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呈上的三件拍品,件件皆是足以搅动江湖风云的稀世奇珍。第一件玄铁破阵刀,刀身泛着幽蓝冷芒,近丈长的刀气几乎要冲破琉璃罩的束缚,甫一亮相便让西域刀宗的长老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第二件《九转玄功》兽皮卷,泛黄的兽皮上刻满上古符文,展开的瞬间,场内真气自动盘旋汇聚,连三楼雅间的白发老道都忍不住捋须前倾,眼底精光暴涨。
第三件千年雪莲丹,丹丸悬浮在水晶盏中,氤氲的药香穿透全场,让几位重伤在身的世家供奉呼吸急促,喉结不停滚动。
每一轮竞价都像惊雷炸响,价码从百万两黄金飙升至数百万,先前还自持身份的宗门掌门们,此刻也顾不得体面,拍着案几高声喊价,脸红脖子粗地与对家针锋相对。
当最后一件拍品的锦盒被侍女捧着退场时,全场的躁动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锁定在拍卖台中央的芈月身上。
她今日身着一袭绯红镶金长裙,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缠枝莲纹,行走间流光溢彩。只见她抬手拢了拢耳畔的碎发,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双含情眼流转间,带着几分神秘与骄傲,声音轻柔却极具穿透力,如同玉珠落盘:“诸位久候,本次拍卖会的压轴珍品——天下仅此一件,亦是万古难寻的绝世祥瑞!”
“哗——”台下瞬间掀起轩然大波,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祥瑞?难道是传说中的天材地宝?”“红袖招竟还有这般底蕴,连压轴都如此神秘!”
二楼的纨绔子弟们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三楼的宗门长老们则面色凝重,手指下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心中暗自揣测。
芈月却不慌不忙,转身款款走向后台,绯红的裙摆扫过地面,留下一串细碎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的心弦上。
片刻之后,一阵沉稳而厚重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隐约的低鸣,那声音不似人声,反倒像某种巨兽的喘息,震得拍卖厅的梁柱都微微颤动。
众人屏息凝神,只见芈月牵着一头异兽缓缓走出,她的指尖微微用力,握着缰绳的手泛出淡淡的白痕,显然这异兽的力量远超常人想象。
那异兽当真是惊为天人!狮头雄峻,额间隐约有一道浅金色的纹路,蓬松的鬃毛如雪般洁白,与全身墨黑如凝脂的毛发形成鲜明对比,风吹过鬃毛,如同雪浪翻滚。
虎眼圆睁,瞳仁深邃如寒潭,透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扫过台下时,不少人竟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麋鹿般的身躯健壮挺拔,覆盖着细密的龙鳞,鳞片在灯火下流转着暗金色的光泽。
轻轻一动便发出细碎的碰撞声;身后一条牛尾轻轻摆动,每一次晃动都仿佛能搅动周围的气流,卷起地上的尘埃。
它的形态与传说中的麒麟只是是少了鹿角,通体墨色,更添了几分神秘与霸气,说是神兽也毫不为过!
“嘶——”全场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人忍不住站起身来,踮着脚尖想要看得更清楚,甚至有冲动冲上台去近距离观摩。
而五楼天字号包厢的窗边,一直神色淡然的帝君,在看清异兽真容的刹那,瞳孔骤然收缩,放在窗沿上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眼中迸发出炽热的光芒,那是渴望,是势在必得,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颤抖:“它……它是我的!”
那份笃定与急切,打破了他一贯的帝王威仪,连鬓角的发丝都因为身体的晃动而微微颤动。他想起年少时父皇曾告诉他,上古麒麟乃是帝王祥瑞,得之可安天下,如今这墨麒麟出现在眼前,怎能不让他心神激荡?
另一侧的包厢内,先前还摇着折扇,带着几分戏谑笑意的刘瑾,此刻早已收敛了所有玩笑之色。他猛地合上折扇,“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包厢内格外刺耳。
他的面色凝重如铁,眉头紧紧蹙起,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与贪婪,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折扇的扇骨,低声冷哼:“此等天地祥瑞,幻音坊不思进献皇室,反倒拿来公开拍卖,好大的胆子!”
