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见麻姑如此神色,便知其误会了!
于是他赶忙解释道:“道友莫要误会才是。”
“此神,本事不大,脾气倒是大的很呢!”
原来那符元仙翁作为投靠天庭的紫霄宫修士之首,其是为数不多的加入天庭得几位准圣!
概因符元仙翁修为最高,为准圣中期修为,又是紫霄宫中听道的情谊,天帝与王母对其很是礼遇。
麻姑闻言优雅的翻了个白眼,“那跟这风神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什么准圣!”
太白闻言确实苦笑的摇摇头,“道友不知,此神最是欺软怕硬!”
“对上谄媚,可其她人,就没个好脸了。”
“尤其是其,多对娘娘座下的百花仙子多有不忿,难缠的很呢!”
麻姑闻言,“是这个‘避风头’啊,那是得避一避,别回头黏上来,怪闹挺的。”
这打发了吧,还真有点恶心,不打发了吧,更恶心!
要不说这天庭是因果繁重之地呢,再过些时候派系会越来越多。
麻姑也不在意,别舞到她面前就行。
不过说到蟠桃宴,许久之前就有消息在准备了,怎么如今还没定下日程?
麻姑将这些疑问都抛给了太白金星,相信这位会给她解惑的。
太白金星听后抚着长须,无奈地叹了口气:“麻姑道友看得通透,这天庭局势愈发复杂了。”
“待日后等诸神归位,届时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怕是会更热闹了。”
说着,他将羽扇轻轻合拢,压低声音道,“说起蟠桃宴,其中内情可大有内情。”
见麻姑挑眉示意,太白金星又凑近几分。
麻姑见太白又是如此作态,整的他俩像是在密谋什么不可言说之事呢。
不过麻姑还顺从的凑近了些,万一是什么了不得的仙道秘闻呢。
鹤童:“......”不解,但是他应该望风的吧!
“本应早定的日程,却因符元仙翁一系与王母座下产生分歧,迟迟难以决断。”
麻姑:“......??”西王母咋没整死他呢!!!
太白没注意,仍是兴致勃勃的说着。
“那符元仙翁仗着准圣修为和紫霄宫渊源,提议扩大宴席规模,广邀各方散修,实则是想借此机会壮大己方势力。”
“而王母娘娘自然不愿天庭被其一家独大,主张维持旧提议,只想请天庭仙班与交好势力。”
麻姑听到这,点了点头肯定了西王母的想法。
如今天庭的体量,还不如以拉拢交好的势力或散仙为主,步子迈的太大,总会扯...
呸!拉胯的!
“双方僵持不下,这才将日子一拖再拖。”
麻姑微微颔首,素手轻捻发间玉簪:“如此说来,这蟠桃宴倒成了各方博弈的戏台子。”
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不过是借着仙果之名,行争权之事罢了。”
太白金星苦笑着点头:“正是如此!如今各方都在观望,都盼着能在宴会上占得先机。”
“天帝如今在欲界梳理天庭因果神职,实是抽不的身来的。”
麻姑闻言有些惊讶,前些时候天帝不还为鹤童赐下尊号呢吗?
这昊天师叔这般给她面子的吗?
又听太白说道:“王母娘娘虽未明言,但私下已在筹备对策。”
“前日她还召见了九天玄女,商讨宴席之事。”
麻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星君,麻姑有一事不明?”
“按理来说,区区准圣中期罢了,娘娘将其按下不是手到擒来之事吗?”
她抬眼望向三十三重天外的云海,语气清冷,“这符元仙翁莫非还有别的背景?”
太白金星忙道:“这?”
他欲言又止,神色有些犹豫。
麻姑见状,挑眉问道:“太白兄但说无妨。”
怎么滴?就天庭如今这些势力,还有什么是她麻姑担不起的吗?
太白金星又又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听闻符元仙翁乃是娲皇宫金乌太子拉拢的势力。”
麻姑听后当即就冷下了脸,这三条腿的乌鸦都龟缩在娲皇宫了,还敢折腾!!
当年要不是太一出面,大羿兄便将其射死了!!
如今不好好的苟延残喘,居然还敢冒头!!
不过,说是那杂毛鸟拉拢符元仙翁这等准圣?
别是符元仙翁扯着金乌太子这条唯一能抓住娲皇宫的线,在这扯虎皮拉大旗呢吧。
麻姑停下了脚步,“有劳星君解惑!”
“不过,星君也知吾人族与那金乌太子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别说那符元仙翁到底是不是因为金乌太子搭上了娲皇宫的线!”
“便是了,吾亦会亲自去娲皇宫请罪!”
太白一听就麻了,赶紧说道:“道友!道友!且先息了雷霆之怒!”
“如今西王母娘娘也是帮天帝分担重则脱不开身,倒是娘娘的三尸身瑶池金母可还在呢!”
“道友不妨见过王母娘娘再说可好?”
太白也是为了麻姑好,所以麻姑不是听不懂好赖话的人。
也罢,总不好薄了人家的好意。
按说,她如今的修为,便是直接打上去也是无妨的。
毕竟在有些时候,一般的人情世故可不适用于她如今实力与地位了。
麻姑有对不重要的小角色去翻脸的底气!
当然,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位平和的仙女娘娘。
要她说啊,像这种天庭一样的编制内部就是麻烦!
