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博看着两人的脸色,顿时明白了这两人之间有事发生。
“雷恒,你给我实话实说,不然别怪我淘汰了她!”
雷恒被秦博这话一逼,脸瞬间红得像要滴血,双手乱摆:
“秦哥!别!千万别!”
他急得原地转圈,半晌才跺了跺脚,声音带着点豁出去的决绝:
“其实……其实上次我在北境执行任务之时,偶然碰到了她。”
“后来她就见我一次,就要打我一次!”
秦博不明所以。
“为什么?你不会把人家给那个了吧?”
“没有……只不过……”
“不准说!雷恒……”
那女子面色潮红,叫喊着。
“你闭嘴,继续说。”
秦博喝止了她,示意雷恒继续说。
雷恒被秦博看得头皮发麻,又被凌霜那淬了冰似的眼神盯着,喉咙滚动半天,才嗫嚅道:
“就是……就是上次在北境郊外,我喝醉了,想要去水里醒醒酒。”
“然后………谁知道她在水里面洗澡,被我给看光了,所以她恨不得杀了我!”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凝固。
秦博的嘴角僵在半空,刚要出口的调侃硬生生咽了回去。
眼神在雷恒和凌霜之间来回扫视。
最后落在雷恒那张恨不得埋进地里的脸上,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女子的脸“唰”地一下褪尽血色,比身上的冰蓝色衣裙还要苍白。
她握着冰晶长笛的手剧烈颤抖起来,指节泛白得几乎要捏碎笛身。
眼中先是难以置信的震惊,随即被滔天的羞愤与杀意取代。
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锥:“雷!恒!”
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能冻结灵魂的寒意。
周围的温度骤降,地面以她为中心迅速凝结出一层白霜,连空气都仿佛被冻得噼啪作响。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当时天黑,我喝多了眼晕,以为那是个没人的水潭……再说我就看了一眼,真的就一眼!然后我就被你一冰锥砸晕了啊!”
“闭嘴!”
女子怒喝一声,冰晶长笛直指雷恒心口。
“你这登徒子,我要杀了你!”
只不过她现在被秦博给捏在了手里,动不了。
而秦博则是嘴角微微抽搐。
你杀他?!你既然要杀他那早就得手了,何必等在现在?
而且现在还在一旁戏耍他!
分明是就是…………
随后秦博面色一变,松开了捏住的脖颈,目光流露出歉意。
“抱歉啊,这次怪我,不知这位小姐名字?”
女子被松开脖颈的瞬间,猛地后退数步,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冰蓝色的裙摆因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
她抬眼看向秦博,眼中的杀意未消,却多了几分警惕:“寒水阁,苏沐雪。”
两个字依旧冷硬,却比刚才那淬毒般的语调缓和了些许。
她握紧冰晶长笛,仿佛这样能让她更有底气。
秦博一听,顿时想到了沈清涟的情报。
北境寒水阁的圣女,苏沐雪!
雷恒这小子,还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竟能碰到这大腿。
秦博拱了拱手,语气诚恳:“苏姑娘,方才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这次是我的错,你就当我没有来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对了,这株“幻音草”就当是我的赔礼。”
“告辞了!”
秦博掏出一件宝物,扔给她,也不管她要不要!
反正这两人之间没什么坏事发生。
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他才不想管这档子事,让雷恒头疼去吧!
苏沐雪接住那株泛着幽蓝光晕的幻音草,指尖触到草叶的瞬间,瞳孔微微一缩。
这幻音草生于万魔窟深处,能安抚神魂,压制心魔。
是炼制凝神丹的主药,价值连城。
秦博竟说扔就扔,手笔未免太大了。
她抬眼看向秦博离去的背影,眉头微蹙。
此人明知她是寒水阁圣女,却半点不攀附。
甚至急于撇清关系,倒与那些听闻她身份便趋之若鹜的修士截然不同。
“唉,秦哥!你别走啊!”
雷恒急得跳脚,看了看苏沐雪手里的幻音草。
又看了看秦博决绝的背影,一时间竟不知该追谁。
苏沐雪冷哼一声,将幻音草揣进袖中,冰晶长笛再次指向雷恒:
“他走了,你以为还有人护着你?”
雷恒缩了缩脖子,却梗着脖子道:
“我……我才不用人护!不就是看了一眼吗?大不了……大不了我让你也看回来!”
这话一出,苏沐雪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握着长笛的手又开始发抖,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登徒子!找死!”
冰蓝色的笛音骤然响起,比刚才更加凌厉,无数冰棱如暴雨般射向雷恒。
雷恒这次倒学乖了,不再硬抗。
脚下连踩,借着竹林的掩护左躲右闪,嘴里还不停嚷嚷:
“苏姑娘!有话好好说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要不……要不我请你去云州最好的酒楼喝酒赔罪?那里的烧刀子贼带劲!”
“闭嘴!谁要跟你喝酒!”
苏沐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笛音却乱了半分。
雷恒抓住机会,猛地窜到一棵粗壮的竹子后,探出头来: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打下去吧?我还有任务在身呢!”
苏沐雪看着他那副油腔滑调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却又偏偏拿他没办法。
这小子刀法凌厉,速度又快,跟泥鳅似的滑不溜手,硬拼下去她也讨不到好。
她收了长笛,冷冷道:
“三日之后,南边断魂崖,你若敢来,我便给你一个了断恩怨的机会。若是不敢……”
“我去!”
雷恒想都没想就应道,拍着胸脯保证。
“不就是断魂崖吗?别说三日,就是现在去我也敢!”
苏沐雪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化作一道冰蓝色的影子。
几个起落便消失在竹林尽头,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
“最好别耍花样。”
雷恒看着她消失的方向,长舒一口气。
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我的娘啊……这女人真是比猛虎还凶。”
“不过……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