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刚一推开铁门，胡同里已经站满了人。
曾在白公馆密室里跟李阳交过手的墨镜男走了上来。
“把白公馆搞得一塌糊涂就想一走了之！”
李阳刚要开口，白素上前一步：“阿彪，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墨镜男叫阿彪，是负责看护白公馆密室的。
“大小姐，您不知道，这个叫李阳的家伙把您的家给拆了。”
白素深吸了一口气：“这事我已经听说了，你回去告诉我爸，我作为他的女儿绝不会吃里扒外，我只是有点私事跟卫斯理说，你通知那些跟踪我的人，让他们撤去。”
阿彪道：“大小姐，我们的主要目标是李阳，白先生又一次下达了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将李阳碎尸万段。”
“我爸去哪了？”白素问。
“白先生他……”阿彪犹豫了一下，来到白素耳边，用低得只有白素才能听到的声音告诉了白老大的去向。
白素一听，愕然不已。
阿彪又道：“大小姐，我只知道这些，请您让开，我们要完成白先生留下的任务。”
“等一下，这件事我来处理。”白素开口。
“你这是让我为难。”
“你先回去，我自然会向老爸说明一切，绝不会为难你。”
“既然大小姐都这么说了……好吧，我听您的，不过我可有言在先，白先生怪罪下来您得替我兜着。”
“我说到做到。”白素坚定地道。
白素面向卫斯理，丹唇微抿：“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卫斯理点头：“跟我来。”
李阳见卫斯理和白素又回到了姜医生的诊所后院。
他心中暗想，白素和卫斯理的感情毋庸置疑，只是白老大和白奇伟这对不让人省心的父子总是从中作梗。
等我找到机会，一定好好教育教育那对冥顽不灵的混蛋。
李阳想到这，见阿彪和他的众弟兄迟迟不肯离去，心说，这帮家伙是二逼吗？
白素已经把事情揽了下来，他们竟然还不走！
估计卫斯理和白素还要聊上一阵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逗逗他们。
借着白素的影响力，李阳打算跟那个叫阿彪的墨镜男套套近乎，也许可以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些信息。
与此同时，红红见李阳久久没有开口，好奇地问：“想什么呢，是不是没憋好屁？”
李阳白了红红一眼：“你说话斯文点好不好，鲜花从来只释放让人心旷神怡的氧气，不是臭氧！”
李阳说完，回头看向阿彪，他故意朝阿彪摆了摆手，示意阿彪过来。
阿彪还真做出了反应，他莫名其妙，看了身后二十多个兄弟一眼，壮着胆子朝李阳慢慢走来。
阿彪本来就是李阳的手下败将，还亲眼目睹过他徒手接子弹，从那之后，打心眼儿怵李阳。
对于追杀李阳这个任务，阿彪在心里是极不愿意的，无奈白老大的势力太强，实在不敢抗命。
李阳见阿彪走了过来，他心里已经有底了，因为对方的第一道心理防线已经不攻自破了。
等到阿彪来到进处，李阳像见了老熟人一样，一把搂住阿彪的脖梗，装模作样地道：
“老弟，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其实看在白素的面子上，咱哥俩也不能为敌。”
-_-||阿彪匪夷所思地看着李阳：“老哥，我是奉命来杀你的，你居然跟我称兄道弟？”
“等一下。”红红陡然开口，她来到李阳和阿彪跟前，莫名其妙地道：
“李阳，你才几岁，管人家叫老弟，再看看这满脸络腮胡子的阿彪，你当他爹都绰绰有余，居然叫李阳老哥。”
李阳和阿彪异口同声：“我乐意，要你管！”
红红一脸懵逼。
李阳开始给阿彪带高帽，一顿彩虹屁崩得阿彪分不清东南西北。
然而，阿彪对拍马屁的话十分享受，李阳妙语连珠，一顿花言巧语，将阿彪拍上了天。
这时，李阳突然说了一句和拍马屁无关的话：“老弟，白老大是不是出远门了？”
阿彪点头。
李阳又问：“白老大是不是得到了真的藏宝图？”
阿彪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是没有得到真的藏宝图，还是你根本不知道？”
“老哥，咱算什么东西，充其量就是白老大的一条……一个手下头子，这么机密的事我哪知道啊！”
李阳点头，如此机密的问题阿彪不摸底，的确可以理解。
但李阳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只是利用跟阿彪不断的对话，故意打乱阿彪的思绪，让阿彪对自己彻底放下戒心。
经过一番东拉西扯，李阳又给阿彪带足了高帽，阿彪已经忘乎所以，彻底放下了戒心。
这时，李阳不经意地把话题转到了白公馆的密室上。
“老哥！”李阳故意将称呼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别看您身为密室大总管，但有一间密室您肯定没去过。”
“老弟，在整个白公馆之内，别的地方咱不敢说，要说18间地下密室，哥哥我门儿清！”
“那么……有一扇超合金大门的那个密室怎么才能把门打开？”
“你说的是不是第八号密室，小意思，我告诉你……”
就在李阳以为鱼马上就要上钩的一刻，突然爆出一声枪响。
砰！
刹那间，阿彪的太阳穴出现了一个深深弹孔。
这一幕吓得一旁的红红惊声尖叫。
李阳更是骇然不已，阿彪暴亡的一瞬间倒在了他的怀里，脸上还带着得意的样子。
当阿彪倒在地上的之后，他带来的那些弟兄已经吓得落荒而逃。
“艹，白想出一条妙计，可惜了！”
李阳一边抱怨着，一边四处寻视那个躲在暗处打黑枪的人。
诊所后门对着一个狭长的胡同，这是唯一的通道，两侧都是楼房的墙山，没有窗户。
凶手要么从楼顶朝下开枪，要么从胡同里开枪。
然而，从留在阿彪太阳穴的弹孔来说，凶手不可能在楼顶，角度不对。
也就是说，开枪的人只能在胡同里。
可是，胡同里站满了阿彪的兄弟，不可能没人发现那个凶手。
这时，卫斯理和白素也闻声而来。
“我们听到了枪声，怎么回事？”卫斯理问。
李阳将卫斯理的视线引向躺在地上的阿彪，道：“有人开黑枪。”
“你没事吧？”卫斯理问。
李阳摇头：“那人并不是来杀我的，估计是岳父担心这家伙泄密，才让他永远闭上了嘴。”
卫斯理和白素互望了一眼，白素虽然没有开口，但可以看出，她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有没有看到凶手？”卫斯理问。
李阳摇头，但他已经猜出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