还得顾及上司、同事关系、人情往来等等诸如此类的事儿。
在一个有规则的地方,不守规则的人,且不论对不对,总是会被排挤并孤立的!
当然特别有本事,脸皮厚,还有人脉的除外!
随后麻姑脑袋中思绪一转,“不就是比人脉吗?”
她要是想办法让别人同她一起孤立元符仙翁呢!
到时候偌大的天庭,总有他待不下去的一天。
不过这口气还是得撒出去!!她东昆仑出身的仙家不留让自己不顺心的气!
麻姑银牙轻咬假装忍不住怒气的样子,周身灵力骤然翻涌,发间灵芝玉簪迸出清冷光晕!
“请问星君!那符元仙翁此刻可在王母娘娘处?”
太白金星见她周身气势凛冽,忙不迭点头:“正是!”
“方才还见仙翁进了瑶池,估摸着还在商议宴席......”
他话音未落,麻姑已踏着祥云疾掠而去!
鹤童见状,慌忙紧随其后,生怕追不上自家师尊!
太白金星抚须长叹,无奈用羽扇来扇动云头追了上去。
...
瑶池金殿祥云缭绕,九重鲛绡帘后传来金樽相碰的脆响。
麻姑未至殿门,便听得符元仙翁谄媚笑声。
“娘娘,此次宴席若能邀得海外散修,我天庭威名......”
这老头话未说完,麻姑已携着霜雪之气踏入殿中,裙裾扫过之处,青玉地砖凝出细碎冰纹。
她自带冷气!她得给娘娘提个醒,她来找事来了!!
麻姑昔日也是西昆仑的常客了,这点默契,娘娘自会懂的。
“麻姑见过王母娘娘!”麻姑盈盈下拜,余光却扫过阶上之人。
只见符元仙翁头戴连理冠,身着绣满同心结的霞帔,腰间挂着的姻缘簿竟以龙筋为绳,周身散发的准圣威压中,隐隐夹杂着一丝晦涩的金乌气息。
得!人家堂而皇之的将金乌气息挂在身上,这回可别怪麻姑发癫了!!
王母轻叩玉案,凤目含笑:“麻姑来得正好,正要说与你相关之事。”
她瞥了眼面色微变的符元仙翁,“仙翁提议广邀散修,你常年游历人间,不知意下如何啊?”
麻姑直起身,目光如电射向符元仙翁!
“听闻仙翁与娲皇宫避难的金乌太子来往密切?”
此言一出,殿中温度骤降,符元仙翁手中玉杯“咔嚓”碎裂,酒水溅在他绣着并蒂莲的衣摆上。
“麻姑道友莫要因汝是圣人弟子,便可血口喷人!”
符元仙翁色厉内荏,心中却暗自琢磨这圣人弟子抽什么疯!
他自己不过借着金乌太子名头狐假虎威,实则想与娲皇宫搭上线罢了。
别说,那蠢货一听本仙翁被其拉拢,竟还真的从娲皇宫得来了这灵宝姻缘簿!
他眼珠一转,将娲皇宫灵宝姻缘簿取出冷笑道:“麻姑道友新晋准圣,莫不是要打压我紫霄一脉旧人?”
麻姑闻言唇角勾起危险弧度!
这老东西手里拿着娲皇气息的灵宝,还自称紫霄宫一脉,这是想让她投鼠忌器?
麻姑周身法力骤然化作万千麻丝,如蛛网般罩向符元仙翁!
“既敢攀扯娲皇宫,便该有担事的本事!”
“当年金乌肆虐人间,巫族大羿险些将其射杀,如今不过藏头露尾之辈罢了,尔还也敢借其名号在天庭兴风作浪?”
符元仙翁仓促祭出姻缘簿,却见麻姑指尖神光暴涨,瞬间将姻缘簿上的红线虚影绞断。
“你!”符元仙翁他又惊又怒,他竟被一个新晋准圣一时间打的措手不及!
这里是瑶池,他也不好展开自身法理与大道,好给她个教训!
哼,若非如此!
便是太上圣人处,他也是有话说的!
见此他祭出了一件本命法宝同心锁,锁链却在触及麻姑灵力的刹那止步不前。
王母轻抬衣袖,一道霞光隔开二人:“够了!”
她凤目扫过元符仙翁狼狈模样,“仙翁既掌管姻缘,便该专注本职。”
“此次宴席之事,仍按初议举办。”言罢又看向麻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麻姑为天庭元君,素来护持人间有功,功行广大。”
“若愿协助筹备宴席,再好不过。”
符元仙翁面色涨紫,却不好再言。
此时失了继续谋划的时机,还失了脸面!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这麻姑背后虽有太上圣人,看来自己得与那金乌太子再扯扯关系了,若能借此彻底攀附上娲皇宫,日后......”
想到此处,符元仙翁狠狠瞪了麻姑一眼,躬身告退。
他身在天庭,有些表面的礼数却是不差分毫!
符元仙翁暗中思虑:“日后再与她计较,不过小辈罢了,吾等也不伤她,不过自己若是撞了个昏天黑地的,可怨不得旁人了。”
符元仙翁到底怨愤因麻姑失了脸面,心中暗恨:“这同殿为官,这日子还长着呢!”
...
有道是:
天庭暗涌波澜起,仙翁借势欲攀缘。
论语星君意自宽,拂袖清风法妙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