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了千手的地盘之后，凌终于忍不住开口，“父亲大人，我答应那孩子要尽快送他回去，只是留他一宿都已经让他很不安了，您的安排……”
“啊，无妨，你就按照你安排的去做吧，”宇智波田岛挑选着相对平整的路，话语中难掩幸灾乐祸，“我那么说只是不想让那老小子过个安生年罢了。”
凌看上去格外无奈，但语气却放松下来，“父亲大人……”
“而且这不是一举多得吗？”宇智波田岛轻声笑起来，“一来膈应了对手，二来变相让对方区分了族内的两派，还能让你在那孩子前面赚一波好感……这对你之后的计划好处不小吧？”
凌微微怔愣，旋即抿起嘴，“……您其实不需要做到如此地步，那些阻碍我会一点点通过潜移默化去消除的。”
“无妨，有些事我固然无法认同，但稍加推波助澜让注定的变化更快到来还是可以的……而且无论时代如何变化，先淘汰的注定是我们这些老东西，所以，如果未来某天，你不得不做出什么选择的话，那么不要犹豫，把我们当做奠定未来的基石吧——”
宇智波田岛放缓步伐，抬手拍拍凌没有受伤的肩膀，目光平静，“趁我还有那么些许话语权，能为你遮风挡雨。”
凌张了张嘴，很想说自己不会那么做，但他最后只是低下头，“……抱歉。”
“呵呵……便如此吧，多说细究下去也无甚益处，现在还能提速吗？”
“是，已经恢复些许查克拉了，只是赶路的话没有问题。”
先不提千手敦治把消息送回千手一族后引起了多大的震动和后续，这边凌刚一回来就是立刻被宇智波宏按住一顿训。
“痛痛痛——”凌抽着冷气，声音中都透着委屈，“宏，我也不是故意弄成这样的啊？稍微对我温柔一点不行吗？”
“温柔？我温柔你个大头鬼！”宇智波宏把手虚浮在凌受伤的位置，莹莹的绿光自掌心散发而出，“你那嘴和通灵兽是摆设吗？不知道喊人？冲冲冲，就他妈知道自己往上干！你怎么不干脆死那儿！”
“我喝多了嘛——”凌看上去更委屈了，“虽然不明显，但究竟对我也是有影响的啊。”
“你一个人莽出去还有理了？！成天喝喝喝，迟早喝死你！”
“但我也就这么一个爱好，而且我怎么说也有因祸得福——”
宇智波宏手上用力，“闭嘴！”
凌又疼的抽了口冷气，瘪瘪嘴，不出声了。
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宇智波海明嗤笑一声，却是接上了凌先前的话，“你说因祸得福？什么福？”
“啊，那个啊，”凌笑起来，“我觉醒万花筒写轮眼了。”
“不是？你真开眼了啊？”宇智波宏探头过来，满眼惊奇，“我那只是用来哄你开心的假设啊？”
凌面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哄我开心？”
宇智波宏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是啊，毕竟族内拥有万花筒的人本就数量稀少，有关的记载更是被那王八蛋模糊了许多，无从查起。
这种情况下，我们接连开眼，你就算压抑着情绪不将其表明，内心也定然会有所不平衡，我就觉得应该给你一个目标，让你有个盼头。
不然谁知道你会不会因为遇见瓶颈突破无望就开始把自己往各种死路上送……谁想到你真成功了？真是见鬼的天赋。”
【这么说来当时我确实是没再对此多做调查……唉，纵使多加思虑也还是难以避开对自己有利的天真想法吗？】凌抬手捏了捏眉心，“看来以后要更加仔细引以为戒了……”
“哈？你这家伙又想了什么？”
“不，没什么，只是托你的福又发现了自己性格的弱点而已。”凌放下手，面色淡淡，“不过既然你的推论得到了我的证实，之后你就趁年关整理出来录入族内藏卷吧。”
“又给我找活？！你是把我当牲口吗？！”
“先不说这本就是你发现的事，我不可能比你更了解你的思路——”凌抬手点点太阳穴，“难道你指望我去写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和小时候一样为了能和你一起修行就帮你写作业？”
宇智波宏啧了一声，看着凌那已经愈合的皮肉收回手，“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说着说着就翻旧账呢？”
“我只是实话实说。”凌活动着肩膀，叹了口气，“小时候的我可真是好哄。”
“好哄？”宇智波海明抱着胳膊嗤笑一声，其中意味不言而明，“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开眼的？愤怒？挫败？还是什么？当时有什么感觉？情景能复刻吗？”
“嗯——愤怒和挫败应该是有的，但当时心里最强烈的想法还是想要挣脱束缚，然后杀了那个人，至于感觉……”
凌抬手摸摸下巴，“头脑瞬间清明的同时，体力也有所回复，就好像在写轮眼进化的那一瞬间从周围掠夺了什么进来一样……
但具体有什么改变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等我缓过这头脑发涨的混乱感，恢复了状态稍作探究后再与你们细说。
还有复刻……这一点我觉得有点困难，我当时多少有点上头，直接追进千手族地就算了，还那么大肆浪费查克拉——就像是宏说的，我确实有些莽撞了，这不是清醒时能做出的事，而且每个人对事的感触也会不同，想照搬到族人身上实在太难了。”
“所以你觉醒的感情其实是杀意？”宇智波宏咂咂嘴，语气唏嘘，“啧啧啧，当初族学老师说你是天生的杀胚还真是没错。”
宇智波海明更是抱起手臂，面露嫌恶，“烂人。”
凌就笑着耸耸肩，也不做反驳，而是转头问起了这边的情况。
一边正重新吩咐布防的宇智波田岛从始至终都将这边的情况看在眼里，此时终于没忍住皱了皱眉，长长叹出一口气——他就说他儿子脾气好过头吧，看看这骂不还口还要考虑大局的受气模样，叫谁放心的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