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马面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破我。
但是马面还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陈兄弟，我不知道现在阳间是什么情况，但在我们阴间，是不会用这种白花花的贡香的，而且贡香也不是像你这样放在嘴里吸的……阿傍，你来给陈兄弟演示一下！”
牛头嘿嘿一笑，用鬼神之力点燃香烟，然后盘腿坐下，一本正经地把香烟插在地上，闭上眼睛将袅袅升起的烟吸进鼻子里。
然后，
呛住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牛头剧烈地咳嗽起来，青黑色的大脸庞子都变色了：“这是什么贡香啊，味道不对！”
看到牛头把香烟当做贡香来吸，我和木香奈等人都傻眼了。
“你们搞错了！”
我连忙说道：“这不是贡香，这玩意儿叫香烟，不是放在地上闻的，是放在嘴里抽的。”
“香烟？”牛头马面对视一眼，有些惊奇地说道：“这玩意儿就是香烟？地府里过去来了不少鬼，到了下面就说想抽烟，我们听说了几十年，但是这还是头一回见！”
我也没有想到阴曹地府和阳间的联系居然这么不紧密，忍不住问：“你们没见过？”
“阳间的东西，我们在阴间怎么会见过？”牛头马面并不觉得奇怪。
“就没有人带下来过？”
牛头挠了挠脑袋：“怎么带？”
我这才想起，阴间的人想去一趟阳间，简直难上加难，而阳间的人，因为最近百年的东方地狱内斗，已经许久没有活人能下到阴间来了。
近百年阳间发展迅速，早已经超出了阴间的理解范畴，牛头马面不认识香烟，似乎也情有可原……
我摸了摸下巴，牛头马面已经算是东方地狱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居然对阳间也知之甚少，其他的阴司鬼神，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样一来，未来我到了东方地狱，说不定可以靠着阳间的物品，迅速拉拢一大帮关系。
毕竟现在能从阳间去到阴间的人少之又少，更别提带东西到阴间了。
好家伙，我要成为阴阳两界的代购了？
想到这里，我直接把牛头马面的香烟给没收了。
“既然二位以前没抽过烟，这次也还是别抽了，否则会上瘾的。”
牛头马面此时已经意识到了香烟的不凡，眼睁睁地看着我从阳间带来的稀罕货又被收回去，二人都心有不甘，牛头憨憨地说道：
“陈兄弟，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你说这小玩意儿会上瘾？我不信，除非你让我试试。”
我哭笑不得：“我没开玩笑，这玩意儿真容易上瘾。”
“陈兄弟，你也太看不起我们兄弟二人了，”马面也说道，“我们修炼千年，心志早就超脱凡人，七情六欲对我们而言不过是儿戏，哪有什么世俗之物能让我们上瘾的？”
听二人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不给面子，只能重新拿出两根香烟，分发给二人。
牛头试着将香烟放进嘴里，点燃后吸了一口，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这感觉……怪怪的，不确定，再抽一口。”
马面也研究捉磨着。
不一会儿，二人的香烟就抽得只剩个烟屁股了。
牛头抠了抠屁股，厚着脸皮来找我：“陈兄弟，刚才那根香烟太短了，我什么都没尝出来，你再给我一根，我再试试。”
我也没想太多，又给二人各自发了一根。
牛头马面上道儿挺快的，都知道用两根手指头夹着烟了，二人蹲在一旁吞云吐雾，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这小玩意儿，真得劲儿，嘿嘿！”牛头笑嘻嘻地说道。
马面也深有同感：“这味道可比阳间飘下来的贡香好多了，要是我在阳间的那些信徒，每天给我上的是这玩意儿就好了。”
我在一旁哭笑不得，我这可是华子，要是马面的信徒天天烧华子，那咱们国家只怕天天修航母都还有剩余呢。
两分钟后，牛头马面似乎商量好了似的，齐刷刷地起身，眼巴巴地看着我的口袋。
“你俩不会是上瘾了吧？”我怀疑地问道。
马面立刻摇头：“怎么会？我们是有大修为的人。”
“没错，我们只是对阳间的玩意儿有些好奇罢了，想到范无救和谢必安还没见过，我们想要帮他们带几根回去长长见识。”牛头在一旁帮腔。
得，这俩好像上瘾了……
我自己不怎么抽烟，于是干脆大方地把剩下半盒香烟全都给了二人。
“别演了，上瘾就上瘾，反正你俩也不是活人，抽了也不会得肺病，这剩下的全给你们了！”
牛头马面得了香烟，欢天喜地，高兴得不得了。
牛憨憨更是直接用大手搭着我的肩膀，乐呵呵地喊道：
“虽然陈兄弟不记得前世记忆了，但咱们这份兄弟情还在！陈兄弟，等你回到东方地狱，一定要去我们二人府上逛逛，在你实力恢复之前，谁敢动你，就是和我们兄弟俩过不去！！”
我哪能想到，大名鼎鼎的牛头马面，居然被我用半盒香烟给收买了……
他们俩得了香烟，开开心心地蹲到一旁去了，只不过剩下的香烟不多，二人不敢太过疯狂，各自只拿了一根，每次还只吸一小口，生怕浪费了。
牛头马面虽然是鬼吏境，但正如之前肖敬尹所说的那样，鬼神们的实力是不能简单地用境界来衡量的。
他们只是因为阴职原因，把境界强行停留在了鬼吏境，但他们在阳间有寺庙，有大批百姓知道他们，甚至还受了不少香火，所以他们的实力远超普通的鬼差。
他们二人的存在，可以理解为鬼差中的最强者，实力仅仅只是比府君低那么一点罢了。
如果他们愿意，随时可以升为府君，实力只怕比肖敬尹只强不弱。
黑白无常亦是同理。
所以，有了牛头马面当帮手，就算我暂时得不到钟馗师父的庇护，有他们俩也够了。
牛头马面在吞云吐雾的时候，海棠师妹终于确认了肖敬尹已经离开。
她十分不爽地提着火红长枪落下。
“大师兄！”
一见到我，海棠师妹就没了之前的冷峻模样，直接化身花痴小迷妹，脚步欢快地跑向我，看着我的眼里满是小星星。
现实中见到海棠师妹，我还是有些不太熟悉，所以没有让海棠师妹直接抱着我的胳膊。
谁料这个小举动却让海棠师妹不开心了。
“大师兄，刚才你可不是这样的，”海棠师妹斜眼看了桃夭和木香奈一眼，不悦地说道，“是不是因为你有其他女人了？”
我干咳两声，什么叫做我有其他女人？我和你又不是男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