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咱们上回说到西班牙靠哥伦布“歪打正着”,在美洲捡了个“金元宝”,从欧洲边缘的“小透明”突然暴富,成了隔壁邻居都眼红的“拆迁户新贵”。而就在西班牙忙着给美洲殖民地“贴标签”的时候,欧洲大陆上正上演着一场比宫廷剧还狗血、比真人秀还刺激的“抢地盘大赛”——主角是刚暴富的西班牙、老牌强国法国,还有一群围观不嫌事大的“路人甲”(教皇、神圣罗马帝国、意大利城邦),而被抢的“奖品”,就是咱们今天的主角:意大利。
要是把16世纪初的欧洲比作一个“朋友圈”,那意大利绝对是最靓的“网红”——不是因为它统一强大,恰恰相反,它是个“散装网红”。当时的意大利没有统一的国家,而是拆成了一堆大大小小的城邦:威尼斯是“欧洲带货一哥”,靠地中海航线垄断了香料贸易,富得流油;佛罗伦萨是“文艺青年聚集地”,达芬奇、米开朗基罗都在这儿搞创作,随便一栋建筑都能当“世界文化遗产”;那不勒斯是“农业大亨”,平原广阔,盛产粮食和葡萄酒;还有罗马,表面是教皇的“宗教圣地”,实则是个“权力中间商”,谁给好处就帮谁说话。
简单说,意大利就是一块“没装防盗门的宝藏屋”:有钱、有文化、有战略地位,但偏偏一盘散沙,每个城邦都只顾着自己的小日子,互相看不顺眼,谁也打不过谁。这种“富而不强”的配置,在弱肉强食的欧洲,简直就是“行走的肥肉”——谁不想冲上去咬一口?
而第一个忍不住“动手”的,是法国国王路易十二,一个被后世称为“人民之父”,但抢起地盘来一点不含糊的“干饭人国王”。
路易十二这辈子就俩爱好:一是给法国老百姓谋福利(比如减税、修道路),二是抢意大利的地盘。为啥这么执着于意大利?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觉得自己“有继承权”。路易十二的祖母是米兰公爵的女儿,所以他一直宣称米兰公国“本来就是我家的,我只是拿回来而已”;而对那不勒斯,法国是通过与阿拉贡王国的协议,一度获得了共同统治权——并非单纯靠“祖母血统”碰瓷,这理由跟现在有些人“我祖上阔过,所以这东西该归我”的逻辑还真不一样,多少算沾点法理边儿。
但光有理由不行,还得有实力。路易十二接手的法国,经过他前任查理八世的整顿,已经成了欧洲大陆的“军事小霸王”——军队人数多,还有当时最先进的火炮。1494年,查理八世就已经试过一次入侵意大利,虽然最后因为“神圣同盟”的反击狼狈撤军,但摸清了意大利城邦的“底细”:这帮家伙看着有钱,其实战斗力堪比“纸糊的”,而且互相拆台,根本不会联手抗敌。
所以1499年,路易十二觉得“时机成熟”了——此时西班牙刚搞定格拉纳达,还在忙着派船队探索美洲,没空管欧洲大陆;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是个“穷光蛋”,手里没兵没粮,只能嘴上喊口号;教皇亚历山大六世是个“机会主义者”,谁给好处就帮谁。路易十二一拍大腿:“干了!”立刻集结军队,浩浩荡荡向意大利开拔,1499年先拿下米兰,1501年联合西班牙瓜分了那不勒斯——不是1504年才出兵,这时间线得掰扯清楚。
这时候的意大利城邦,果然没让人“失望”。威尼斯作为“欧洲首富”,本来有能力组织抵抗,但威尼斯的商人脑子转得快:“法国打米兰、那不勒斯,跟我有啥关系?只要不影响我做生意,谁当老大都一样。”不仅不帮忙,还偷偷给法军提供粮草,就为了换法国承诺“不打扰威尼斯的贸易航线”。佛罗伦萨更绝,直接开门投降,还派文艺青年去给法军表演节目,只求“别毁了我们的艺术品”。只有那不勒斯自己硬着头皮抵抗,但架不住法军人数多、火炮猛,没几个月就被攻破了。
路易十二占了米兰、分了那不勒斯,得意得不行,在米兰加冕的时候,还特意穿了一身华丽的礼服,跟旁边衣衫褴褛的米兰贵族形成鲜明对比,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赢了”。但他没意识到,自己这波操作,直接把欧洲的“潘多拉魔盒”打开了——你法国能抢,别人就不能抢吗?
