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甘心！”
还有一息时间，法器自爆秘法就能施展完成，猝不及防下就算是金丹修士也肯定会吃大亏。
到时他便可趁机施展遁法，将有极大可能逃过此劫。
可是随着气海被破，程岩气息陡然萎靡，正在施展的秘法也戛然而止，瞳孔深处满是绝望之色。
真元一摄将程岩抓提在身侧，同时一手将辟空梭抓在手中，真元涌动瞬间抹去了其中的属于程岩的真元和灵识烙印。
接着将自己的真元和灵识，注入，片刻后，三尺辟空梭犹如水中游鱼，盘绕着张羽周身迅速游走。
“这就是法器吗？果然神奇！”
在晋级蕴灵之后，普通宝兵已经无法发挥真元的威力了。
只有这种以诸多灵物炼制而成的法器，才能完美发挥真元以及灵识的优势。
咻
随着心念一起，辟空梭如闪电般瞬移至五十丈外，因为速度过快，虚空响起轰的一声音爆，空气都仿佛触发了空间效应，荡起一串连绵不绝，肉眼可见的圆环状空气波。
尚有意识的程岩见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他从未想过辟空梭能发挥出如此威力。
同一件法器，在自己手上的时候，威力甚至连对方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这件仅仅只是中品的辟空梭，在对方手中简直足以媲美极品法器。
这一刻，程岩深刻认识到了自己和对方的差距。
“郭轩，不当人子啊！你到底为我紫云门惹来了怎样一个存在啊！”
这一刻，程岩心中泛起无尽的苦涩。
但说再多都于事无补。
“此子修为仅仅蕴灵便有如此威力，若是晋级金丹，只怕掌门也不是他的对手。
若掌门不知他的深浅，因为我等继续招惹他，只怕，紫云门危矣！”
但是程岩如今自身都难保，已经没心思考虑这些。
气海被破，他已经没几日好活了，整个人已是心如死挥。甚至无不恶意的想着：“郭轩能有今日这般狂妄，都是掌门溺爱。
如今也算自食恶果，若有紫云门为我陪葬，也算死得其所了。”
此刻，紫云门大殿。
“诸位师兄弟，今日大敌当前，我等当竭力守护门派。若能守住，等掌门至尊回来，定然不会亏待我等。
诸位，随我进去，诛杀外敌！”
此时，大殿中，坐在地上的陈山脸色凝重，眼神决然。
“哈哈，你师父未免太不把我紫云门放在眼里了。竟然敢孤身追击。陈山，我等虽然今日已是必死，可你也休想好过。
等我紫云门弟子杀进来，就是你的死期。”
几名面色惨白，气息萎靡的老者横七竖八地瘫在地上。不难看出，他们的气海都已被破。
本身蕴灵修士都是活了上百岁的老家伙，如今气海被破，那蕴灵境的生机已经无法锁住，时刻都在流失。
哪怕没人对他们出手，用不了一时三刻也是命丧黄泉的下场。
事已至此，他们反倒也看开了。
只想临死前，杀了陈山这个祸根。
“呵，人生大事不过一死而已。今日我死了，我师父定会为我报仇，届时你紫云门将不复存在。
我本山野夫，贱命一条，能让一个门派为我陪葬，赚了。”
经过百年历练，陈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山村少年，言语间显得无比豪迈。
那种置生死于度外的气势，让所有等着看他笑话的紫云门高层齐齐失声。
“杀！”
这时，潮水般的紫云门弟子杀了进来，“诸位长老，弟子前来护驾！师兄弟们，随我上！”
一名三十来岁的青年大喝一声，率先朝陈山冲了过来。
“哈哈，想杀我，拿命来换吧！”
陈山长笑一声，体内先天真气狂涌，正要施展武功。
却见那个冲在最前面的人突然身形一滞，仿佛撞到什么，一动不动，双目圆睁露出惊骇交加之色。
不止是他，其身后十多人同一时间顿在原地。
随后恐怖的一幕发生了，就见这十多人在一瞬间仿佛被抽干了体内鲜血，变成了一具具皮包骨。
一声不吭倒在了地上，彻底没了呼吸。
正在前冲的人瞬间骇然失色，像是触电般瞬间退出大殿外。
“这是什么？”
“卢师兄他们死了？”
“怎么死的？”
……
众人七嘴八舌，大殿中的诸位长老也是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怎么可能？到底是什么东西？”
