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了,但依然寒冷。
白七夜早上醒来,上官羽已经不在卧房了,仔细听,能听到院子里传来的“漱漱漱”的声音。
果然,他是个勤奋的年轻人,一直记得练功。
白七夜睁开眼,又闭上了,想睡个回笼觉。
“哎呀,小阳子,别弄我,我还要睡觉~”白七夜顾涌着身体,皱着眉头埋怨。
上官羽还在用鸡毛扫着她的脸。
“哎呀,别闹了!”白七夜生着气醒了过来。
她一睁眼:
“大人,怎么是您?”
上官羽:
“你忘啦,今天要陪我去蹴鞠。”
白七夜叹了口气,没什么精神地答道:
“哦~”
然后慢吞吞起身,坐在那里发一会儿呆。
上官羽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白七夜的衣服,送到她面前:
“喏,快穿。”
白七夜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穿起了衣服。
“夏阳呢?怎么没见到她?”上官羽问。
“大人,我说过啦,小阳子现在在帮我赚银子。”说完白七夜又打了个哈欠。
上官羽听完:
“那要另外给你买个丫贴身丫鬟了。”
白七夜连忙拒绝:
“别别别,大人,我不需要,谢谢您嘞。”
上官羽:
“那今天让冬雪跟着你吧。”
白七夜也无所谓:
“行吧,都行。”
白七夜洗漱好,两人一起用早膳,上官羽还给白七夜剥了个茶叶蛋。
白七夜受宠若惊:
“大人,您干嘛呀?我怕怕的..”
“你怕什么,本公子帮你剥个蛋壳而已。”上官羽不以为然。
白七夜:
“大人,您可是太尉府嫡三公子!还是朝廷千牛卫将军!”
上官羽又端起白七夜面前刚喝完的粥碗,帮她盛了一碗,递给她。
白七夜不接:
“大人,我怕...”
上官羽:
“你怕什么,你可是太尉府嫡三公子夫人,还是千牛卫将军夫人!”
白七夜还是没接,打量地看着上官羽。
上官羽把碗放到她面前:
“吃吧。”
白七夜:
“大人有什么事吗?”
上官羽平静地说着: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啪!”白七夜放下筷子,然后说道:
“果然,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大人这样的人,怎么会随便伺候一个女人?”
上官羽抬起头看着她,说道:
“我说了,没什么大事,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白七夜说道:
“您说吧。”
上官羽:
“等下去蹴鞠场,你记得称我为夫君。”
“咳咳咳~”白七夜刚喝进嘴的水喷了出来,然后剧烈咳嗽起来。
上官羽站起身来,赶紧给她拍后背:
“你干嘛呢,没事吧,小心点啊~”
白七夜缓了缓开始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上官羽重新坐下,有点生气:
“你笑什么?”
白七夜停下笑,问道:
“大人,今日带我去蹴鞠,是为了公开我吗?让我叫您夫君是为了秀恩爱吗?”
上官羽本想否认,但想了想,又理直气壮地问道:
“怎么,不可以吗?”
白七夜说道:
“大人,我俩的关系维持不了多久,差不多还有一年半的时间。
您把我公开没有问题,但是后面我走了,再遇上那些人,我岂不是很尴尬?
再说了,秀恩爱就更是了,之后我俩不在一起了,他们调侃起今日之事,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其实,今日我不去是最好的,今日静悄悄,以后也不会引起波澜~”
上官羽越听越气,可他反驳不了,只是他不理解,这个女人,和他亲嘴,也和他睡一起,但为什么还是一直提以后离开的事?
但他没有说和离的事,而是说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本公子自会应对,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白七夜伸出手:
“可以答应。”
上官羽看着她的手:
“什么?”
“还能要什么?银子啊!”白七夜又把手往前伸一伸。
上官羽拍开她的手:
“没有银子。”
白七夜缩回手:
“那大人恕我不能答应。”
上官羽思考了一下,说道:
“聚茗轩送你,现在送你。”
白七夜一把握住上官羽的手:
“虽然只是提前给我,但我好说话,就答应你了。走吧。”
上官羽无奈地笑了笑,呵呵,看来有什么事只能用银子收买她。
两人出发去往蹴鞠场,这次带上了冬雪。
到了蹴鞠场,戴川已经到了,还有他们原来在国子监一起上学时的同学。
戴川过来调侃:
“哟,上官兄,有夫人的人是不一样哈,都是乘马车过来的。”
上官羽回怼:
“你不也是马车?”