第一个站出来“掀桌子”的,就是咱们的“暴富新贵”西班牙。西班牙双王伊莎贝拉和费迪南本来没打算掺和意大利的事,他们的心思全在美洲:“黄金不香吗?跟一群欧洲老油条抢地盘多累。”但架不住法国太嚣张,而且西班牙和那不勒斯的渊源比法国深——费迪南的父亲就是那不勒斯国王斐迪南一世,西班牙对那不勒斯的继承权是实打实的,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
更重要的是,西班牙发现:法国占了米兰、分了那不勒斯,就等于控制了地中海西部的航线,这直接威胁到西班牙的殖民贸易——从美洲运回来的黄金、香料,都要经过地中海,要是被法国卡住脖子,那不是“煮熟的鸭子飞了”?费迪南是个“算盘精”,一算这笔账就急了:“不行,必须给法国点颜色看看!”
1503年,西班牙和法国在那不勒斯爆发战争,西班牙军队靠着灵活的战术和本土支援,把法军打得满地找牙,1504年彻底独占那不勒斯——这才是1504年的关键事件,不是法国这年才出兵。
但西班牙当时的军队还在美洲和非洲忙活,抽不出太多人。费迪南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借力打力”的好办法——拉盟友。他首先找到了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这个皇帝虽然穷,但特别想提升自己的存在感。费迪南跟他说:“老哥,法国占了意大利,下一步肯定要打你神圣罗马帝国,咱们联手,打败法国后,意大利的地盘分你一半!”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一听“有地盘分”,立刻答应:“行,我跟你干!”其实他手里只有几千兵力,纯属“凑数”,但好歹占了个“道义制高点”。
然后,费迪南又找到了教皇尤里乌斯二世。这位教皇可不是善茬,被称为“战士教皇”,一辈子就喜欢打仗,而且特别讨厌法国——因为法国占了意大利后,经常干涉教皇国的事务,还想控制罗马。费迪南跟教皇说:“教皇陛下,法国妄图操控意大利城邦,损害教会权威,咱们联手把他们赶出去,我保证以后西班牙永远支持教皇的权威!”——法国和西班牙都是天主教国家,说法国是“异教徒”纯属扯淡,这黑锅不能乱扣,费迪南的话术主打“维护教会利益”。尤里乌斯二世本来就看法国不顺眼,一听这话,立刻拍板:“没问题,我号召全欧洲的天主教徒支持你们!”还专门拉着威尼斯、神圣罗马帝国组建了1511年的“神圣同盟”,这才是反法同盟的正式成立时间,之前都是小打小闹的双边合作。
就这样,西班牙牵头,联合了神圣罗马帝国、教皇国,还拉上了之前“中立”的威尼斯(威尼斯发现法国想染指自己的贸易航线,所以也反水了),组成了“神圣同盟”。而法国这边,也没闲着,拉上了苏格兰(牵制英格兰,不让它帮西班牙)和瑞士雇佣军(瑞士雇佣军是当时欧洲的“王牌军”,谁给钱就帮谁打仗),形成了“法国阵营”。
这一下,意大利彻底变成了欧洲列强的“主战场”,但这场战争跟咱们印象中的“你死我活”不一样,更像是一场“过家家式的权力游戏”——大家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没人想真的拼个鱼死网破。
比如西班牙军队,虽然派了兵去意大利,但指挥官接到的命令是“能谈判就不打仗,能偷袭就不正面刚”。有一次,西班牙军队和法国军队在意大利南部的加里利亚诺河相遇,两边都摆好了阵势,结果西班牙人靠着夜袭和水军优势,打了法军一个措手不及——不是互相放炮死几十人就撤军,这场仗直接把法军赶出了那不勒斯,是实打实的关键胜利。
还有教皇国的军队,简直是“搞笑担当”。教皇尤里乌斯二世亲自带兵出征,结果刚走到半路,就因为水土不服拉肚子,只能躺在帐篷里指挥。他的军队更离谱,士兵们一边打仗,一边还在抢劫当地的村庄,抢来的财物比军费还多,最后干脆不打仗了,一门心思搞“副业”——抢劫。当地老百姓都说:“教皇的军队比法国军队还可怕!”
