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的名字...”
“我还没想好，你这双橙黄色的眼睛是我最满意的作品，很漂亮。”
“琥珀一样。”
“你觉得琥珀这个名字怎么样？”
傀儡？
琥珀？
什么跟什么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人类，不是傀儡，更不是...
等等，他说他叫什么？
墨安成？
想到这里，小蛮的脑子瞬间清醒，再也没有半点混沌。
她没有怀疑真假，没人敢冒充墨安成。
墨安成，玩具，生存游戏，宠物，傀儡师，琥珀，傀儡，作品...
一个又一个完全没有关联的词汇在小蛮脑海中闪过，最后定格在‘玩具’两个字上面。
通了，一切都解释通了。
原来墨安成好这口，啧啧，好变态的嗜好！
众所周知，墨家以机关术为依仗，以机甲机械制造闻名于九州。
墨安成，墨家首席传承者。
她在垃圾山上捡到的《末时代》杂志上，看到过墨安成的传记。
标签很多。
例如技术宅，机甲控，胶佬，中二少年，疯子科学家...
何离离的措词向来不留余地，后面夸赞的词小蛮一个都没记住。
例如科技先驱，人肉超脑，绝世天才，神级智商...
八卦，永远比科普更让人印象深刻。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朗了，她是墨安成选中的新玩具。
小蛮自信可以扮演好主人想要的角色，任何时候，任何状态。
自尊？
廉耻？
等你在垃圾山上生活几年，自然就不会在把这些负面感情当回事。
追随墨安成，日子过得再没自尊，还能比在垃圾堆里捡东西吃更可怕。
至于廉耻，小老鼠连人都算不上，哪有什么廉耻心。
不需要太多，如果有人愿意每天给她一餐能饱腹的食物。
不需要太好，不掺锯末、石子、观音土的杂粮饼子就行。
可以的话，最好再有一碗野菜汤，没有也行。
一日只要一餐，她可以为主人做任何事。
更何况，她的主人是墨安成，跪舔神灵是恩赐，不是羞耻。
从今天起，世上没有巴小蛮，只有傀儡琥珀。
不就是cos机娘吗，小case。
不懂就学，菜就多练，类似的机娘动漫又不是没看过。
比起在垃圾山里跟那群老鼠抢垃圾吃，已经幸福千万倍了好不好。
现在不是装纯的时候，必须死死抓住这张顶级饭票。
忘记自己，把巴小蛮这个人的过往和记忆彻底从脑海里抹去。
不留一丝痕迹。
“主...主、银——”
小蛮，不，是琥珀，从此时此刻开始，不会再有小蛮。
琥珀试着慢慢开口说话，终于能发出模糊的声音。
声音可以模糊，忠诚必须让主人看的清清楚楚，不能模糊。
讨好的笑容要温柔娇媚，跪地的姿势要臣服诱人。
没做过？
不会？
没事，等你被人打个半死扔进地牢里待上几天自然就什么都会了。
骨头最硬的烈女，尾巴可以摇的比狗狗好看。
墨安成看着琥珀僵硬滑稽的表演，强忍着笑意，伸手拉她起来。
“好了，起来吧。”
“傀儡是傀儡师的手足、盾牌和武器，不是奴隶。”
“我会安排老师教你些常识，等忙完手上的工作，我再亲自调教。”
墨安成不是不着急，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九霄还没给他确切答复，以防万一，必须尽快把资产变现。
他需要晶核，很多很多晶核。
调教？
这个词怎么听都好暧昧，琥珀不想承认，她心里期待远远多于恐惧。
傍上墨安成，最最最离谱的美梦里都不曾有过的奢望。
你做过噩梦吗？
那种怎么醒都醒不过来，意识困于其中，无休无止的梦魇。
琥珀做过，就是现在，就是此时此刻。
她真的变成琥珀了，不是扮演，是事实，小蛮真的不存在了。
主人的竹杖点在她身上时，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
轻轻握拳，指节合拢处，叮叮当当作响。
琥珀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疑惑，尽量不让表情有变化。
她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己好好一个人类，只是昏睡了一晚，怎么就变成了机器傀儡。
她的身体去哪了？
其实不需要问，不需要别人回答，琥珀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的身体被毁掉了，彻底堙灭。
听墨安成的意思，傀儡不会保留原有的记忆，不会知道自己曾经是人类。
现在的情况是，她知道。
她知道自己是巴小蛮，她的记忆没有消失。
不用问，一定是蛰伏异能保住了她的记忆，没有被墨安成抹去。
她还知道一件事，一个致命的秘密。
傀儡记忆没有被清洗掉的秘密一旦被人知道，她会被彻底抹杀。
记忆空白的傀儡，远远比心思复杂的人类忠诚。
她发誓自己会对主人忠诚，问题是墨安成信不信。
换做自己是墨安成，绝不会相信一只没有自尊，不知廉耻的老鼠。
为了活下去，老鼠可没有底线。
你是琥珀。
你是主人亲手制作的傀儡。
巴小蛮这只小老鼠，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忘记她。
墨安成看起来很忙，说是亲自调教她，交代几句便不见了踪影。
琥珀一个人待在岛上，等着老师到来。
她不知道主人口中的老师会是谁，也没有胆量追问。
站在岸边，看着水中倒影，久久回不过神。
好美的女孩，仙子一般的相貌，妖魅一般的身材。
丰盈纤细对比强烈，与之前那个清汤寡水的小丫头完全不在一个维度。
抬起手，轻轻斩落在柳树树干上，没有用太大力气。
咔！
哗啦啦——
树干应声折断，整棵树坠入水中，砸出一圈圈浪花。
琥珀傻愣愣看着自己的手掌，震惊的合不拢嘴。
比起在垃圾山上做老鼠，做傀儡的感觉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既然没有选择，那就尽快适应这副新身体，做一个有价值的傀儡。
琥珀发誓，她再也不会被人当成拖油瓶扔掉。
再也不会被人称为老鼠。
绝不！
为了保住新的人生，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包括生命和灵魂。
太阳升到天空正中间时，主人口中的老师姗姗来迟。
好美的女孩，和现在的自己一样美，一样完美的挑不出任何瑕疵。
除了冰冷坚硬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