竟想咬向秦博的手腕!
秦博早有防备,手腕翻转,刀背重重砸在他的太阳穴上,刘峰闷哼一声,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博甩了甩刀上的血珠,探手摸向刘峰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