威尼斯的军队则是“商人本色”,每次打仗前,都要先跟对方谈“赎金价格”:“你们要是投降,我们可以不杀你们,但每个人要交10个金币的赎金;要是顽抗,我们就毁了你们的商船。”有一次,威尼斯军队包围了法国的一支补给船队,结果两边谈了三天三夜,最后达成协议:法国船队交5000个金币,威尼斯军队放他们走。两边皆大欢喜,只有被坑的法国国王路易十二气得当众摔了酒杯。
这场“互相算计”的战争,之所以能打打停停好几年,核心原因就是“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好处。比如威尼斯,前一秒还在给法国提供粮草,后一秒就因为法国想抢它的贸易据点,立刻加入神圣同盟;教皇国,今天联合西班牙打法国,明天要是法国给的好处多,可能就会反过来支持法国。
而且当时欧洲各国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西班牙要的是地中海的航线安全,确保美洲的黄金能顺利运回来;法国要的是意大利的地盘,提升自己在欧洲的地位;教皇国要的是控制意大利中部,巩固自己的宗教权威;神圣罗马帝国要的是存在感,让别人别忘了还有这么个“皇帝”;意大利城邦要的是自保,谁强就跟谁混。
所以这场战争,更像是一场“大型利益交换现场”,大家一边打,一边谈判,一边互相拆台,一边又互相利用。比如1509年,法国联合教皇国、神圣罗马帝国搞了个“康布雷同盟”,专门针对威尼斯——没错,教皇还跟法国联手过,转头又反水,这变脸速度比翻书还快。同盟军在阿尼亚代洛战役打败了威尼斯,瓜分了它的不少地盘,结果没过多久,教皇就觉得法国太嚣张,又拉着西班牙组建神圣同盟反法,简直是“反复横跳”的典范。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不存在的。1511年神圣同盟成立后,西班牙和法国在意大利的冲突彻底升级,双方都开始增兵,准备大打一场——这也为1512年的拉文纳战役埋下了伏笔。
:这场战争中,出现了欧洲最早的“战地观察家”。当时有一个意大利的作家,叫马基雅维利(就是写《君主论》的那位),他作为佛罗伦萨的外交官,亲自跑到战争前线,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写成了《论李维》《佛罗伦萨史》的素材。他的记录特别接地气,比如“法军士兵的靴子是用牛皮做的,防水耐磨,西班牙士兵的靴子是用羊皮做的,走烂路就破洞”“威尼斯商人会把情报写在丝绸上,缝进衣服里,不容易被发现”,这些细节让人们第一次了解到战争的“真实面貌”。马基雅维利也因此看透了意大利城邦的软弱,提出了“君主应不择手段维护权力”的思想,影响了后世几百年的政治哲学。
看到这儿,可能有看官会问:“这场战争打了这么久,到底谁赢了?”其实没有真正的赢家,大家都是“各取所需”:西班牙保住了地中海的航线,独占了那不勒斯,为后来的殖民扩张扫清了障碍;法国虽然丢了那不勒斯,但保住了米兰,提升了自己在欧洲的影响力;教皇国巩固了自己的宗教权威,还捞了不少地盘;威尼斯虽然丢了一些领土,但保住了核心的贸易航线;只有意大利的老百姓最惨,饱受战争之苦,流离失所。
但这场战争的真正意义,在于它拉开了“近代欧洲霸权争夺”的序幕。在此之前,欧洲的战争大多是为了宗教信仰或者王位继承,而从这场战争开始,各国的战争目的变成了“争夺领土、资源和贸易航线”,这也为后来的殖民战争、大国争霸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