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现在似乎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那李将军对着她说完，便甩甩袖子离她离得远远的，不再看她。
那，今天晚上这场庆功宴，应该是一定要举行了。
青离看着底下忙碌的士兵，心里的慌张一点没落下去。
她现在不仅仅是慌张，更多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悲从中来。
“他想开，就让他开吧。”东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从青离背后走上来，“反正有一半的可能对方打过来，也有一半的可能对方打不过来。”
青离回头。东邪也是眉头紧锁。
“你有什么方法用来做临时抵御吗？”她问道。
“无。”
二人无言。
彼时，下面的人忙忙碌碌，台上的人并肩站立，红色的太阳还挂在天上。
而似乎下一秒，就到了黑夜。
点灯的小兵今日点的格外的早。他们分成三队，围着练兵场将两侧的灯柱点起来。
青离站在战将台上看着那些烛灯把黑暗一点点点亮，虽然一盏灯的范围只有小小的一圈。
她站在最右边，左边站着的是东邪，茉莉，和李继扬。
李继扬抬头看看天，喊道：“进场。”
于是下面的小兵分成两股，从战将台的两侧上去，一直走到那练兵场里摆着的四列桌子的最里端。
一个挨着一个，一个挨着一个。慢慢排到了战将台前面。
“坐。”
这一声声如洪钟，整个练兵场都能听见。
等下面人都哩哩啦啦坐下去了，便又是一句：“宴始。”
那些士兵这才开始动筷子。
青离小声问东邪：“这是所有的士兵吗？”
“不是。”
东邪也小声回她，“伤员没在场，有一部分体制里的士兵也没在场。这些大部分都是临走的时候临时拉来的民兵。”
啊？
青离不懂。
“国家缺兵。”
青离懂了。
他们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扩大军队。
只是……这样真的管用吗？
李继扬转头看了眼右边三人：“那咱们也开始吧。”
他显然是不准备等三人，刚说完这句话，便自顾地走到旁边为四人准备的桌子旁坐下。
青离在原地没动，拽了拽东邪。
东邪将原本要跟上去的脚步磨了方向。他低头看着青离。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
“我还是有点慌。”
东邪没说话。
原本在袖子里的手却牵到了青离的手上。
她的手在出汗。
得到这个认知的东邪心里有一丝讶异。
他突然特别想知道青离到底在担心什么，以至于让这个向来仗着什么都不知道而天不怕地不怕的神仙如此紧张。
东邪隐隐觉得，她似乎是在担心一个很大的事情。
他的手一点一点向上，触到了青离的脉搏。
嗒嗒嗒嗒嗒嗒。
很快。
特别快。
快到，让人心慌。
他似乎能体会到青离所说的那句“我还是有点慌”是什么意思了。
青离哪是有点慌，她是非常慌。
他看着青离的眼睛，里面的担忧似乎要溢出来。
“到底怎么了？”他问。
青离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深深地看向东邪：“你先去吃吧，我去把我帐篷里放着的琴拿过来。可能弹一会儿就好了。”