戴川:
“我不一样,我一直马车啊,上官兄不是一直说乘马车娘们儿唧唧的,哈哈哈。”
上官羽看了一眼白七夜,白七夜也在偷笑。
戴川又向白七夜行礼:
“弟妹来了。”
“戴公子。”白七夜回礼。
“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冯坤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陶艾,开始跟大家打招呼:
“川弟、羽弟、弟妹。”
“见过冯公子。”白七夜回礼。
戴川问道:
“玉兄呢?不是说跟你一起来的?”
冯坤指向远处:
“那边呢,在看台坐着喝茶。”
“哈哈哈,一大早就开始喝茶了吗?”戴川笑道,看向远处,玉青山也正在往这边看,对着大家笑。
戴川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上官羽:
“对了,最近聚茗轩出了一款叫奶茶的茶,很是火热,我记得这不是你的茶楼吗?”
上官羽点点头,戴川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白七夜:
“弟妹,这又是你的主意?”
白七夜一脸疑惑:
“戴公子也听说奶茶了吗?”
戴川:
“是啊是啊....”
戴川还没说完,上官羽拉起白七夜的手:
“走啦,别闲聊了,去看台坐一下。”
几个人一起前往看台坐下。
草地上有几个人在那里踢球踢着玩。
上官羽他们几人坐下闲聊了几句,喝了一杯茶,就起身去换衣服上场了。
冬日的阳光也是暖洋洋的,撒在草地上,虽然草地还是枯黄的。
小伙子居然不怕冷,上官羽他们穿着红色的短衫,挽着裤脚,对面穿着青布短衫。
他们在草地上跑来跑去,足尖点地时布靴碾过枯草带起泥土,将那只牛皮缝的鞠球踢得上下翻飞。
白七夜认真看着,这场上的人里面,果然,上官羽是最帅的!
只见上官羽忽然俯身,脚掌轻轻一勾便截住来球,顺势旋身避开同伴的阻拦,膝盖颠球三次后猛地抬足,球如流星般朝着木架球门飞去。守在门旁的青衣少年眼疾手快,跃起用肩背轻轻一挡,球反弹落回去。
但上官羽根本没松懈,依然将那只球踢了回去,守门人员以为自己挡住了一球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上官羽的再次回旋踢,把球踢了进去!
瞬间,周围立刻爆发出阵阵喝彩,戴川小跑过来,拍着上官羽的肩笑道:“好脚好脚!”。
白七夜也从看台上站了起来:
“夫君,你是最棒的!夫君夫君,你太棒了!”
场上传来了蹴鞠人的爆笑声,但上官羽却不害羞,大大方方转头对着白七夜笑。
看台上还有几个女子,不知是谁家的家眷或者女伴,她们都很矜持。
小声为自己人加油,只有白七夜站在那里大喊:
“夫君,加油,夫君,加油!”
她们有的偷偷看看白七夜,有的正大光明瞥她,都在捂嘴笑。
冬雪也站在她身后偷偷鄙视她一眼: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白七夜回头扫了她们一眼,并不理会,继续为上官羽喊加油。
场上又继续起来了,也有人已经追着滚远的鞠球,踩着草地跑向了风里...
上半场红队获胜!
上官羽他们下场休息。
白七夜立马拿着帕子迎过去:
“夫君,累不累,我帮你擦擦汗。”
然后踮起脚尖帮上官羽擦额头。
上官羽有点害羞,但又很享受,队友们都在笑,戴川直接调侃:
“哎呀,没眼看呀,没眼看。”
只有玉青山偷偷看了一眼,不敢再看。
几人休息了一会儿,又上场去了。
没有意外的,上官羽他们赢了!
白七夜直接跑下看台,跑到草地上去喊:
“夫君,你太棒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赢!”
上官羽笑着朝她小跑过去,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抱空起来转圈。
两个人都肆意地笑着...
周围全是起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