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秘书露出迟疑的表情，转头看向卫旭悦，“卫总，这，饭桌上的，我能说么？”
卫旭悦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责备之色，“你啊，云府主都问了，你不说反而是对他的不敬，说吧。”
其实按照程序的话，他应该客气的询问云凡是否介意在饭桌上谈工作，要是不介意的话就说出来了。
不过考虑到云凡的手还搂在他的肩上，这个能表现出仙书斋敬意满满的环节，直接被他给省略了。
他巴不得云凡赶紧松手他的脏手。
秘书点了点头，便一本正经的对云凡说道：“云府主，是这样的……”
仙书斋跟战天府的合作意向，被她很客套又很官方的说了出来。
大概意思是，仙书斋看上战天府2号弟子的冰冻法术，以及8号弟子的跑路法术，所以想跟战天府展开合作，希望能成为战天府的独家代理，在仙书斋售卖这两种法术。
云凡点头道：“具体是怎么个合作法？利润怎么分配？”
卫旭悦拿过秘书手中的合同，连忙道：“用口述的话估计您会有很多疑问，您可以先将合同看一下，如果有什么疑惑的话，我会为您尽心解答。”
“行。”云凡松开了搂着卫旭肩膀的手，拿过了合同。
卫旭悦顿时感觉解脱了，这肮脏的手终于不再触碰他了，刚才他可是将剁下云凡手臂的画面想象了好几遍。
合同有两份，云凡分给了宿素一份，“一起看看吧，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指出来。”
“好。”宿素结果合同，便看了起来。
云凡也翻开合同，快速扫视了起来，他的速度要比宿素快得多。
合同这玩意，通常都少不了弯弯绕绕。
只是看了三四页，云凡就发现仙书斋的法务不太简单。
原本可以一句话说清楚的事项，人家愣是能拆分成七八项，字数翻上几倍不止，绝对能让人看得头昏眼花。
例如独家代理这项，它大概的意思是说，战天府不能将签下合同的法术给别的公司代理，否则要付违约金，而且要提供技术支持，否则要赔偿，以及承担法术可能造成恶劣影响的责任等。
但是，合同上它却不这么直接写，它要人参照好几个第几条第几项，翻来翻去，复杂得很，简直坑爹。
宿素一下子就中招了，看得皱眉不已。
云凡先行看完，然后默默收起合同，“卫总，这个合同，我们怕是不能签了。”
“嗯？”卫旭悦露出诧异的目光，“云府主，有疑问您可以提出来，咱可以商量的嘛。”
“法术是战天府创新出来的，你们仙书斋不过是代理而已，居然要拿九成的利润，这个分成比例我不能接受。要是没有法术的存在，仙书斋就没得代理，到头来战天府只能分一成的利润，凭什么？”云凡话说着，就收起了宿素还在看的合同。
她都看得入神了，呆萌呆萌的，一看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要不是因为卫旭悦功课做得挺到位，云凡将合同撕掉的心都有了。
卫旭悦皱眉说道：“云府主，您别激动，听我给您分析分析。售卖法术，是需要渠道的，我们仙书斋在这方面的能力，在业界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就算是大秦乡下的仙书斋，也能将战天府的法术摆上去卖，覆盖率几乎遍布大秦。”
“抛开渠道不说，这法术的印刷成本，货运，各种人力物力，这都是不小的开支。这部分的开支，都是由仙书斋承当的，合同上仅写了扣除印刷成本，剩下的就是利润了。表面上看，战天府是分了一成的利润，但细细一算，得有七八成……”
“够了。”云凡打断了卫旭悦的话，“别再玩套路了卫总，你们仙书斋代理那么多法术，运营成本折算下来，连利润的一成都占不到。我的要求很简单，净利润，战天府要分八成。要是仙书斋愿意，咱换份合同直接签，如若不然，就算了。”
卫旭悦露出不满的目光，“云府主，您这话可就说得有点霸道了，您就算找遍大秦的代理商，恐怕也没有一个人愿意会给战天府八成的利润，这绝对是亏本生意。”
“既然谈不拢，那就拉倒吧。”云凡将合同往桌上一扔，站了起来，“我们换个桌吃吧。哦，对了，多谢仙书斋的款待。”
大家愕然不已，没想到云凡变脸会变得这么快。
不过随着他站了起来，战天府的人也都跟着他站了起来。
他们还真就这么换了个桌，重新点菜。
卫旭悦面露不善之色，感觉云凡真是不识抬举。
仙书斋愿意跟战天府合作，已经是给足了脸面，要是换成别的宗门，估计都得感激涕零了。
可云凡倒好，居然说变脸就变脸。
秘书微微锁眉，“卫总，我们，该怎么办？”
“结账，回去了。”卫旭悦站了起来，没打算继续跟云凡商量，也不屑跟他继续商量。
这才初赛第一天而已，仙书斋难道还怕签不到更好的法术不成？
结果，几天过去，初赛结束，仙书斋还真没签到更好的法术。
法术是有签到，但并没有签到比《新风遁术》更好的法术。
本来这件事他也没在意，毕竟仙书斋那么大的公司，好好运营新代理的法术，肯定能赚到不少钱。
然而，初赛最后这一天，卫旭悦在修仙广场观看新秀赛的时候，却收到了上司马方华的语音通话。
马方华是仙书斋总公司的总经理，是真正主事的人，而卫旭悦这个副总经理，不过是被他派过来打下手的而已。
通话里头，马方华要求他最好在战天府参加复赛前，拿下战天府的代理合同。
新秀赛的所有赛事，以及卫旭悦的工作，马方华都有跟进。
甚至连战天府到现在都还没跟别的公司签下代理合同这件事，他都知道。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那些找了云凡的代理商，得知战天府要分八成的利润，都无法接受，而且这件事还在圈子里传来了，大家都在说战天府狮子大开口。
马方华是一个明白人，能看出战天府法术的与众不同之处。
若是战天府跟别的公司签了合同，想也知道肯定会对仙书斋现有的市场造成一定冲击。
市场优胜劣汰的规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复赛明天就开始了，你最好赶在战天府参战前跟他们签下合同，就算他们输了复赛，按照那两个法术的威力，我们也不会亏本。跟战天府重启对话吧，我们可以做出一点让步。”
听着语音通话里上司的话，卫旭悦皱眉低声问道：“让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