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显然已将此事记在了心上,心中暗忖:无论如何,这墨麒麟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否则日后必成大患。
芈月无视台下的骚动与两位大人物的异常,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骄傲。她抬眼扫过全场,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看穿每个人的心思。
“诸位目光如炬,这正是从蓬莱仙岛逃逸而出的上古神兽——墨麒麟!”话音刚落,台下又是一阵惊呼。“蓬莱仙岛?那可是传说中的海外仙山,竟真的存在?”
“怪不得说是祥瑞,仙岛出来的神兽,必定不凡!”芈月顿了顿,继续说道:“它的战力足以媲美半步神仙境,我幻音坊为了捕获它,折损了整整三十七位武道高手与十二位乐器大家。”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痛惜,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显然那些折损的同门让她颇为感伤。“如今它全身修为已被我坊秘法封住,诸位尽可放心竞价!起拍价,一千万两!黄金!”
“一千万两!”这个数字如同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但转念一想,这可是半步神仙境的神兽,便又觉得这个价格并不算离谱。
台下众人死死盯着那匹墨麒麟,双眼通红,呼吸急促,脸上布满了贪婪的神色。有人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有人不停地搓着手,显得极为焦灼。
还有人低声与身边的随从商议着,核算着自家的家产。半步神仙境的神兽啊!只要能让它认主,便等同于拥有了一位陆地神仙级别的守护神。
要知道,这片大陆上已知的陆地神仙境强者,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有墨麒麟在侧,日后谁敢招惹?便是横着走也无人敢置喙!
或许是感受到了众人眼中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挑衅,台上的墨麒麟突然仰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狂啸。那啸声如同惊雷滚过,声波席卷全场,桌椅摇晃,灯火摇曳。
不少修为稍弱之人当场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瘫倒在座位上。墨麒麟的鬃毛无风自动,眼中闪过一丝暴戾,前蹄猛地蹬地,地面瞬间裂开一道细密的纹路。
显然它对这些窥探它的人类极为不满。就在这混乱之际,两道身影从天而降,如同九天玄女下凡。尚君香怀抱琵琶,身着一袭白衣,裙摆飘逸,如同月下仙子。
她的面色平静,眼神温柔,指尖轻拨,悠扬婉转的《琵琶语》缓缓流淌而出,如同清泉般滋润着众人的心神。那琴声空灵婉转,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渐渐抚平了场内的躁动。
也让墨麒麟眼中的暴戾之色褪去了几分。柳一萍则身着青衣,动作轻柔却迅速地上前,她的手指修长而稳定,轻轻握住墨麒麟的缰绳,低声安抚着,趁机牵着它退回了后台。
她的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安抚这头神兽耗费了不少心神。芈月刚才也被墨麒麟的狂啸震得花容失色,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脸色微微发白。
她定了定神,抬手拢了拢发丝,对着台下拱手道:“让诸君受惊了,拍卖继续!”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镇定与自信。
经此一役,现场的气氛不仅没有冷却,反而愈发疯狂。有人是为了那能安抚神兽的尚君香,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身影,眼中满是痴迷。
更多人则是为了那绝世无双的墨麒麟,心中的贪婪被彻底点燃。竞价声此起彼伏,一波高过一波,价码如同滚雪球般越积越大。
“两千万两!”帝君猛地站起身,凭栏而望,声音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他的双手紧紧握着栏杆,指节泛白,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显然志在必得。
他身后的太监连忙上前,想要搀扶他,却被他挥手推开。然而,这一次,众人并未被他的帝王威严所震慑。“两千五百万两!”
紧接着,三楼一位身着黑袍的老者高声喊价,他的声音沙哑却有力,语气中充满了不甘示弱。他是幽玄谷的谷主黄天君,一直隐世不出,今日为了墨麒麟也亲自现身。
“三千万两!”四楼的一位世家公子站起身,面色潮红,高声喊道。他的父亲是当朝太傅,家底丰厚,此刻为了墨麒麟,也顾不得节省。
“三千五百万两!”“四千万两!”价格一路飙升,突破五千万,直奔六千万而去。不少人面色潮红,嘴唇干裂,一边疯狂喊价,一边在心中飞速核算着自家的家产。
抵押田产、变卖宝物,只求能将这墨麒麟收入囊中。有人因为激动,浑身颤抖;有人因为竞价失败,捶胸顿足,满脸懊恼。
还有人眼神阴鸷地盯着竞争对手,显然已经做好了不择手段的准备。这一刻,所有人都红了眼,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