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麻姑对金灵超不超过她,并不在意。
只是,她回忆着记忆里元始天尊对金灵圣母的批语时,还真有点发现。
“今奉太上元始敕命,尔金灵圣母等,道德已全,曾历百千之劫;嗔心未退,致罹杀戮之殃。皆自蹈於烈焰之中,岂大数已定轮回之厄?悔已无及,慰尔潜修;特敕封尔执掌金阙,坐镇斗府,居周天烈宿之首,为北极紫薇之尊。八万四千群星恶煞,咸听驱使;永坐坎宫斗姆正神之职,钦承新命,克盖日前愆,汝其钦哉!”
麻姑私下翻译成白话就是,“你(金灵圣母)的道德修为已然圆满,曾历经千百次劫难的磨砺;但心中的嗔怒之心尚未完全消退,最终招致杀身之祸。”
“这都是你自己陷入了战火纷争的烈焰之中,难道不是命中注定的轮回劫难吗?”
“虽然后悔也已无济于事,但仍嘉奖你生前潜心修行的功绩;特此敕封你执掌金阙,坐镇斗府,位居周天所有星宿的首位,成为北极紫薇大帝那样的尊贵之神。”
“八万四千名群星恶煞,全都听从你的调遣;永远担任坎宫斗姆正神之职,恭敬接受这新的任命,弥补往日的过错,你可要恭敬领命!”
...
要是按照阴谋论的那种洪荒,麻姑也说不得唾弃下自家二师叔。
知道自家师侄道德以全,也没见他老人家手下留情啊。
这敕封的语气倒像是那种,‘我怜你修行不易,如今予你尊位,你要知道感恩,不要不知好歹’的感觉。
可惜这不是那种阴谋重重的洪荒。
作为一位近距离见证者来说,麻姑反倒是觉得这是一种劝慰。
为何呢?
如果截教如金灵这种与神道缘分不浅,不论是自己想入神道的,还是本该走神道。
如今可都是仙道修士。
那......自家二师叔算不算一种拨乱反正呢?
所以,这封神榜界定修为上限的事儿,恐怕多是...假说了。
麻姑回了洞府,深呼一口气后,便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毕竟这刀也架不到自己身上,想多了,她也是没啥用。
如此在麻姑彻底沉寂下来静修后,这天地间的大劫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
文丁十二年,彼时商王文丁在位,有凤围绕岐山,而鸣于岐山。
自此天数开始变动,西岐诸王也为日后列为商王所忌惮。
直至商王文丁晚年杀姬昌之父,周王季。
公季名为季历,其死后文王姬昌继位。
商王文丁归天,商王帝乙继位,为缓和西岐关系,遂下嫁其妹于姬昌。
殷长公主婚嫁不过一年,殒。
后姬昌娶妻有莘国之女太姒为正妃。
...
西岐暮春,侯府前庭的紫芝正值盛艳,翠叶层层叠叠,托着朵朵紫蕊,晨露滚落在花瓣上,折射出细碎的金光。
府内往来仆从脚步轻缓,但眉宇间却是藏不住按捺的欣喜。
自夫人太姒有孕,侯爷姬昌便少了几分案牍劳形的凝重,府中连带着添了几分温润祥和。
卯时刚过,后宅产房内突然传出一声清亮的婴啼,划破了侯府的静谧。
姬昌正立于廊下批阅竹简,闻言猛地抬头,手中的玉圭险些落地。
他素来沉稳的面庞瞬间绽开喜色,玄色朝服上的卷草纹在晨光中微微晃动,快步向产房走去,连脚步声都带着几分急切。
“侯爷!恭喜侯爷!夫人生了,是位公子!”产婆抱着襁褓,满脸堆笑地迎出来,声音里满是雀跃。
姬昌小心翼翼地接过襁褓,指尖触到婴孩温热的肌肤,心中涌起一阵柔软。
襁褓中的婴孩眉眼周正,鼻梁挺翘,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眨了眨,竟止住了啼哭,好奇地望着眼前的男子。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婴孩粉嫩的小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宛若玉琢的娃娃。
太姒虚弱地靠在床榻上,见姬昌这般模样,眼中满是柔情:“侯爷,您看这孩子,哭声洪亮,眉眼间竟有几分您的模样。”
姬昌俯身握住太姒的手,温声道:“夫人辛苦。”
“此乃吾姬家长子,日后定要教他习礼修德,承吾西岐仁德之风。”
随后,他凝视着婴孩,眼中闪过深思,“长子为伯,‘邑’乃邦国之基,‘考’取敬慎恭肃之意。”
“便取名伯邑考,愿他日后能稳重谦和,心怀家国,护吾等西岐百姓康宁。”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阳光恰好洒满庭院。
侯府上下张灯结彩,喜讯很快传遍西岐城,百姓们纷纷奔走相告:“侯爷喜得麟儿,定名伯邑考!我西岐定当愈发兴盛!”
姬昌抱着襁褓,望着榻上的太姒与婴孩,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仿佛已见这孩子长大后谦谦君子、守护邦国的模样。
...
而此时,麻姑有感缘法牵引,这才停下了长久的修行。
...
洞府深处,岁月不知几何。
麻姑盘坐于云床之上,周身气息圆融流转,仿佛与整个天地呼吸同频。
她在此沉寂已不知多少寒暑,外界王朝更迭、风云变幻,于她而言,不过是大千世界生灭循环中的几缕微尘。
她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对大道的追寻与自我本真的剖析之中。
这一日,洞府内原本平和缥缈的灵机忽然开始剧烈震荡,无形的道韵如潮汐般层层汇聚,又以麻姑为中心向内坍缩。
她的顶上三花悄然浮现,摇曳生辉,胸中五气朝元,氤氲蒸腾。
随后一亩圆满的功德庆云徒现,霎那间无尽功德云气充斥了整个洞府,而不外泄分毫。
又在某个玄之又玄的刹那,一点灵光自其真灵深处跃然而出,清澈纯粹,不染尘埃。
这灵光与她自身道果交相辉映,最终化作一道与麻姑面容一般无二,却神情更为超然淡漠的虚影,朝她本尊微微一颔首,随即没入其眉心祖窍,不见踪影。
刹那间,麻姑周身气息陡然一变,变得更加深邃难测,仿佛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束缚,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清净自在之境。
这第三尸,终于斩却!
至此,执念、善恶、自我,三尸尽斩。
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明澈感流遍麻姑的四肢百骸、元神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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