……
陈山同样震惊，体内提起的真气因为太过震惊又沉了下去。
“是师父吗？可是师父不是去追杀逃跑的人了吗，怎么会……”
而陈山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面前，一丈开外，一个身高两丈有余，五官俱全的虚幻人影正百无聊赖地咂咂嘴。
“没劲，味道太差了。”
“等这件事过后，一定要让主人给我弄些好吃的。”
却说这人影是谁？
不用猜，其正是魔灵。
原本只有天人境极限的魔灵，随着张羽突破蕴灵，实力也终于进入蕴灵境。
其本身便是张羽修炼的一道法术，其威力受限于张羽的境界。反之，随着张羽境界提升，它的实力也是水涨船高。
百年过去，随着张羽的真元境界不停提升，这具魔灵也早就进入了蕴灵巅峰。
虽然因为这些年忙于修炼，没吞噬过什么强力精元，实力在蕴灵巅峰中只是中下游水准。
可是对付这些普遍连蕴灵境界都不到的紫云门弟子，那真是杀鸡用牛刀，手到擒来。
而且随着晋级蕴灵，魔灵的隐匿性越发恐怖。
此时哪怕毫无遮掩地站在众人面前，却依旧无人能发现他。
当然，这也跟大殿中这些长老都被张羽给废了修为有关。
张羽敢放任陈山独自留在紫云门中，正是因为魔灵存在。
有魔灵护持，这些长老实力又被废，偌大紫云门将无人能突破魔灵防线，伤害到陈山一丝一毫。
在连续冲杀，不，应该是连续送死了几波之后，后面的弟子都怕了。
突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掌门不在，长老被擒，此次紫云门已是在劫难逃。我可听说事情都是因郭轩而起，你们想送死随便，我不奉陪了。”
说罢一道身影冲天而起，朝着紫云门外疾驰而去。
“我也走了，诸位告辞。”
“等等我……”
越来越多的人离开，片刻间，熙熙攘攘的大殿外已是只剩下寥寥几人。
就算是这几人，也在众人离去后面面相觑，最终脸色变换，转身离开了。
不过这些人并不是直接离开的。
既然已经决定叛逃，加上没有了长老等诸多高层约束，对于紫云门异常熟悉的紫云门众根本没有丝毫客气。
一个个疯狂搜刮着门中资源，不过一刻钟偌大紫云门已是人去楼空。
当张羽带着程岩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一片狼藉的紫云门，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想不到这些人动作倒是挺快。”
张羽暗道可惜，怎么说也是一派宗门，定然有不少好东西。
如今却是白白便宜了他们。
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有阴阳大道炉在手，想要资源也无非就是多倒几次天材地宝而已。
张羽回到大殿中，对魔灵点点头，后者躬身一礼，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张羽脚下的阴影中。
“前辈饶命，前辈饶命，今日之事都是在下一时猪油蒙心，只要前辈饶我，从此愿给前辈做牛做马……”
突然，一名老者翻身爬起，朝张羽五体投地拜倒哀求。
此人是大殿中最为老实的一位，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做出逃跑之举，甚至就连诸多弟子围攻也没有任何动作。
但是，闻言张羽却面无表情，挥手一道真元打出，瞬间刺破此人气海。
“你身为紫云门人，面对宗门有难却不作为，反倒毫不犹豫判如敌营。如此不忠不义之人，我留你何用？”
随着张羽动作，其他长老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随手将失魂落魄的程岩扔到地上，张羽来到陈山面前，弹指射出一颗青色药丸：“吞下。”
陈山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他对师父是无条件信任，毫不犹豫张口服下。
随后一股澎湃暖流自五脏六腑荡开，刹那间涌向四肢百骸。
