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耶律然不知该如何说了,想了好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秦兄,你还好意思说小王,你不也一样么?”
“你是说本官天不怕地不怕,为何会怕我大姨?”
“嗯,”
“你难道没注意一件事么?某可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称呼她公主殿下啊,只是称呼她大姨,”
“不为别的,她在本官心目中乃是长辈,是一个为了中原人心甘情愿奉献了自己自由的人,这一点,整个大唐,也许只有那些被郡主派出去用于和亲的女子可比拟吧。”
“在某心目中,让女子去承担一个国家的命运,那是一种悲哀,某不能阻止,但某可以敬重他们,”
没有哪个朝代君主是愿意用皇家的女子去和亲的,奈何是形势不允许,不得已而为之。
什么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又有几个能做的到呢。
“所以,即便赔上整个营州,某都不会有任何怨言,钱没了可以再赚嘛。”
“秦兄大气,”
秦怀柔摆了摆手,继续问道:“你还没讲你为何那么惧怕你家王妃呢?难道...,”
一种眼神,只有男人才能体会的,秦怀柔上下打量了几下耶律然,重点部位,特殊关照了两眼,
“要是耶律兄有什么难言之隐,兄弟可以帮你找郎中的,”
说着说着,就跑偏了,
“秦兄,扯得有些远了,本王身体好着呢,是因为别的事,”
“哦, 原来不是身体的原因啊,你也别不好意思,都是男人嘛,”
“秦兄你...,”耶律然哭笑不得,“好了,实话告诉你吧,你可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合作的时候?”
“第一次合作?”秦怀柔立刻想到了他刚到营州这里的时候,最缺的就是耕地的牲畜,
最后用盐、粮在耶律然那里租赁了一些牲畜,这才解决了燃眉之急。
该说不说,这一点上,秦怀柔还是要感谢他耶律然的。
“对,就是小王给你这边送牲畜的那件事,当时小王虽然在契丹也是一个王爷,可你也知道,先王是不会允许我们这些闲散王爷有太大的实力的。”
“嗯,这倒是可以理解,”秦怀柔深表同情,
草原部落,讲究的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绝不允许有不安分的存在。
“当时,小王给你送过来的那些牲畜都是在王妃娘家那里弄过来的,不然光靠小王一人,恐怕都不知道去哪里弄。”
“你这么一说,你还真不敢得罪人家,”秦怀柔不怀好意的笑着,
笑得耶律然直发毛,
“秦兄,你也别总笑话小王,这商贸的事都被王妃弄去了,你总不能让小王空着手吧。”
这还想着赖上秦怀柔了,自己费心费力,就是想让大唐的商人进入到契丹、靺鞨,尤其这契丹,可以说是被两个女人揽下了这件事。
他还真不好说什么,不是不能说,而是不能说。
看着一脸期期艾艾的耶律然,他又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给一巴掌,总的给一个甜枣吧,何况自己打了他不止一巴掌啊。
“秦大人,刚才你说的那句话,可是真的?”
一个声音冷不防的打断了秦怀柔的思考,转头望去,
“哎呦,我了个去,”
“嘿嘿,秦大人,您说,刚才您说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啊?”
“什么事,没看本官正在和耶律兄谈事呢么,你凑什么人闹,”
呼延冲紧张的搓着手,“秦大人,看您说的,您虽然是在和耶律兄谈事,可谈的也都是一些琐碎的事,不耽误某说上两句的,”
“某就说两句,就说两句,”
几乎有些哀求,秦怀柔也是乐了,刚才还是和自己不对付呢,一句又一句的讥讽着自己,这是怎么,态度来了一个巨大的转变呢?
“秦兄,秦兄,”
“什么事,耶律兄?”
耶律然轻轻的拍了一下大腿,给秦怀柔比划了一下,
秦怀柔恍然大悟,“噢,耶律兄,你还说你没有难言之隐,你理解的这么通透,这么娴熟,某就说嘛,”
“秦兄,秦兄,你就饶了小王吧,”
“啪!”
秦怀柔打了一个响指,“呼延冲,这好像不是你的做派啊,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看来你这是有难言之隐啊,”
“放心,本官这就咨询一下在场的百姓,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人多力量大,别的本官不敢保证,什么小偏方之类的还是可以弄得到的。”
“哎,诸位乡亲...,呜,呜,”
刚喊出来,就被呼延冲捂住了嘴,
“兀那厮,感激你放开我家大人,否则我们要发飙了,”
“就是,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对我家大人如此无礼。”
周围坐在观众席的百姓,呼啦一下都站起来了,
呼延冲赶忙放开,姗姗的说道:“秦大人,本将军,啊,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
“你都对本官动手了,还能有什么意思啊?赶紧给本官赔礼道歉,否则,你的事本官可就不管了,”
“大人,时辰到了,咱们开始吧,”
好事多磨,呼延冲只能这么安慰自己,想说又不好意思说,他也知道秦怀柔已经猜出来自己想要表达的,可偏偏他不说。
气煞个人呢,自己鼓足了勇气想说出来,就被张宝打断了,
“准备好了,那咱们就开始吧,”秦怀柔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示意耶律然和呼延冲也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有什么事情,等过后再谈,他也有意要晾一晾呼延冲。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啊,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想什么呢。
“诸位,大家都坐下,开幕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张宝代表的是秦怀柔,说出这话自然是有分量的,
一干百姓立刻老老实实的坐下,不过目光时有时无的瞄着秦怀柔,
“第一届营州运动会,即将要开幕了,下面有请营州商会会长,大唐光化公主致开幕辞。”
破天荒的,秦怀柔竟然是这么安排的,让光化公主来主持,一个女子,即便是公主又如何?
耶律然和呼延冲都愣在了原地,想不通秦怀柔为何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