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在一处平原树林里，一簇篝火旁，周阳手里拿着三串肉，正在篝火上面炙烤着。
随着周阳手臂不断地转动，那串肉逐渐冒出金黄色的油脂，哪怕没有撒任何的佐料，也在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气。
苏曦在旁边，大眼睛看着在认真烤肉的周阳，眼里光彩熠熠，似要和夕阳争辉。
黑虎趴在她的脚边，无聊地摆着自己的尾巴，眼睛时不时地望向远处。
黑虎所望的方向远处的草丛里，藏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他静静地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
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呼吸和心跳都降到了最低。
“你跟过来干嘛？”
周阳烤好一根肉串，递给苏曦，又从随身空间里拿出几根肉串继续烤了起来。
少年虽然潜伏得很成功，但是终究不是死人，那呼吸声和心跳声自己早就听到。
再说，自己还有精神力感知。
“大侠，我想追随你。”
少年从藏身草丛走出来，目光炯炯盯着周阳手里的肉串，语出惊人。
大侠。
周阳依稀想起自己小时候，看到武侠小说时，热血沸腾下畅想自己也是个武功高强，行侠仗义的侠客。
只是岁月匆匆，曾经那个幻想当大侠的小男孩，已经死在心里，变成一堆枯骨。
“大侠，现在哪里还有大侠。”
周阳失笑。
“至少在这末世中，你不是一个坏人。”
少年鼓起勇气向前走几步。
自己之前跟在他身边，清楚地看到他看向那些人的时候，眼里流露出来的一丝怜悯。
后面也是直接和占据洪湖市的老者大战一场。
没有任何缘由，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仅仅是他看不下去。
“呵呵，稀奇。”
周阳伸了下懒腰，把烤好的肉串直接扔给那少年。
“你跟随我倒是不必了，我要北上，你实力太低。”
少年闻言，瞥了一眼苏曦。
这姐姐实力比我还低，你不也带在身边。
“她不一样。”
周阳似乎察觉到少年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苏曦，眸中浮现出一抹柔意，看得少年一阵恍惚。
“她虽然实力低，但是她有智慧，若是有危险，哦不，她不会有危险，但是你，我却不会管你。”
少年闻言，目光落在苏曦身上，却看到那姐姐似乎在跟黑虎交流。
“而且她路痴，我要时刻带着她。”
少年：“……”
路痴姐姐，你这样还要北上确定没什么事？
“我可不是大侠，我只是个心有侥幸，贪生怕死的普通人而已。”
自己之所以和那老者战斗，也是因为自己有把握能够胜利。
至于为什么战斗，可能是自己手痒吧。
什么怜悯，不存在的。
“你是大侠。”
少年接过肉串，仿佛对于周阳的自我否定毫不意外。
“大侠是死了，可是大侠的精神没死，哪怕这世界已经没有大侠这个称呼了。”
“在我心中，你就是大侠。”
少年侃侃而谈，他今年才十三岁，正是对一些美好事物抱有幻想的时候。
“呵呵。”
周阳轻笑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周阳多看了那少年一眼，能够追上自己的速度跟到这里，也算是有勇有谋。
虽然自己受伤速度不快，但是也不是一个小小的三阶进化者能追上的。
“我叫林归云！”
“哦！”
周阳点点头，随后坐下来，继续从随身空间里拿出肉串来烤。
自己内伤很严重，肌肉过度拉伤，自己精神力内视过，没有一处是好的，全是被撕裂。
想要恢复如初，起码也要两天的时间。
动手还是可以的，但是自己估计也就发挥出四阶的实力。
这是按照凌方评估的，若是按照星沙基地的来算，自己是能发挥出五阶的实力。
只是周阳认为星沙基地的标准太过笼统，星沙基地把所有的普通人算成一阶，认为现在存活下来的人类都走在进化的道路上。
但是周阳却知道，很多普通人，真的就是普通人。
周阳忽地有些怀念凌方伪装成系统的日子，至少这种情况下，自己一颗原力核就能恢复如初，也不用逃走，直接磨死那老者。
只是凌方去哪了，以往还能在精神海里感受到祂的存在，现在却没有感觉，仿佛凭空消失一样。
不过凌方的标准又有些不一样，按照凌方所划，自己和那老者还有谭文同属于一个境界。
自己和老者还能说是实力相当，但是和谭文比。
周阳都怀疑自己能不能逃走。
乱七八糟的境界。
周阳念头一空，开始吃着烤肉起来。
疗伤需要能量，能量从食物里获取。
自己需要尽快恢复，不管是再次战斗，还是遇到其他未知的风险。
实力不在巅峰，心里总有些不安。
至于那少年，周阳给他烤肉已经是做到极致了。
至于跟随自己。
自己可不是保姆。
林归云还想往前，耳边却飘来周阳的话：“五十步是安全距离，你再往前，我就出手。”
语气轻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但是少年却感觉自己背上一紧，眉心发痒，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
身体前面的空气变得粘稠起来，有种自己不知道的力量在那里。
那是周阳的精神力。
……
临近深夜，林归云再也撑不住，靠在一棵大树下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而苏曦早就靠在一块石头上沉睡，石头上铺着周阳从其他地方找来的干草。
此时已是深秋，北湖省夜晚的气温已经有了凉意。
“同为先天武者，怎么实力相差那么多。”
篝火旁，周阳开始细细梳理自己之前的战斗。
相比于多少阶多少阶进化者。周阳更喜欢武者这个称呼。
对他而言，有那么一点人在武侠江湖的味道。
同样是先天武者，但是自己的精神力和那老者的相比，显得稚嫩无比。
自己的精神力更多的只是一个探查能力，而老者变成一种攻击手段，可以侵入自己的精神海，化作一个小人，在自己的精神海内对自己造成攻击。
自己也会一些精神力攻击运用，不过都是幻想自己的精神力是某些物品，比如银针。
幻化？
周阳喃喃，看着夜晚里的星空，脑海中闪过道道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