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恙没有再劝，点了点头便转身带着白舒舒离开了。
白舒舒本来还不甚理解，直到对上谢恙真的平淡的眼底，才明白谢恙可以不恨，但不代表他能完全原谅父母对他的亏欠。
离开之际，白舒舒登上了马，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个确实，可以称之为是谢恙故乡的地方。
她此生不会再有机会来第二次的村庄裹挟着每个人的怨怼在她身后越来越远。
“师兄，师尊以前……来过这里吗？”
她比较在意这一点，不然沈清云为什么会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
还有其他人说的，沈清云只收纯根灵体的弟子这一矛盾点。
白舒舒的问题有一点刺探的味道，好在谢恙也没觉得哪里不能说。
“师尊早就察觉到了这里的异常，几年前过来查探时，收了我为徒。”
原来是这样。
心里的疑问被全部落实以后，白舒舒反而开始有些茫然。
这里的每一个因果，都这样鲜活的存在着。
真实到，白舒舒不愿意承认，它们只是任务的一部分。
“师兄，你觉得……”
话到了嘴边，却有些不想说出口。
“嗯？”
“我是真实存在的吗？”
她于这个世界，这里每一个有过交集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谢恙沉默了一会儿。
白舒舒看着周围受火山影响而狰狞可怖的风景越来越单薄。
“一个人如果能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那他便是真实的存在过，即使世人，再无人了解他的真面目到底如何。”
就像他的父亲那样。
谢恙突然开口，惹来了白舒舒茫然的眼神。
所以，她改变了男配本来的命运，即使最终还要想方设法抹去自己来过的痕迹，也是真实存在过的吗？
“师兄，你会记得我吗？”
明明知道无论谢恙回答什么，白舒舒自己心里已经给出的答案仍旧叫自己添堵，但她还是突然，就想这样问。
“会，我会记得师妹。”
虽然以为白舒舒只是感叹，谢恙仍然认认真真的回答。
白舒舒在心里默默否定：不，你不会。她不会把关于自己的痛苦留在其他人的记忆里，等一切记忆消失，所有的过往也只是一场幻梦。
白舒舒攥紧还是那一块，改在她身上用来保暖的披风。
可是这一刻谢恙一字一句的承诺过于真实。
至少，这一刻的肯定，是真实存在过的。
白舒舒笑。
很快回了清风山。
白舒舒回了自己的住处休整，谢恙则去找了沈清云汇报任务，和白舒舒的状态。
不知道谢恙说了什么，沈清云信了白舒舒的纯根火灵体再无大碍。
那一天白舒舒的突然昏迷，被她以“元素消耗过多”混了过去。
除了她自己知道里面仍有隐情，谢恙和沈清云都被蒙在鼓里。
谢恙为了准备弟子比试大会已经闭关，白舒舒也没了兴致再练习火元素，避开不必要的耳目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的在清风山上到处晃，了解了一些她和谢恙离开以后山上发生的事。
热度最高的还属凌云峰这一回竟然收了两个纯根火灵体弟子，凌云峰难道要崛起了云云。
其中不乏夹杂着对谢恙的冷嘲热讽。
想了想，白舒舒没有出面教训那些人，只是重新调出晚灵山上那颗灵果的图片细细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