整个人瞬间犹如泡在温泉中一样，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
这颗丹药乃是妙玉丹书中的一种疗伤丹药，名为渡魂丹。用两种天材地宝外加数十种灵物炼制而成，极其宝贵。
也就是张羽有阴阳大道炉，换做旁人，这样一颗丹药都足以当做压箱底的底牌来用了。
如今却被张羽毫不犹豫地给了陈山。
待药力发作，张羽心念一动，一百零八道真元凝成细针分别刺入陈山体内一百零八大窍。
九路回天针，发动。
这套针法本来需要消耗体内生机，可是此时有渡魂丹在，不仅丝毫不消耗陈山体内生机，治疗速度反倒越发迅猛。
毕竟本身就是疗伤圣品，再加上九路回天针的配合，短短一刻钟不到，陈山变感觉沉疴尽去。
连腿部粉碎的骨骼都在这股澎湃药力下完美修复。
陈山喜不自胜，普通拜倒，感激道：“多谢师父再造之恩。”
“起来吧，这些年苦了你了。”
张羽有些感慨。
当初初来天元道界，若非陈山出手，自己可能早就死了。
他做人做事一向恩怨分明，当初收下陈山也绝非只是敷衍。
而是真心希望渡他成才，却未曾想到竟是险些害他送命。
“这些人就交给你处理了，我在外面等你。”
说罢，张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殿。
陈山恭送张羽离开，缓缓起身，回过头看向大殿中倒了一地的紫云门高层。
原本愤恨至极的心情，此时却莫名有些索然。
屠杀村民的是郭轩，但其中有这些人的默许。
虽然陈山不是嗜杀之人，可是一想到当日黄李村中那一张张绝望的脸，一双双惊惧哀求的眼神，他的心瞬间冷了下来。
没有丝毫犹豫，陈山踱步上前，来到一名长老身前，一掌拍在对方额头。
后者瞬间脑浆迸裂，气绝身亡。
本就是将死之人，也没人求饶，只是多了一丝后悔。
“当初，真不该支持郭轩当少掌门……”
陈山一步一杀，片刻间，大殿中便只剩下郭轩。
“这些人都是你的长辈，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你的面前，你后悔吗？”
“后悔？”
郭轩似哭似笑，神色癫狂，“我当然后悔，但我后悔的是，当初为何没有直接将你诛杀。
若是将你诛杀，那个怪物根本不可能找到这里。
不过你以为你赢了？嘿嘿，你等着吧，你们毁了紫云门数百年基业，我师父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还有你那个怪物师父，都会死，都会死，哈哈哈……呃”
陈山缓缓收回手掌，看了眼死不瞑目的郭轩，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
“舒服了吗？”
“多谢师父！”
陈山砰砰连磕三个响头。
“起来吧，忘了当初我说了什么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动不动就随便磕头。”
张羽真元散发将陈山托了起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师父，徒儿想回黄李村，祭奠一下村民，为他们守孝三年。”
张羽叹了口气：“痴儿。”
片刻之后，一道遁光自紫云门飞起，掠过天边朝着数十里外的黄李寸方向而去。
……
半个月后，紫云门。
顾全山神色恍惚，难以置信地看着遍地狼藉，一时不敢相信。
良久，他的眼中怒火逐渐入火焰喷发，随后一道天雷滚滚般的声音回荡开来。
“是谁，灭了我紫云门！”
随着声音传开，三明隐居山林中的男女露出惊喜之色。
“是掌门回来了！”
“掌门终于回来了！”
“走，回去参见掌门。”
一个时辰后，顾全山脸色铁青地看着眼前三人。
“你们说，我紫云门弄到如今地步，是因为那个叫陈山的小子？”
对于陈山，顾全山是知道的。
之前他就见过陈山，那时他就发现陈山的根基之强简直闻所未闻。
郭轩之所以会对陈山下手，其实也有他的默许在内。
陈山能有如此根基，必然有其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