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博明白了,这是松鹤老道他们的‘焚天阵’起作用了!
已经成功阻止了树妖吸收云州城的地脉之力。
“老东西,受死吧!”
“炎神归一,斩!”
他的周身开始蔓延出一道道的莲花叶影,逐渐扩大。
最后竟然在其中孕育出了一道白色火焰的影子。
这道影子竟然就是以秦博为原型的样子。
“这是……法相之力?!不,不可能,你还没有达到鬼王境,怎么可能有法相!”
话未说完,秦博身后的白焰法相已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团比太阳还炽烈的白光。
那光团里裹着无数细碎的莲花瓣,每一片都带着焚尽一切邪祟的圣炎之力。
“凭你残害生灵时,没想到有人会拼命护着云州城。”
秦博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白焰法相随他抬手,光团轰然砸向树妖法相的眉心。
“松老哥他们断了你的地脉,我来烧了你的魂!”
“不……!”
树妖法相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眉心处的幽绿灵光疯狂闪烁,试图凝聚最后一丝枯木之力抵抗。
可那团白光落下的刹那,所有抵抗都成了徒劳。
圣炎莲花瓣如暴雨般炸开,每一片都像带着生命般,顺着法相的纹路钻透肌理。
所过之处,墨绿色汁液瞬间蒸腾,枯木死气化作青烟消散。
秦博站在白光之中,白焰法相的轮廓与他重叠,仿佛一尊从火焰中走出的神只。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树妖的神魂在圣炎中痛苦挣扎。
那些被它吞噬的生魂残念,此刻竟借着圣炎的力量苏醒。
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从法相的裂痕中飘出,朝着云州城的方向飞去。
“这是……往生之光?”
松鹤老道喃喃道,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
“那些被它害死的人,终于能安息了。”
树妖法相的躯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巨眼彻底失去光泽,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我吞噬地脉百年,炼化生魂万数,怎么会败给你这个毛头小子……”
“你错了。”
秦博的声音透过火焰传来,清晰而坚定。
“你败给的不是我,是那些不愿被你奴役的魂,是这片土地本身的生机。”
“今日,彻底断了你的根!”
“炎神斩!”
白色光影手中凝聚出了一柄巨大的圣炎刃。
白焰法相手中的圣炎刃骤然斩落,刃风裹挟着焚尽一切的威势,从树妖法相的天灵盖直劈至根基。
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只有“嗤啦”一声轻响。
仿佛布料被撕裂,又似冰雪遇骄阳。
树妖法相的躯干顺着刃痕裂成两半。
断面处没有墨绿色汁液喷涌,只有纯净的白焰在无声燃烧,将残存的邪祟气息彻底净化。
那些缠绕在躯干上的根须失去了依附,纷纷坠落在地。
接触到白焰的瞬间便化作漫天飞灰,飘散在空中竟凝成点点荧光,如星雨般洒落云州城的废墟。
“不……我的根……”
树妖双魂的身影彻底消散在火焰中。
最后一丝神魂被圣炎刃绞碎,连带着它盘踞百年的地脉根系,也在白焰中寸寸断裂、消融。
秦博望着树妖法相彻底崩解,白焰法相缓缓收起圣炎刃,与他的身形渐渐重合。
他能感觉到,地底深处那股被树妖侵占的地脉之力,正顺着断裂的根系向上涌来。
带着久违的温热与蓬勃,滋养着这片饱经创伤的土地。
松鹤老道挣扎着伸手触碰地面,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
“活了……地脉活了!”
“我等也算不辱使命。”
陈松和杜三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释然。
随后一同闭上了眼睛,生机快速的流逝。
远处,废墟中传来百姓们的欢呼。
那些被往生之光拂过的人们,正互相搀扶着走出避难的地窖。
望着天空中飘落的荧光,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秦博收刀入鞘,圣炎在他周身渐渐敛去,只留下淡淡的余温。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里还残留着圣炎刃的灼热感。
仿佛刚才那一斩,不仅斩断了树妖的根,也斩断了他心中某种沉重的枷锁。
“结束了。”
他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却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快。
“不好,松老头,三娘,陈哥!”
秦博一个闪身快速来到三人所在的位置,只见三人脸色惨白,气息微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松老头!!”
秦博冲到三人身边时,松鹤老道的手已经凉了。
老人脸上还带着刚才的笑意,眼睛半睁着,仿佛还在望着天边的晨光,只是胸口再也没有起伏。
陈松和杜三娘依偎在一起,陈松的手还紧紧攥着杜三娘的衣角。
两人的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却带着一丝诡异的青紫色。
那是强行燃烧精血催动秘法的痕迹。
刚才秦博全力斩击树妖时,他们一直在暗中用最后的灵力稳固地脉,为他分担着来自地底的反噬。
“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博的声音发颤,他想扶起他们,手指却抖得厉害,生怕一碰就碎。
他这才明白,刚才那看似轻松的胜利,是有人在背后用命铺成的路。
远处的欢呼还在继续,百姓们庆祝着灾难结束。
没人注意到废墟角落里,那个刚刚斩灭大妖的年轻人,正死死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
“秦小子……”
松鹤老道的喉咙里突然挤出一丝微弱的气音,秦博连忙俯下身,将耳朵贴在他嘴边。
“别……别哭……我们这些老家伙……早就该死了……能换云州城太平……值了……”
“您不会死的!我现在就去找丹药!”
秦博想站起来,却被老道枯瘦的手抓住。
“没用的……”
老道笑了笑,气若游丝。
“记住……守护不是一个人的事……别学我们……把担子都扛在自己肩上……”
“不,你们不会有事的,你还没看我成为南州判官,为你们讨公道!!”
秦博嘶吼着,不断的叫喊着松鹤老道。
随即,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